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王》紫衣黑瞳

11、彼此

　　走到最后，自己还是回来了，念要求住在自己原来的宫里，煦没有反对。得到煦的允许，念来到天牢。扬，即使在牢中，却依然是那么的耀眼。念坐下，看着扬，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鼓起勇气，念还是开了口：“扬，对不起，我害了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要求，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没有我，你的今天，绝不会是这样。都是我的错。”“念，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念却突然抱住扬，“对不起，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煦，对不起，本来已经答应了你的，可是似乎，我做不到了。答应我，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说完，念就走了。念，我都懂，是煦吧，为了救我，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念被封为念妃，而扬，被贬为离城城主，发配到离城，终生不得回到洛城。而念，自那之后，就一直呆在宫中，没有跟煦说过一句话，煦去找她，也总是闭门不见。煦不想命令她，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煦来到若妃的宫里，“王，您要听我弹琴，唱歌，还是看我跳舞啊？”“嫣若，陪我喝酒。”煦好像心情很不好。嫣若，本来以为王是爱她，才会万般宠爱，可是念的进宫，却粉碎了她的幻想。她偷偷去见过念，只一眼，她便知道自己输了，自己本以为倾城的容貌，在她面前，却黯然失色，原来自己一直只是个替代品啊。那些宠爱，只是因为自己像她才有的。她恨念，自从她进宫后，王一次也没来见过她了。今天，他来了，可是却只是让她陪他喝酒，是又吃了闭门羹了吧。但她只要王还记得她，就满足了。
　　喝了那么多，煦也醉了，他看着嫣若，一瞬间，以为自己眼前的是念，“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冷淡的对我，我已经认错了啊。”嫣若的心很痛，既然只是一个替代品，那她就要做好。她走过去吻上煦的唇，煦抱起她，走到床上，放下她，他的动作，很轻柔，可是突然，却停了下来，似乎是瞬间清醒，“你，你不是念。”煦喃喃道，放开嫣若，走了出去。
　　煦来到念的宫里，在念门外，一直敲门，“念，让我看看你好吗？不要在折磨我了，好吗？我很痛苦啊。”念在屋内，听见煦的声音，知道煦喝酒了，醉了，她也很难受，可是却无法让自己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一切，煦变了，可自己依然还是爱他的啊。夜渐渐深了，煦却一直不肯离去。他，应该很冷吧。想了想，念还是开了门。煦还没睡着，看见门后的念，一把抱住她，“念，以后不要那样了，好吗？我受不了。”“煦，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开，以后我不会了，我们好好相爱，好吗？”“念，”煦的声音有些喘，他吻住念，“不要，你满身酒气。”在念的坚持下，煦还是清洗了满身的酒气。春宵一刻，果然值千金。
　　“念，做我的王后好吗？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坐那个位置。”怀抱着念，煦缓缓说道。“煦，不要，我不合适，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我的个性，都不合适的啊。”念定定的看着煦。“可是，我只想要你啊。”“煦，别任性了，你已经不小了。被你宠幸后，那些妃子应该都会来看我吧。煦，我会帮你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人选。煦，你到底有几个妃子啊？”“念，吃醋了啊，放心，以后只会有你一人。”“不是，到底有几个，而且我需要她们的资料，才能决定最合适的人选。”“好吧，我答应你。”
　　“小双，我们这儿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吧，以前，可是每天都有很多人的啊！现在，大家应该都去离宫了吧。”“娘娘，您想开点。”“小双，我是不是很彻底的输了。输给了她。”“娘娘，不是的，王宠了您那么久，不会没有感情的，所以，您不该自己放弃。”“是啊，我们也去看看吧，会会她。”
　　来的人也不算太多，可是也有十多个，要挑一个合适的还真挺不容易的的，刚想去休息，可是却有人通传若妃来了，本以为她不会来的。还是好好招待吧。
　　嫣若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走了，看来时候正好。二人相见，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嫣若心想，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淡然。“多谢姐姐来看我。”“不用，只是礼节而已。你为什么要选择回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王，他是多么宠我。”念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么多，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作答。“无话可说了吧，不过，我不会轻易认输，我会夺回王的。”“随你吧。”“你••••••”对于她这样的回答，嫣若明显很生气，她直接就走了。
　　若妃走后，念一个人呆了很久，是吗，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可是自己，也是爱着煦的呀。可是，自己的出现，应该伤了很多人吧。云儿的死，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吧。“念，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远远的就听见了煦的声音，念赶快调整好状态。煦拿着一束花进来，是刚摘的吧，不同的颜色配在一起，很漂亮。“念，送给你。”“煦，谢谢你。”“傻瓜，谢什么啊。”低头，却看见念竟然流泪了。“念，怎么呢？谁欺负你了吗？”煦赶忙抱住念，“没事，只是想起了从前。煦，答应我，以后不可以一直呆在我这里，既然娶了别人，就应该好好爱她们啊，每个人，都是希望有爱的。还有，王后的人选我挑好了，是德妃，她很合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煦生气了，独宠，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却要把他推给别人，煦大步走了出去。
　　一看煦走了，念知道他又生气了，赶忙追上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头靠在煦的背上。本来一肚子的火，可现在却融化在念的温柔中，一直以来，无论他多么生气，只要念稍微示一下软，他就再也无法生气。煦转身，抱住念，“念，我不生气了，我听你的，德妃是王后，以后会去别的妃子哪儿，可是，我应该可以每天来看你吧。”念的心也很痛，她也想煦可以是她一个人的，可是，煦是王，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她要学会放弃。
