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和日记》明天树苗长高

3、废弃脑洞1

　　悠闲地午后，阳光正好。
　　两层的小洋楼，院子外的墙上攀爬着几道纤细藤蔓，枝叶翠绿，格外鲜活。
　　暖融融的光线透过玻璃，衬得整个房间宽敞又明亮。
　　窗前摆着一张书桌，红木质地，纹理细腻，书册笔架排列整齐。
　　“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一个眉眼清俊的年轻人坐在桌前，腰背挺直，身姿端正，十指交叉抵着下颌，眸光涌动，若有所思。
　　他叫孟染，今年二十岁，刚刚大学毕业。
　　“叮铃铃，叮铃铃……”
　　“喂，”孟染翻出手机，按了接通：“哪位？”
　　“孟染？快来！你儿子被车撞了……”
　　“啊？！”
　　“小星星啊，快来花花宠物医院！今天星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往马路上跑，结果就给车撞了，流了好多血……”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焦急。
　　“好，我马上过去！”
　　孟染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难怪总觉得忘了什么，原来是寄养在朋友家的他的狗儿子星星忘了去接回来。
　　星星是只今年三岁半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二哈。
　　前段时间，孟染有事出国，就把星星寄养在了同样养狗的发小家，谁能料到，不过一会儿没想起来，这就出了意外。
　　果然儿女都是债。
　　孟染匆匆出了门，打车到了花花宠物医院，一进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实在是他生得太好看了。
　　二十岁的人看上去还是个少年。
　　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外面搭一件修身的灰蓝外套，身姿挺拔，个子高挑，整个人透着干净、清隽的味道。
　　修眉如柳，肌肤如玉，更别提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纵是无情也动人。
　　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一样。
　　“孟染这里。”
　　医院前台旁一个一身职业套装，头发挽起，长相明艳大方的年轻女子挥着手。
　　正是孟染的发小，孟佳言。
　　虽然同样也姓孟，不过孟佳言和孟染可没什么朋友之外的关系。
　　孟染的父母在没去世前都是公司高管，爷爷奶奶是工程师，只能说是不缺钱罢了，生活富裕却也寻常。
　　和孟佳言这个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没的比的。
　　当然，他们也不会比较这些，不然也当不了这么多年发小。
　　“佳言姐，星星没事吧？”孟染是真的担心他那傻缺狗儿子。
　　星星还是只小狗崽的时候就被他抱回来养，当时孟染的爸妈刚刚出了意外，要不是有这么个会耍宝的小东西慰藉，他也不可能轻易从悲伤中走出来。
　　星星对他是不一样的。
　　或许很多人都比不了这只狗在他的心中占据的位置。
　　那就是他儿子。
　　“没事没事，别怕，星星就是骨折了几处，没有生命危险。”
　　孟佳言出了满头汗，妆都有些花了。
　　“现在还在做手术。”
　　“谢谢佳言姐。”孟染认真道谢，“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孟染这话说的发自肺腑，虽然是星星乱跑才出了车祸，但如果它真出事了，孟染自己都不清楚会对撞了星星的人做出什么来。
　　他生来性子凉薄，法律道德都只是从书上看来，对其的约束薄得像纸一样，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去触碰，真摸到底线了一戳就破。
　　“是我的错，没看好小星星……”孟佳言不安的捏着手，神色愧疚。
　　“不管你的事，”孟染摇摇头：“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都是星星太顽皮，给你添麻烦了，佳言姐。”
　　“我会把星星接回去照顾。”
　　“那你可得好好照顾星星啊，小星星从小就是你养大的，是真把你当它爹了。”
　　“这几天你不在身边，星星最近食量都降低了不少，蔫蔫的，看着就可怜，你不知道它那模样多招人疼……”
　　孟佳言比孟染大两岁，是发小又是同姓，自然更亲近些。
　　两人关系一向挺好，虽然因为太熟悉了，没有一点暧昧的意思，但是对孟染而言，孟佳言即是前辈又是姐姐。
　　“嗯，我会好好照顾它。”
　　“我都知道，佳言姐你放心吧。”
　　孟染听着心中酸涩，好像心脏都在一抽抽的疼。
　　这小东西，就是不让人省心，居然不好好吃饭，真是该打！
　　下次再拆沙发，就好好教训它。
　　两人又聊了几句。
　　孟佳言忽然提起：“对了，我和你说个事，前阵子程叔的孩子走丢了，你要是看见，帮忙说一声。”
　　孟佳言本来不想提这个事，她就没报什么指望，可到底多个人多条门路，说不定就真找着了呢。
　　“那孩子你也认识，他还叫过你哥哥呢。”
