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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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书店二楼是嘈杂的小孩阅读区。
章川领着身边的女孩穿梭于书架间，身后是三两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
“都叫你不要带他们来了！你看旁边的人都在看我们。”女孩嫌弃的说，小手拉紧章川宽厚的手。
“是他们没见过场面。”章川挑了几本故事书，去了阅读区。
“都怪你，说了不要你和我一起。”瑶瑶歪着头问。
“你病了，我得陪着你。”章川情绪不明的脸上难得显露出笑意，“乖，好好看书吧。”
“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干嘛对我这么好。”瑶瑶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章川摸了摸她的头，安静的看着。
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章川看了来电显示，直接挂了，发了条微信，“在这里乖乖的，我去见个人。”
“唔，我想喝奶茶，你记得给我带。”瑶瑶没抬头。
“好。”章川起身，“你们两个留下看着。”
楼下交流区一角，谭奕咬着吸管，一脸不耐。
“怎么？今天有什么事找我？”章川挥了挥手，身旁的两个人退到了一边。
看着章川松散的眼神，谭奕眼里满是犹豫，“换个条件。”
章川掐着烟，“我听说，许霖依，又开始写作了。”
“什么？！这不可能！”谭奕身体前倾，眼神阴狠里带着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没看到门口的宣传？那个就是他的新书。”章川愉悦于谭奕痛苦夹杂着怨恨的表情，“怎么？你不高兴？以前你不是一直劝他重新写作吗？”
“怎么可能！明明以前，他明明一辈子都不会再写作了的！”谭奕晃了神，他曾经煞费苦心地想让许霖依重回文坛，但都失败了。
“你做不到的，说不定现在有人帮他做到了。这不是挺好的吗，他不打算继续烂下去了。”章川道。
“不，他不该，他应该继续烂下去，他欠我的！”谭奕眼里冒出血丝，几近疯狂，“许霖依，你毁了我，我也要彻底毁了你！”
章川冷漠的眼里带了笑意。
“我答应你的交易条件，”谭奕狂热的眼神紧紧盯着章川，“我要你的人，替我毁了他！”
章川勾了勾嘴角，“成交。”
交易达成后，谭奕很快的离开了。
修长的手把玩着手机，章川思索片刻，拨了一个号码。
“叮铃铃······”桌上的手机震动着。
一旁打瞌睡的周庭杰猛然清醒过来，打着哈欠接了电话，“哪位？”
短暂的沉默，冷冷的声音响起，“许霖依呢？”
“啊，他出去了，手机落下了，有什么事情吗？”周庭杰揉了揉眼，还是有些不清醒。
“告诉许霖依，谭奕最近应该会有动作。”
周庭杰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你是谁？”
“章川。”语音刚完，随即挂断。
“走吧，去买奶茶。”浪费了几秒钟时间打完电话，章川随即离开了书店。
“买什么奶茶好呢？草莓味的如何？”他想了想。
“老大，小姐，对草莓过敏的。”手下提醒道。
“那就红豆奶茶？”
“额，小姐最讨厌红豆味的。”
“好，那就红豆味的。”他很喜欢看，小女孩嫌弃的摸样。
······
周庭杰清醒过来，看着通话结束的电话有些疑惑，章川？谭奕？是要做什么？
还没等他想清楚，手机便响了，“怎么了？”周庭杰头疼的接了起来。
“周庭杰，你快回来，物理老师找你！！”沈天压低的声音有些焦急。
“好，我马上回去。”周庭杰一慌，拿了书包就冲了下去。
“怎么跑地这么匆忙？”刚回来的许霖依迎面遇到匆忙的周庭杰。
“你办完事了？”周庭杰问。
“嗯，老师知道我重回写作很高兴，看到我文笔没退后很欣慰。”许霖依满意的笑了笑。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师找我有事。”周庭杰是偷跑回来的，现在不得不快点回去。
“好，你路上慢点！”许霖依瞧着背影嘱咐道，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柔情。
“呼······”周庭杰趴在桌子上，有些奄奄一息。
“怎么了？物理老师叫你做什么？”沈天问。
“物理竞赛，他想让我参加。”周庭杰兴趣缺缺。
“啊，这个啊，应该是因为加分吧。”沈天知道周庭杰物理很好，老师找他也不奇怪。
周庭杰叹了口气，“嗯，心累，我去接点水喝。”起身离开了。
沈天无奈的笑了笑，第一次逃课被抓包，又是因为被逼了三年的竞赛，不心累才怪。
“那个，”方茵橙忽然走到沈天桌旁，“沈天。”
沈天歪头，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你和周庭杰值日，我能不能和你换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他说。”方茵橙在旁人眼里变化了很多，很少有冷漠和阴沉了。
沈天看出来方茵橙对周庭杰的心意，以为她是要表明了，乐于当这个月老，“没问题啊。”
回到座位上的方茵橙看着周庭杰给自己总结的错点，手扣着那几个字，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虽然是封闭了，但一中依旧是有走读生的，晚上十点结束了晚自习的高三生陆续地打扫卫生。
方茵橙和周庭杰分开打扫，很快就结束了。
“快走吧，太晚了。”周庭杰对于换值日生没意见，但是不满于沈天让女孩子替他。
“好。”两个人都是走读生，就一起离校了。
“周庭杰，我······”方茵橙深呼吸了几次，踌躇开口。
“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太不安全了，周庭杰心里排挤沈天。
