《炮灰生存在七零》北港初晴

15、王神婆

　　顾婆子正应付这俩人，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儿子儿媳。

　　“来来来，年福，你婶子们都说你要去当老师，怎么回事？”

　　顾四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传的这么快，主动上前帮忙解围。

　　“可能婶子们听错了，不是年福要当老师，是年福帮我争取，我当。”

　　“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看见呢！不是说你媳妇跟人家比。”高高的妇人抢先说。

　　胖胖的跟着附和：“小四你真教过年福？我怎么听别人说她大字不识一个？真能当老师？别把孩子给教坏。”

　　顾婆子越听越迷糊，不过有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就是要比赛这事是真的。

　　“咋突然想起来干这个？”

　　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直问，先前不是说要卖什么粉？咋三天两头就换。

　　年福刚想开口，顾四将她拉到身后。

　　“婶子，时间不早，你们都不回家做饭吗？眼瞅着天就要黑了。”

　　这话明显就要赶人。

　　俩人见问不出个啥，带着看好戏的心情走了。

　　临走还丢下一句话：“放心，明天我们肯定去看你们比，好歹不能输了阵势。”

　　顾四跟着将人送出去，直接院门关上。

　　一回头，就听到年福在说：“就上次公社门口撞见的那个男人，他要当老师，我觉得，咱们顾林怎么不比他合适。”

　　刚刚在门外才叮嘱年福别提跟林建丰有关系的事情，不然母亲出去一打听，知道了林建丰耍嘴皮子说的话，那可就糟糕。

　　他急匆匆回身，想岔开话题：“妈，明天我帮着年福，肯定没事。”

　　谁知道母亲的心思根本没转移：“那男人当老师那肯定不行！一看就是个孬种，大队长咋想的。”

　　“说起来，大队长事后还劝我们，说别多费心思，位置肯定是林建丰的。”

　　“咋？大队长真这么说？那肯定要猫腻，不行，晚饭你做，我出去逛一圈去。”

　　说话间人就已经打开院门朝外走去。

　　“妈反应怎么这么大？”顾四察觉到有点不对：“她之前见过那男人？”

　　年福：“不然等妈回来再问问，我该做饭了。”

　　这时间耽误的不是一点半点。

　　顾四望着媳妇离开的背影，心里直觉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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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婆子在街道上晃晃悠悠，漫无目的的走着。

　　时不时瞧见这家人打个招呼，偶尔见到认识的停下聊两句。

　　经过王家时，门口藤椅上坐着的老太婆突然出声。

　　“哎呦，今天风真是大，随便什么脏东西都往门口刮。”

　　顾婆子看清人，冷哼：“怪不得说上了年纪的人都眼瞎。”

　　“你说啥！成心找事是不是！”老婆子站起来，脸拉多长。

　　“我就找事你能咋地！”顾婆子斜眼看着她，继续说：“早知道我就乖乖在家里让小四媳妇伺候着，也比半路见到糟老婆子强，闹心。”

　　“你拐着弯骂谁呢？不就惦记着我之前落你面子，我那是为了小辈好，哪像你，拖着个残废死活要糟蹋别人家女儿！”

　　俩人声音足够大，厨屋里正做饭的林玉兰走出来，瞧见外婆又跟别人吵起来，正想劝时，就瞧见对骂的人是谁。

　　“顾……顾婶。”自从她跟顾四的婚事退了之后，顾婶不管是干活还是上工，都会刻意绕开她家门前。

　　林玉兰着实没想到会这个点见到她。

　　刚叫了一声，胳膊上就被结结实实的拧了一下。

　　“贱丫头！你跟人家啥关系，一口一个婶叫的倒是亲，也看人家认不认你。”

　　林玉兰缩起胳膊，里外婆远一步：“我没想别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还专门跑到山脚下去拦顾四，丢不丢人，我老王家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林玉兰也没想到外婆竟然会知道这事：“我……”

　　“滚屋里去，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你就这么想男人，上赶着去倒贴。”

　　“外婆，我是你孙女，你这么骂我坏我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林玉兰忍无可忍。

　　顾婆子想到自己的目的，多嘴说一句：“她就是气不顺，故意找你撒气，也活该你生成她外孙女。”

　　老太婆气到不行，指着顾婆子鼻子骂：“关你屁事，有这时间还是管好你自己儿媳妇，别夸的跟朵花似的，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连带拖累死你儿子！”

　　顾婆子的脸立刻变了。

　　村里只有老一辈的人心里记得，眼前这个老太婆，十几年前是做神婆的。

　　但凡是村里人的事情，来找她算，就没有不准的。

　　以前听神婆说，她们这一脉，后辈只传女，因为女性敏感，能感知更多。

　　直到十几年前，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跟知青跑进城，那之后神婆就断了卜算，连带着脾气也大变，成了村里的人人嫌。