　　“是程林叔家的阳阳？”
　　“怎么就丢了？”孟染还记得，那是个挺机灵的孩子。
　　“阳阳才五岁呢，被他外婆带出去，一转眼就不见了。”孟佳言叹息一声，“才两个月，就闹得不成样子，程叔都离婚了，也不知道孩子他妈是怎么想的，这说不找就不找了。”
　　孟染不自觉的拧紧了眉：“不会是遇上人贩子了吧。”
　　“谁知道呢？”
　　“不管是不是，”孟佳言恨声道：“那些人贩子就是畜生，都该枪毙。”
　　“要我说，就是现在的刑法太轻了，人贩子，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孩子的，就应该同罪论处，直接重罚！”
　　“我会帮着留意的。”孟染叹了口气。
　　“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危险了。”
　　宠物医院的医生边说边摘下口罩，推着被固定在床架上的哈士奇出来。
　　“你就是它的主人吧？”招呼了孟染一声，医生嘱咐道：“最近要把它固定好，别让它移动，免得内出血。”
　　“把它看好别造成了二次伤害，动物的恢复能力很强，哈士奇又出了名的活泼好动，要是腿骨歪了，以后可就是瘸子了。”
　　“好，谢谢医生了。”孟染把账单结清了，看看自家的狗儿子。
　　可能是因为麻醉，这憨货舌头吐出来，耸拉在嘴角，样子又土又傻。
　　一见它这贱样，孟染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了这些年被啃坏的枕头被子沙发桌腿，忍不住想收拾它一顿。
　　不过看看被裹的严实的四条腿，尤其是纱布上隐隐透出的血色。
　　孟染又心疼了。
　　算了，什么时候收拾它都不晚，还是等它养好伤再说吧。
　　孟佳言开车把孟染和星星一起送回去，孟染把狗子抱进去，放在铺好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侧放着才完事。
　　“有事给姐打电话，别客气。”
　　孟佳言走的时候还不放心，恨不得一步三回头。
　　不管是人还是狗，她都放心不下。
　　这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瞧瞧你这丑样子，以后还敢乱跑不？”
　　直挺挺躺着的狗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它爹，目光困惑又无辜。
　　好像在说：是在说我吗？
　　你在说什么呀？听不懂。
　　“呵，”孟染哼了一声：“别装可怜，不吃你这套。”
　　一边说着，转身进了厨房，去熬骨头汤。
　　吃什么补什么，对狗也管用吧？
　　不一会儿，汤汁儿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散的满客厅都是。
　　狗子眼神深沉的盯着厨房，像是圣徒朝圣，又或者正面对魔鬼的诱惑。
　　目光肃穆，只是鼻子一抽一抽的。
　　真香！
　　怎么还不好？
　　铲屎的你倒是快点儿啊！不行！忍不住了！你就是故意折磨狗对不对？！
　　我认输……
　　孟染拿星星的饭盆盛了汤出来，等着他的就是一条生无可恋的废狗。
　　早就习惯狗子抽风的孟染面不改色的把汤端过去，“放凉了再喝。”
　　话音落下，他总觉得，星星的小眼神似乎更绝望了。
　　“嗷！”
　　星星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孟染连忙上前按住它，气恼：“真想当瘸子？”
　　见饲主似乎真生气了，这憨货又不傻了，立刻拱了拱鼻子，讨好卖乖。
　　狗嘴一张，呸呸往外吐了几下。
　　叮铃——
　　随着一声脆响，一点亮光在地板上闪过，好像还真吐出来什么东西。
　　孟染敲了敲狗头，凶它：“又乱吃东西！”
　　骤然被痛击，狗子整个都傻了。
　　这不对啊，不该是这样！
　　铲屎的你都不会感动的吗？看看我啊，我都为你这样付出了！
　　孟染找了块抹布，把沾着狗子口水的小玩意儿捡起来。
　　一枚拇指大小的金色晶片。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要是真的水晶可就值钱了。
　　两根手指捏起金色晶片，对着阳光照了照。
　　淡淡的荧光在晶体中流转。
　　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光彩变幻之时，仿佛有无数细小玄奥的符文和数字浮现出来。
　　显然绝非凡物。
　　“这到底是什么？”孟染眼里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像是刚刚得到糖果的小孩。
　　“星星是从哪儿找的这东西……”
　　“不好！”
　　变故突生，孟染来不及丢开，这金色晶片已经瞬息融化成液体，渗进了他的手掌中，顺着胳膊向上游走。
　　仿佛有无数电流在他血液中飞蹿，烈火焚烧，万蚁啃噬，极致的痛楚中，孟染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地。
　　最后的念头闪过：傻狗，坑爹！
　　狗子呆呆的看着，铲屎的怎么睡着了，别啊，你还没喂狗呢！
　　汤都凉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废弃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