方茵橙转惊为喜，澄澈的眼里映射暖黄的灯光，“好啊。”
骑车到方茵橙家不远处，她便让周庭杰停下了。
暖黄的光洒在两人身上，四下宁静，唯有细碎的虫鸣。
“就送到这里吗？”周庭杰还是有些担忧。
“嗯，这里就好。”方茵橙笑着点头，目光如炬，倒映着面前的男孩。
“那好吧，快点回家吧，我先走了。”周庭杰道。
“等一下！”方茵橙拉了周庭杰的衣袖，“我有话想说。”今天的她出奇的大胆。
看着周庭杰一如既往的冷淡，方茵橙却觉得这个人很温柔，“周庭杰，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学习是一种希望，可以有让我拜托苦难的机会，以后，我会更加好好学习，离开过去的囚笼。”方茵橙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有些疑惑的周庭杰。
“谢谢你让我知道，自暴自弃是很愚蠢的，与其一个人抱怨，倒不如好好生活，因为生命中不只有悲伤，每个人都可以被温柔以待。”此时的方茵橙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颓废和阴沉，满眼笑容。
“谢谢你让我知道，”方茵橙澄澈的眼睛像是浸在了湖水中，“像我这样的人，也可以遇到你这样，如此温柔的人，我也可以，被好好的对待。”
周庭杰一时呆愣，他总感觉，这些话，像是告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唔，没事的，”方茵橙笑着摇了摇头，眼角滑下了泪，“你一点都不像外表的冷漠，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与其说你无情，倒不如说你只是缺乏了一些感觉，即便是这样的你，却依旧很温柔。”
“我真的，真的，”那种无憾的笑容像是刻在了周庭杰的脑海里，“很感谢你！谢谢你，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这些强烈而真挚的情感，他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遇到了什么，“方茵橙，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即便不是学习上的事，我都可以帮忙。”
方茵橙噙着泪水，笑容璀璨，“周庭杰，我······”
“好啊，你还敢回来！”话语被突兀的谩骂声打断。
方茵橙回身看着凶神恶煞的面孔，顿时慌乱了起来。
周庭杰发现方茵橙神情不对劲，将其拉到身后，“你是谁？”
“呵，我是谁？我是他爹！方茵橙，你翅膀长硬了，敢带着你妈跑！妄想！”方爸爸一脸恶狠的表情，面部狰狞。
“你不配做我爸，你是混蛋，混蛋！”原本想是被吓到的方茵橙，此刻展露出憎恶的神情。
“好啊！你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你和你妈，死也得死在我手上！”方爸爸动了手，肥硕的身材力气却不小。
周庭杰挡住拳头，尽量保护着身后的女孩子，“别动手！”
“周庭杰，你让开，你打不过他的！”方茵橙看着已经面带伤痕周庭杰，自责而心急，“混蛋，你住手！”
“臭婊子，我养大你，翅膀硬了，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方爸爸发了狠，“熟能生巧”的挥打，“臭小子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揍！”
“唔！”周庭杰虽然年少，但力气总没有一个成年人大，而且他也不擅长打架，在腹部收到了几拳后，反应迟钝的被打了脑袋，顿时眼冒金星。
“周庭杰！”方茵橙尖叫，推开周庭杰，“混蛋！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将书包甩在了方爸爸头上，咋的他骂骂咧咧地退后几步。
“周庭杰！你怎么样！”不顾方爸爸的谩骂，方茵橙赶紧去看周庭杰伤势。
“躲开！”周庭杰看着女孩身后凶狠的人拿起了砖头，下意识地推开了女孩，“唔！”温热的感觉从额间滑过，脑袋变得迟钝，疼痛感愈强，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殷红的液体沾满手，这个家伙疯了！“方茵橙，快跑！”下意识地想法脱口而出。
不能让他碰到方茵橙！周庭杰身体变得迟钝了，身体的本能意识扑向方爸爸，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可是······”方茵橙明白自己才是导火线，方爸爸的目标一直是自己，只有引开方爸爸，周庭杰才会安然无恙。也好，本来不就是为了道别吗，她强忍着泪光，像是用尽了所有情意大喊一声，“周庭杰，我喜欢你！”
躺在地上的周庭杰僵住，不敢相信地转头望去，只可惜，鲜血遮住了他的视线，无法看清女孩此时泪流满面，万般不舍的摸样。
“混蛋，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打算逃到哪里去吗，来呀，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抓住我！你以为我像妈妈一样懦弱吗！”瘦弱的身影奔向远处，带着决别的背影成为了周庭杰混沌脑海里最后的画面。
“臭婊子！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方爸爸恶狠狠的骂道，放开了周庭杰，跑了过去。
“不要！方茵橙！不要啊！”他明白最后的告白意味着什么，他挣扎着起身，伸手去抓，想要握住那抹身影，“方茵橙，不要啊！”
好像有什么离开了身体，周庭杰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的摔下。
方茵橙，不要离开！拜托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