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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你不是说已近解决掉他了吗,德雷亚?为什么他还在行动,我需要一个解释!”
      端坐在正殿之上的中年男人失控地大吼,眼睛如毒蛇般紧紧盯着单膝下跪的人。
      他已经付了巨额来请人追杀余孽,那些钱足以军队一年的吃穿用度。当德雷亚向他报告已经完成交易后,他还大张旗鼓地宴请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告诉他们已经永绝后患。可现在呢,威思顿公爵在自己的城堡被刺杀,这不就是在打他脸吗?
      德雷亚不卑不亢地正对国王的目光,毫不掩饰眼底的嘲弄。
      “亲爱的陛下,您付给我的钱只够杀一个他,而另一个还需另附定金。”
      “满口胡言乱语!怎么可能有两个他!德雷亚,你这是欺君,我要下令绞死你!”
      “哦?是吗?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双鱼玉佩?……”
      与此同时,沈温言那边也上演着一场盘问。
      “所以说你是龙?”沈温言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林宸,他实在没法将这个喜欢白嫖的人与众人口中那些神秘,强大且高贵的龙族相比。
      “嗯。”林宸不自觉地站直身体,任他打量。其实林宸还有点顾虑,听说人类都很贪婪来着……
      “不是说龙都很有钱吗?有很多宝物的那种。”沈温言轻抿了一下唇,他从来都不是肯吃亏的主儿。
      嘤~果然人类都是贪婪的!
      “咳咳,我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林宸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事出突然,他什么也没准备就出发了,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但那人突然失踪了。
      “那就是没钱咯……”行,当真是白嫖来的。
      林宸当场炸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看不起。
      “你等着!”说完就进了洗手间,也不知去捣鼓什么。
      没过多久又出来了,衣衫有些乱。大步跨到沈温言面前,伸手,摊开。一片类似贝壳状的黑色甲片躺在那儿,流转着细光。
      “这是我刚脱落的鳞片,在你们人类世界里应该值不少钱。”
      沈温言接过龙鳞,细细瞧着。好看是好看,有什么用?他至今都没听说过拍卖行卖过这玩意,也不知能不能换钱。他收起鳞片,又看向林宸:
      “你是条黑龙?”
      “嗯。”林宸知道,在人类世界里,黑色的动物被视为不详,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沈温言。
      “酷。”沈温言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并不在意。
      林宸的瞳孔在那一刻骤缩成一条细线,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沈温言,想确认刚才是不是幻觉。族人们一直以来都告诉他,人类是弱小的,贪婪的,脆弱的,短暂的,而龙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所以人类敬畏他们。可林宸更觉得,与其说敬畏,不如说是害怕,而他本体又是黑色,被人类认为成邪恶之龙,从未有人类敢亲近于他。
      金色的阳光通过玻璃折射后,洒在男人的白衬衫上,给他镀上一层光晕,如同神邸一般。风吹起窗帘,吹起桌上的报纸,吹起少年的发丝。
      沈温言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后,那条蠢龙会为了讨他欢喜,将整个世界送于他的手中。
      山河拱手,为君一笑。
      “看着我干嘛,不如你变成龙给我看看?”
      “这个地方太小了,变不了……”
      “那你变个角和尾巴出来。”沈温言单手支撑着脑袋,倚靠在沙发上,戏谑地瞧着他。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林宸还从未以这种形态展现出来过。闭上眼睛,轻念咒语,一对月白色的犄角和一条粗壮有力的龙尾凭空出现。见成功了,欣喜地望向沈温言,满脸写着求夸奖,尾巴还轻轻地左右摆动。
      看着他的样子,沈温言忍不住笑了下,也许,有个人陪着也不错。
      瞧了瞧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准备准备出发了。从沙发上起身,去衣柜找了件夹克套上,顺便丢给林宸一件黑色风衣。
      十点二十七分,沈温言率先去开门,当他的手接触门把手的瞬间,林宸瞳孔骤缩,猛地将他扑倒在地,掩护在身下,同时响起的还有无数枪声,屋内被扫射地一塌糊涂。情急之中,林宸迅速念了个传送咒语,他们所在的位置浮现法阵,紧接着两人便随着法阵一起消失。
      德雷亚估摸着差不多了,抬手示意停止射击。他轻轻推开被射击成不堪一击的门,屋内一片狼藉,却不见目标踪影。意料之中的事。德雷亚并没有多做停留,连派人搜查都免了,直接收队回家。
      另一边,林宸和沈温言则传送到了一片森林之中。姿势还是那个姿势,沈温言被压在下面,林宸一只手护着他的头,一只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腹。沈温言垂下眼,推开林宸。
      “谢谢。这是哪儿?”
      “好像是风息圣林,羽族的地盘。”林宸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次结印太急了,没有预约好降落位置,所以法阵就随机把他们传送到曾经去过的地方。林宸有些懊恼,他这次太大意了,好在风息圣林相对安全,若是法阵将他们传送到其他危险的地方,自己倒是不要紧,可他身边的人类就不一样了。
      风中夹杂着其他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是冲着他们来的。林宸化作一条黑色巨龙,庞大的身躯压到了四周的树,他将沈温言圈起,并掩护在龙翼下。金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天空。太阳光消失了,不是被云遮住的,而是他们头顶数不清的渡鸦。
      林宸龇了龇尖利的獠牙,不断从喉咙发出低吼的呼噜声,以此警告。寒风啸叫,缠绕在野兽鼻尖。随着一声尖锐的鸟鸣,万千渡鸦俯冲轰炸,玄青浮光,似魔鬼之蹄。
      这种攻击对龙族来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它们的喙无法刺穿龙鳞,林宸一口吐息就可解决,奈何渡鸦的数量太多了,它们是分批进攻的。正当林宸快要没耐心,准备一次性解决时,嘹亮的凤鸣暂停了这场单方面屠戮的战争。
      凤凰,风息圣林的主人。红色巨鸟盘旋于圣林上空,浑身包裹着绚丽的火焰,体态丰腴,翎羽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浮光掠影。
      见外面的声音停了,沈温言从林宸的翅膀下探出脑袋,恰巧撞上凤凰的视线。说来奇怪,他居然从鸟的眼中看出了轻视和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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