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十三只白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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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真的是芥川君么？”
樋口一叶抱着教案，忧心忡忡。
她偷偷喜爱着的，是被誉为“冰上贵公子”的芥川龙之介，是体弱却有着坚韧精神的少年。他的背影永远挺拔，手掌所捂住的隐约的咳嗽永远无法打到他。
他是清冷的寒冰，是高原之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莲。凌厉的眼神是他的保护色，锋锐的刺对准一切的险恶。
但他为什么会被血腥阴晦的颜色纠缠？那个和
那可是——芥川龙之介！
樋口一叶神情越发纠结。
“樋口。”穿着艳色和服的橘红发女性叫住樋口一叶，“在这里。”
发声者施施然站在楼道口，秀发挽起束于脑后。木质发簪稳稳的固定住发丝，末端的白色绒球柔和了几分凌厉的色彩。比发色略亮的眼影恰到好处的涂抹在上挑眼角。她含笑望向樋口一叶，浅淡的笑意爬上眉梢。
女子身后是位黑发双马尾的小姑娘。少女穿着柳叶纹的和服，怀里抱着个雪白的兔娃娃。她低着头，深色的蓝眸略显空洞，正是在面无表情的走神。
走神的时候被人叫住，免不得浑身一颤。樋口一叶发出短促的一声“啊”，猛得回头，五指收缩握紧书本的边缘。她眨眨眼，理智缓缓回归。
叫住樋口一叶的人是她的教授，尾崎红叶。学院在任老师，负责文学院的一系列事宜。她身后那位是她的亲传学生，泉镜花。
樋口一叶是尾崎红叶带的一位普通学生，在半个月刚申请了留校。这两天申请已被审批通过。身为普通人的樋口现在正在努力转正，成为正式教师。
早已不再是少女的尾崎红叶看出学生的少女心事。她善意的调侃：“在想什么呢？”
“没没没没什么！”樋口一叶紧张到有些结巴。
尾崎红叶轻轻笑了声，没有紧追不放，语气淡淡的跳过这个话题：“上来吧。不是说好了要带你参观未来的办公室吗。”
樋口一叶一边点头应“好”，一边松了口气。跟在尾崎红叶和泉镜花身后走进了教学楼。
在老师面前，她可不敢继续惦记心上人的事情了。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泉镜花。这位少女和中岛敦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了“心上人”不惜和老师翻脸什么的。而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恰好算是形影不离的挚友。
她是不是可以……
清冷的声音响起：“樋口，你一直盯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远处，和芥川并肩行走的敦打个喷嚏。
“感冒？”芥川斜眼看向敦。
“啊，应该不是。”敦揉揉鼻尖，“多谢关心。”
“不。”芥川冷淡的收回目光，语气平静，“是惊讶，笨蛋也会感冒。”
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有所恼怒。敦笑容一僵，全凭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才忍住没上手攻击。
为什么，芥川变嘴毒了？
是时空对人格的侵蚀又加重了吗？
想起这件事，敦神色一暗。
芥川斜眼看他，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隐瞒了什么。既然是太宰先生的想法，自然有他的意图。我不会多问。但是——”他冷厉的面容让敦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但是……？”敦弱弱的问。
“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芥川的声音里是纯粹的厌恶与反感。若眼神能杀人，想必敦已经千疮百孔了。
贫民窟出来的孩子素来不受待见。同出身的大人们嫌弃小孩的无用，城市里长大的则是极有优越感的蔑视。偶尔会有做作的“悲悯”出现。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每每都能激起人的自尊心。
在孤儿院长大的中岛敦对此同样深有感触。他沉默着点点头，自知有错。
缀在领路人身后的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之间气氛凝滞——因为刚刚沢田纲吉左脚绊右脚，差点平地摔。幸好云雀恭弥顺手扶了一把。
结果沢田纲吉没过脑的一句“抱歉”不知戳中了云雀恭弥的那个雷电，惹得这位孤傲的云瞬间面色阴沉，直接松了手。多亏了reborn的斯巴达训练，不然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一定没法立即调整重心站稳，而是就那么直直的摔倒了。
随后，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不惯这只杂食动物这幅伏低做小的样子的云雀恭弥，脸色更不好了。被他的冷脸惊到的兔子姬默默抱住自己，不敢再言。
在两个二人组注意到对方组内冷凝的气氛后，沢田纲吉和敦对彼此的好感度不约而同的升高了。暖棕和紫金对视，四眼水汪汪。流淌着的满是辛酸泪。
敦/纲：你辛苦了！
至于另外两位？也颇有默契的别开头。两看生厌。
四人快步走近学院的办公楼，乘电梯直升四楼。负责（获取和）录入信息的西格玛老师已经等候多时。
西格玛柔顺的长发是奇异的半白半粉，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已经多日未好眠了。他是俄国交换生队伍的领队老师，现在在学院驻日本分部的信息管理部任职。直属于坂口安吾。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玩尽兴之前，他怕是只能继续被坂口安吾抓住当苦力的生涯了。
敢怒不敢言的西格玛按捺住困倦，打起精神和四人招手：“你们好。是中岛同学和芥川同学吗？”
“是的。”敦点头，“太宰先生让我们来管理部领取两张通行证。”他犹犹豫豫的补问了一句，“是来参观的学生……并盛高中来的。您知道这件事吗？”
西格玛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悄咪咪的查了下系统，确实有这件事。于是松了口气，微笑着从物品柜里取出两枚卡片，加好磁后递过去：“这是通行证，晚上六点之前要记得还回来。”
“十分感谢。”敦恭敬的接过。他们正准备出去，却不巧被三个人堵在门口。橘短发少年和黑长直少女紧紧黏在一起，他们身后跟着一位青发少女。
谷崎润一郎弱弱的举起手，不好意思的朝敦笑了笑：“抱歉。”他牵着谷崎直美的手靠边站，让出一条足够二人并行的通道。
敦连忙摇头，准备和芥川靠边走过去。
可沢田纲吉没法从青发少女身上移开视线。眼见少女朝他礼貌性的笑了笑后就准备离开，沢田纲吉没忍住叫住了她。试探性的，完全没有期待回应的。他稳住颤抖的声线艰难的说：“尤尼——”
少女行进的步子一顿。
彭格列十代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尤尼茫然回头。
“这位先生，你认得我？”她眨眨眼，莫名觉得这位橘棕色头发的少年颇为面善，而且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待她仔细回忆，又一无所获。
听见身后的对话的敦和芥川纷纷止步回头。
而楼下，太宰治正领着伽马往四楼走。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三十三只白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