　　接下来的一个月，煦每天都会来看念，可是晚上呆在念宫里的时间，却也只是三分之一。今夜，他又去了若妃的宫里。
　　“刹罗，你看，我还是没办法完全不在意啊，他不在，我根本就没办法睡着。可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念，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要相信自己的心。”念回宫后，刹罗便被调回念这边了。“我的心？可是，那样可以吗？”
　　西宫内，嫣若看见煦来了，非常高兴，毕竟在烟花之地呆了那么久，那些手段她还是知道的，可是想想又觉得可悲，那些自己从来都不屑去用的手段，现在，自己竟要靠他们得到煦的爱。她给煦跳舞，劝他喝酒，此时的嫣若，是那样的妩媚和妖艳，男人，应该都是喜欢这样的女人的吧。看见煦开心的看着舞蹈，嫣若拿着酒杯，缓缓走向煦，坐在煦身上，以前的这个时候，煦总是会宠溺的抱住她，温柔的看着她。她把酒杯递到煦的唇边，煦看了她一眼，却伸手打下酒杯，落地的破碎声吓到了嫣若。煦站起来，“嫣若，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非要这样子吗？”“煦，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无论你做什么，我爱的，只是念。”“煦，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嫣若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煦还会觉得有些心酸，可是，他不想骗她，“是的，没有。”“今晚，还是陪我吧。”嫣若开口，语气平淡，似乎已经想通了，即使不爱，她还是要让煦永远记得她。这一夜，她把自己打扮的很美，妖艳至极，就像是花朵将要落下前尽力绽放的一刻，美到极致。那晚的她，给了煦全然不同的感觉，她那一夜的样子，就那样，如她所愿的，印在了煦的脑子里。
　　“念，我们练剑吧。”如往常一样，他还是和念练剑，从小，念就喜欢剑法，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而且，她的天赋极好，纵使只是在一边看着，也可以很快学会。他们总是势均力敌。熟悉的招式，煦刺出了剑，可是念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剑就那样刺中了，幸而煦下意识的偏了一点，只是刺到肩膀。“刹罗，快叫太医。念，你为什么不躲？你明明可以躲的。”可是念，只是无语。
　　检查包扎好后，念并无大碍，她只是需要细心的照顾和好好的休息。大家散去，只留下煦一个人。煦抚摸着念的脸，“念，还痛吗？”“痛啊，你刺的那么重。”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还说，明明是很熟悉的招式，你不可能躲不过的。到底为什么？”念其实抱住煦，“煦，对啊，我是故意的，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方，我吃醋，我不要你去别的妃子那儿，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所以，我要给自己一个理由，让你留在我身边。”念抬头，笑着。“念，有你这么傻的吗？只要你说一声，我便会留在你身边的，你知道的，我要的，只有你啊。”
　　念很快便睡着了，煦走出去，今天的政事还没有处理完。“王，其实每次您不在，念妃娘娘每一次睡得好的。所以，请王以后好好待她。”“刹罗，我知道了。”煦觉得很开心。这时却有人一路跑过来，“王，若妃娘娘自杀了。”煦立马跑过去。
　　西宫内，嫣若躺在床上，她还是昨晚的样子，那么美，就像是睡着了，怎么会，怎么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的错吗？一直以来，她总是对自己那么好，她爱自己，他是知道的，可是，自己，伤她很深吧。“封若妃为若贵妃，厚葬。”煦回到自己的宫中，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很多事。
　　念醒来，发现只有刹罗在身边，“煦呢？他去哪呢？”“念，他有些事，过一会儿他会来的。”刹罗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又要怎么样告诉她若妃的死讯。一天，两天，煦还是没来，以前他从不会这样。“刹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念，若妃自杀了。你受伤的那天。”“她，死了？”念喃喃道，心就那样被狠狠刺了一下。“是我的错，我如果没有回来，没有出现，她就不会死，是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刹罗，我是不是坏透了？”“念，不是你的错，你冷静一点。”
　　就这样，在不安与自责中，念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而煦，又何尝不是那样，他们，因为嫣若的死，一直没有见面。时间的流逝，总是不那么让人自觉，看着一天天憔悴下去的念，刹罗也没有办法，他知道，只有煦，可以带她离开那个深渊，可是那个人，现在，怕是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吧。
　　日复一日，吃不好，睡不好，念终究还是病倒了。太医来看了，却说是心病，如果她自己不想好起来，什么药都没有用。看来应该去找他了。
　　“王，念妃病了，很重。”“念，她病了？”这些日子，他们没有见过，念也没有来找过他，他们都知道，嫣若的死，改变了一些事。可是，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终究还是需要面对。“我去看看她。”
　　来到那个熟悉，却好久没来的地方，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重。慢慢走近床，却一步比一步走得艰难，他能说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可看见床上的人消瘦的脸庞，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快点好起来。才这么一段时间，她怎么会瘦成这样。“念，是我，能听见吗？”好像听见煦的声音，念睁开眼睛，“煦，真的是你，你不怪我了吗？”“念，你没有错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这段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很辛苦。”“煦••••••”念的泪滑出了眼眶。“念，别哭，我会难过的，明明不要再让你流泪的。我决定了，即使我们相爱会伤到别人，即使我们不容于世，我都不管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相爱着，就够了，别人的事，我们再也不要管了，不要顾了。”“真的可以那样吗？那些罪孽，我们可以承受吗？”煦深深的吻在念的眼睛上，“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