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楚芳苓

1、突发事件

　　接到财务科电话时，金开区党委书记刘苍礼正在开一个全区土地资源划片部署的会议，他一听电话里副科长小马紧张的声音，情知有突发状况，立即挂断电话出会议室重新拨过去。

　　果不其然，财务科出事了！财务科王科长携八百万巨款潜逃，目前电话联系不上，今天是星期一，星期五他还在办公，周末两天的时间足够他扫清所有障碍逃离。刘书记陷入沉思中，王科长从事财务工作十五年了，做事细致入微，平时沉默寡言，他除了跟陈副区长走得近……

　　陈副区长主管区里城建，28岁已经做到副区长的位置。因他是刘书记师傅前市委副书记的独子，已退二线的陈副书记对全市教育工作倾注所有的心血，也因此疏于对儿子的管教。陈子兵一向好大喜功，出言无状，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平时出手阔绰，留人话柄。

　　陈子兵对王科长有知遇之恩，王科长不善言辞，若不是陈子兵给他机会，他怕是要一辈子做科员。这些年王科长对他唯命是从，也算知恩图报。只是，这二人的处事方式大相径庭，平静的湖面谁说不会早已暗流涌动，几成狂响？

　　“这件事情你们部门跟哪些领导汇报了？”

　　“目前只跟您汇报，信息还没公开。”

　　“陈副区长那边有消息吗？”刘书记顿了顿，沉吟一下，“你给王科长的爱人打电话询问情况。”

　　小马立即意会书记的意思，他说：“我立刻通知陈副书记和王科长爱人。”

　　刘书记走进会议室，面色如常，听各部门汇报工作。

　　会后，他叫上财务科副科长小马和他一起找到王科长爱人谈话。

　　她爱人今年三十七岁，姓余，叫余晓。她的身材已有些臃肿，灰白的面容就像一副洗旧了的被单，揉出淡淡的褶皱。

　　“不瞒您说，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他在外面有人。”

　　“那人是谁？”

　　“好像是个按摩店的小姑娘，叫小洁。我们闹过很多次，也厌烦了，我对他……。您找他母亲吧，孩子在他母亲那儿，他会联系他们。”说完眼里涌出泪光。

　　“那好，你跟我们一起去。”

　　余晓同意了。王子华毕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王科长的母亲住在一个栋平房里，房子是三年前的老单位房，等着拆迁。母亲六十多岁，精神头好，一脸慈祥的笑迎接客人，可能还不知情。

　　刘书记对老人说：“您老有福气。王科长工作能力强，责任心也强，市委一直想把他借调过去，这不，我过来看看。您给您儿子打个电话成吗？”

　　老人高兴坏了，立即给王子华打电话，电话通了。

　　刘书记脸上有了一丝希望。

　　“儿子，刘书记在咱们家走访呢！他对你赞不绝口，领导有意提拔你！”

　　“什么，你到外地去了？”

　　“什么时候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书记听出王科长语气里的动摇，他示意余晓接电话。

　　“喂，王剑，你回来吧，我不会跟你吵架了，你不回来，很可能会……”余晓望了望年迈的婆婆，跑到空旷的院子里，“卷款潜逃要定罪的，我和女儿都不想你坐牢，我们是一家人。你快回来，免得妈担心，爸这会儿不在家，他们二老血压都高，心脏也不好，你不想我和女儿也该想想爸妈。刘书记到咱家就是要你回来，他人好，会帮你的。”

　　电话那头的王科长声音颤抖，是害怕是恐惧是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懊悔吗？

　　会后，他叫上财务科副科长小马和他一起找到王科长爱人谈话。

　　她爱人今年三十七岁，姓余，叫余晓。她的身材已有些臃肿，灰白的面容就像一副洗旧了的被单，揉出淡淡的褶皱。

　　“不瞒您说，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他在外面有人。”

　　“那人是谁？”

　　“好像是个按摩店的小姑娘，叫小洁。我们闹过很多次，也厌烦了，我对他……。您找他母亲吧，孩子在他母亲那儿，他会联系他们。”说完眼里涌出泪光。

　　“那好，你跟我们一起去。”

　　余晓同意了。王子华毕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王科长的母亲住在一个栋平房里，房子是三年前的老单位房，等着拆迁。母亲六十多岁，精神头好，一脸慈祥的笑迎接客人，可能还不知情。

　　刘书记对老人说：“您老有福气。王科长工作能力强，责任心也强，市委一直想把他借调过去，这不，我过来看看。您给您儿子打个电话成吗？”

　　老人高兴坏了，立即给王子华打电话，电话通了。

　　刘书记脸上有了一丝希望。

　　“儿子，刘书记在咱们家走访呢！他对你赞不绝口，领导有意提拔你！”

　　“什么，你到外地去了？”

　　“什么时候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书记听出王科长语气里的动摇，他示意余晓接电话。

　　“喂，王剑，你回来吧，我不会跟你吵架了，你不回来，很可能会……”余晓望了望年迈的婆婆，跑到空旷的院子里，“卷款潜逃要定罪的，我和女儿都不想你坐牢，我们是一家人。你快回来，免得妈担心，爸这会儿不在家，他们二老血压都高，心脏也不好，你不想我和女儿也该想想爸妈。刘书记到咱家就是要你回来，他人好，会帮你的。”

　　电话那头的王科长声音颤抖，是害怕是恐惧是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懊悔吗？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刘书记安抚余晓说：“只要他两天之内回来就不会有大问题，看你的了！”

　　临走时，王科长的母亲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紧紧抓住书记的手千恩万谢，请他多关照。

　　刘书记让小马发短信告诉王科长，只有一天的时间，过了今天不回来，就做违纪旷工处理移送纪检机关。

　　陈副区长来电话说：“财务科王科长卷款跑路了，这笔钱是我之前挪用出来的一笔款子。”

　　“你胆子太大了！这么大笔钱也敢私自挪用！”

　　“书记，您救救我，不然，一调查钱从哪里来我也跟着完蛋。刘叔，您最有办法了！”

　　“你看你说话像个堂堂开发区的区委干部吗？你也不小了，你父亲把你交给我，这些年你光升了职位，能力一点没提上，我真愧对你父亲！”

　　“不，刘叔，是我自己不争气，您待我好，求您再帮我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刘书记看时候到了，就说：“你亲自给王科长认识的女人小洁打电话，命令她规劝王科长立刻动身回来，在风声没有走漏之前，一切还可以抹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全国通缉，她是罪魁祸首，腐蚀国家干部，带坏社会风气，回来她就得蹲大牢，王科长也自身难保难逃罪责！”

　　陈副区长唯唯诺诺遵命从事。

　　谨小慎微之人胆子也最小，要紧的是看重名誉，王科长这次出走是被怂恿的，那个小洁也无非图个钱，这个事件不是没有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