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五只白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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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开空间后的去向是难以掌控的，一如概率波。而双人旅行有一个好处——可以固定某个人的落点。它的代价是另一人的落点彻底无序。
敦：等等，原来现在算“有序”么？！！
“如果你选择送他回去，那你接下来会去哪里……即使是我也难以预料。”太宰治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挣扎。接下来的路，敦最好一个人走。
事情脱离掌控的焦躁感被他娴熟的压制。
——身为“世界支柱”的“中岛敦”身上披着“庇佑”。
——而那是芥川所欠缺的。
没有沉默多久，敦沉静的问：“……送他回去，该怎么办？”
“借助尚未稳定融合的世界分离时的力量。”太宰治不疾不徐的回答，沉稳的声音化解敦的部分不安。他盯着通话界面，没给对面反应时间就毫无征兆的挂断电话。指腹与按键一触即离。下一秒，小巧的金属物品被扔到一旁，从太宰治的视野中消失。
该提供的消息给完啦。
他歪头，想了想，自言自语：“去找织田作好啦~”敦和芥川也不小了，能自己做决定。
兀自留下电话那端的人听着“嘟嘟”声，陷入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敦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机。脆弱的金属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与手掌接触处微微下凹。不堪重负的声音唤醒敦的意识，他下意识的松手——
“咚……”
手机落地。
与此同时，礼堂的门被推开。浅棕色的毛茸茸脑袋探了进来：“那个，打扰了？”他有些尴尬的握着门把，和敦对视，“我是沢田纲吉，有人找我。”
“沢田纲吉？”敦眨眨眼，茫然的看向后台，“他们在谈话。是那位reborn先生叫你过来的么？”
“是的。”沢田纲吉僵在原地，回答拘谨。面前这位……少年？白发？紫金色眼睛？人类？
明明长得软软的，是个温和内敛的人，却有种凶兽的气息。
好可怕！！！
直觉系白虎歪头。他敏锐的察觉到棕发少年短暂的颤抖，不解的问：“怎么了么？”说着，他弯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手机。
“不，没什么。”沢田纲吉勉强镇定下来。他松开门把，大门在他身后合上，遮住不远处伙伴担忧的目光。柔软的少年展颜一笑，温和的眸光流转，“中岛前辈留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带队老师在和贵校的老师聊天。”敦中规中矩的给出官方回答。坂口安吾前来的目的他与芥川毫不知情。学院也没有让事情牵连到学生的意思。
沢田纲吉：……我们学校的老师？reborn？！他又来？！！
“啊哈……”他颓败的捂脸，连忙弯腰向敦道歉，“真的是十分抱歉……”
“嗯？”敦茫然的歪头。
察觉是那若隐若现的视线。沢田纲吉一个激灵，连忙掩饰道：“不不不，没什么。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
“不。”敦摇摇头。他察觉对方的隐瞒，但没有指出。而且这位少年对自己用了敬称，想必是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中岛敦对待了。可他没有什么文学素养，担不起这份尊重，“沢田君，可以不用敬称么？”他笑容腼腆，“明明和你差不多大来着。”
“欸？”好脾气的少年想了想，试探性的点头，“中岛……君？”没有来的，他觉得面前这个好脾气的人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隐约有血的气息缭绕在这位中岛敦身旁。
那种味道，十代目在沾染人命的黑手党身上才感受到过。
他自己身上也有，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味道极淡，难以察觉。
而虎嗅到了。
通往后台的厚重幕布被撩起，穿着西装的黑发少年右手挎着一件旧而整洁的黑大衣，锋锐的烟灰色眼眸直直看向敦。如果说白发少年身上是不同寻常的凶兽气息，那这位黑发少年身上则缠绕着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之魂。
令人胆寒的同时激发了沢田纲吉的警惕，肌肉在他反应过来并控制住之前便已紧绷，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住脖子上的串着戒指的链条。
彭格列指环表面凹凸不平，深深的陷在沢田纲吉掌心的肉中。近些年，由于关于枪支弹药一类的训练逐渐增多，他掌心眼磨出些许薄茧。为了在日常生活中不显眼，每到一定厚度之后还要把茧子磨平。
粗糙的皮肤接触宝石冰冷的表面，寄宿着家族祈愿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比萤火还要不起眼。似乎在安慰这一代的首领。
“芥川……龙之介……”沢田纲吉喃喃。和那双冷色调的眼眸对上后，兔子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无形的竖耳抖了抖。那是何等狠厉的眼神，仅仅是目光落在身上都给人带来冰封和濒死的感觉。仿佛下一刻便会有凶兽袭来，将人吞噬殆尽，滴血不留。
芥川冷漠的视线掠过陌生的少年，落在敦身上。坚冰微融，露出寒冷下封藏的些许暖意：“敦，打完了？”他用着亲昵的称呼。这是太宰治要求的，防止两人顶包被发现。
“嗯，芥……龙之介。”敦紧急改口，瞄了一眼沢田纲吉。棕发少年似乎毫无察觉，还以一个柔软的笑容。
兔子姬：原来两位大学霸之间关系并不好啊……那两个人之间无法被他人打扰的气氛是什么呢？
超直感：拒绝回答。
“坂口老师在叫我们。”芥川说，“Reborn先生说，把礼堂里来的棕发学生一起带过去。”
“啊，好。”沢田纲吉愣愣的点头，水润润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无辜茫然。
Reborn不可能无事叫他。
一想到又有什么麻烦事出现了的沢田纲吉，觉得皮肤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茫然忐忑。
焦虑不安。
——有什么已经悄然发生的坏事即将展露在他面前。
年少的首领低头沉默了片刻。当他抬头踏出脚步时，已经恢复了身为领导者应有的镇定从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守护好他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五只白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