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王道文13兔]轮回,诺言..》樱花树下樱花落

9、第十章.

　　"喂!那个新来的,站过去一点!"

　　恍惚之中奎贤觉得自己来到了渡口,前面有好多人排队,身上还带着闪电的灼伤和痛苦.

　　上没有天,下没有地.最前面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在维持秩序,他试探着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地方?"

　　"靠,你不会这么没觉悟吧?这是黄泉阿!"

　　奎贤心中一阵悲哀:"这么说,我死了...."

　　"错了,更正一下,是我们死了..并等着投胎转世了."

　　亡灵间都在交谈,且一个挨着一个上了船,撑船的鬼上了年纪,一脸慈祥的笑容,最后一个是奎贤.

　　他放弃了所有希望,把一只脚放到了甲板上.

　　忽然之间那只容纳了那么多亡灵却丝毫没有吃水的船沉重的陷下了一大截.亡灵们开始不安的涌动.

　　鬼看了看奎贤.

　　"你带了太多凡尘心事,这船,载不动."

　　"那怎么办?"亡灵们问.

　　"你们先过去,我最后一个渡他."

　　船悠悠地开向了彼岸.向红色的波涛.奎贤站在岸边,痴痴地凝望.

　　很久.

　　船回来了. 奎贤上船,刚刚好,波涛平末脚面.

　　片刻.

　　奎贤开口问鬼:"这里的水为什么是红色的?"

　　鬼抬起头,停了篙. 船停在了河水中央.

　　鬼和奎贤对视.

　　"这冥河的水是历代战争中死去的人的血,平民的血,士兵的血,还有被世俗称为英雄的人的血.不管前生是什么,死后血水混杂在一起不分品级地日夜流着.这就是死亡,人死了,就什么也无所谓了.天地是熔炉,活着是在炉液中冒了一下头,然后又沉下去,等待下一次冒头的机会.------你明白了?"

　　"明白了..."

　　"那还带着心事为何?"

　　"熔炉不能打破么?凡人不能逃脱轮回么?"

　　"从前的凡人可以成仙,现在的只有不断轮回了."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天神们建立了秩序,人,神,鬼是要秩序的."

　　"天神们一定有道理么?"

　　"不,你错了.天神们不是有道理,而是有力量.我们服从的是天神们的力量而不是道理."

　　奎贤不说话了.

　　很久.

　　他慢慢开口:"我曾经成为神,然后知道了这样的秩序,那么在这种秩序下人应该是没有任何希望地生存了.我想打破这种秩序,我想拥有对抗天神的力量.秩序不一定是对的.天下万物不应该有等级.或许在混沌中无知无觉的生命更加快乐.老人家,你喜欢混沌吗?"

　　鬼大笑.

　　船骤然间浮起,奎贤深重的心事随波逐去.

　　"很久之前有人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他成了魔王,在反抗诸神的战斗中死去,万劫不复.你想成为魔王吗?地狱的火炼过,九重天的雷劈过,百世横死的命运,还有畜生,饿鬼和修罗的轮回,到了那个时刻,你就是魔王.现在后悔没有?我们走吧."

　　船开始移动,奎贤的话在波涛上回旋:"到了那个时刻,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神,或者魔,或者平安快乐的生活.我怎么会后悔呢?大道不可说,要说的时候忘记了."

　　"无所谓."

　　血的波涛平静下来,缓缓不息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