　　顾婆子今天来，原本是想激得神婆无意中透露一两句明天比赛的情况。

　　如今神婆嘴里说出这句话，顾婆子心慌了。

　　“你别胡咧咧！”

　　“你以为我为啥要断这门亲，就因为你儿子命都没有了，还想耽误我外孙一辈子？呸！有本事在这个跟我闹，早早想想，怎么放着不让这个家家破人亡。”

　　林玉兰也傻眼了：“外婆，你说的是真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

　　“问那么多干啥？你还想帮她们家？”神婆一巴掌拍在林玉兰胳膊上：“给我滚屋里去，让你做饭做好了？天天靠我养着你还偷懒，真当我不敢打你！”

　　神婆推搡着林玉兰进屋，哐当一声就将门关上。

　　隔着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神婆骂骂咧咧的声音。

　　顾婆子站在原地，夜风一吹，浑身冷的有点发抖。

　　“不是，肯定是她胡说，小四现在活的好好的……”

　　顾婆子忽然想到小四腰受伤，又想到他跳河，心里越想越乱，也顾不得明天的事情，扭头就朝家走。

　　王家院子里头。

　　神婆稳稳的坐在原地，透过厨屋门盯着林玉兰做饭。

　　阴沉着一张脸，视线偶尔抬头看眼天。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可能，这不对……死相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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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四蹲在灶前，正帮着烧火。

　　年福拿着新捞罩，看着很喜欢，俩人正说等晚上就将晒干的淀粉给做成粉，之前出门的顾婆子踉踉跄跄的回到屋里。

　　“小四。”

　　顾四望着母亲神色慌张：“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活生生的儿子站在面前，顾婆子醒神了。

　　她的小四福大命大，两次都能活下来，以后福气大着呢，那老太婆这么说，肯定是故意的！

　　老不死的都十几年没算过命，肯定不准！不准！

　　这么想着，顾婆子的心安了下来。

　　“我就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害怕。”

　　“那我扶你进屋坐坐，没事，咱们村子大，随便一吆喝就能有人，害怕啥。”

　　听着儿子念念叨叨的的，顾婆子才缓过那阵心悸。

　　心里不断嘀咕着：年福嫁进来没多久儿子就好了，肯定是个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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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地上没有多少活，年福没待多久就完工。

　　回家的路上，就听见有人在念叨。

　　“阵仗可大了，连之前唱戏的旧台子都收拾出来，看着能坐不少人。”

　　“以前选老师也没见这样事。”

　　“你知道啥，我当家的说，城里来人考察呢。”

　　“不是为选老师呀……”

　　年福跟着来人参见而过，听着他们所说的事情，心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正走着，眼前挡住一个人。

　　就是上次在山脚下面要跟顾四单独说话的姑娘。

　　“还记得我吗？”林玉兰微笑询问。

　　“记得。”年福想不记得都不行，见她站着不动，才多问一句：“你找我？”

　　“有点事情，我原本想跟顾林说，可怕你误会，就想着跟你说也一样。”

　　年福被她绕的有点晕。

　　“什么事情？”

　　“就，我听说你跟林知青打赌，如果可以，还是想办法提前毁掉这赌。”

　　“你知道什么？”年福心里也有点沉重。

　　怎么说呢，毕竟这个是小说女主，她所说的结果，有一定意义上的参考。

　　无奈，谁让人家是神婆世家，祖传基业。

　　虽然女主本人没练过吧。

　　林玉兰纠结一下，最终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吃饭听外婆说的，今天村里要出大事，让不要随便乱跑，出门也不能往西去。”

　　年福瞳孔微缩，朝着村西看过去，旧戏台子就在那个方向。

　　出大事，跟比赛的事情有关？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年福疑惑。

　　林玉兰依旧在笑：“就觉得之前外婆强硬要退婚，我心里对顾林挺过意不去的。”

　　抬眼见眼前人神色复杂，她慌张解释：“不过你放心，我对顾林没什么别的心思，就单纯想弥补他一下。”

　　年福脑海一道灵光闪现，视线忽然变的尖锐起来。

　　“你知道他为什么受伤，对不对！”

　　刹那间，林玉兰神色一紧，赶忙摇头：“我……”

　　不字有点说不出口。

　　年福心里的疙瘩忽然解开了。

　　因为女主知道顾林是因为她才瘫的，才会想要弥补。

　　想通这点后，年福又有点心寒。

　　“谢谢你的好意，不管你知不知道，两家总归没有关系，以后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