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28、第二十八章 惊吓

　　次日，正值日升之时，宫门口车马热闹，各家闺秀随带路公公一路从昨日小道前往昨日的露天大殿。

　　几位嬷嬷早早的便等着了，瞥见还在叽叽喳喳的一群姑娘家，张嬷嬷抖了两下手里的戒鞭:“既然都来了，各位姑娘便安静了，随嬷嬷继续学着吧。”

　　见她发言，一群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现在，你们一个个轮流来复习一下昨日所学的，行礼，敬礼，跪礼，站礼，行礼。”张嬷嬷看向何如烟:“平日里，就你叫得最欢，那就你先来吧。”

　　何如烟突然被点名，嘴唇微张，有些诧异又有些担忧，但也只能点头说是。
　　张嬷嬷让众人让开道，好来观察。

　　其实里头最难的还得算是行礼。它需踩着翘头鞋，头顶砂壶，行走之时步伐需得稳健平缓，两只脚落地之处成一条直线，脚抬高的高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双臂摆动幅度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头摆正，目不斜视，且头顶砂壶不得晃动跌落。
　　等何如烟战战兢兢的做完其他的望向张嬷嬷之时，只见张嬷嬷依旧板着一副脸，毫不留情的将砂壶放置于她的头顶，:“继续吧。”

　　何如烟抿着嘴，呼吸都是提着的，前两步还颤颤巍巍，走着走着倒也熟稔了，虽说不是特别稳当，却也走出了个样子。

　　“嗯，董明月，你再来。其他人都挣大眼睛看清楚了，像刚刚何如烟那种若是到了太后和皇后面前，哪天碰见两位主子心情不好，便是要拖出去一顿板子伺候的。董明月，你昨日学得最好，你来做一下标准示范。”张嬷嬷将砂壶递给她。

　　听到张嬷嬷的话，众人掩面偷笑，气得何如烟面色铁青。
　　南乔觉得并不好笑便没什么表情，但是落到了何如烟眼里就成了虚伪，当即她就不怀好意道:“南乔，你昨日学得最少，还被张嬷嬷罚了一个时辰，现在倒是笑得开心。张嬷嬷，既然有了明月的标准示范，那么也应该加上一个反面示范吧。不如就让南乔来吧。”

　　南乔:“……”
　　她……哪里笑了？

　　被突然针对，在场的自然也没有人同情她，一个个也只是看好戏似的看着她，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南亭。
　　南亭觉得，她此生绝对不枉能够入宫一次，可以看见南乔一次又一次被人为难，她心里的那种喜悦是无以言表的。这样，她仿佛忘了自己的庶女身份，也仿佛忘了自己对她从来都只有的嫉妒。

　　南乔心里虽然万般不愿，但是以她对张嬷嬷的了解，她一定会像上一世一般，冷眼看过来:“南二姑娘，你可以吗？虽然昨日我也并未教你后面的行礼，但要点你也应该听见了。”

　　对她如此般的为难，那是熟门熟路。

　　却不想，在众人期盼中，张嬷嬷只冷眼看向何如烟:“反面示范，那恐怕你比她担当得起。昨日南乔学得比你们少，却做得比你们都好。”

　　何如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睛睁大:“嬷嬷，南乔昨天还被你……”

　　“费什么话？你是现在太闲了，要不要我找点事情给你做？”张嬷嬷冷言道。

　　何如烟被她吓到，连忙闭了嘴。

　　董明月眼神微妙的看了眼南乔，温婉的打圆场道:“张嬷嬷，如烟也是顽皮，您不必和她计较。不如我先演示一遍？”

　　张嬷嬷这才勉强点头。

　　虽然事情是这么过了，何如烟她们却是不敢置信的私下议论，昨日张嬷嬷还一副针对南乔的态度，怎么今日便转了性似的，竟然还为她说话？

　　而一边的南乔心里是有些底的。估计，就是昨日她故意说的那些话，张嬷嬷听进去了。
　　如此，甚好甚好。

　　其实不然，张嬷嬷昨日听了那番话后又听了派着盯南家另一位庶女的人回来，禀报了另一些让人惊讶的东西。
　　那也正是南乔离开一个时辰时，南亭怯懦“哽咽”着说出来的，她说:“二姐的确是有一些了不得的手段，既能讨得父母亲的欢心，又能让萧世子对她瞻前顾后。即使她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却依旧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

　　若真如她这般所说，冷着脸给人脸色看，却依旧能讨人喜欢。
　　张嬷嬷心里头想着，这般年纪，那得是多深的城府？
　　其实若不是太后吩咐，她也不一定会为难这个南二姑娘，毕竟不管是她的长相，还是她的言谈举止，就光这么看着，就令人格外的舒心。
　　更何况，她的这张脸，长得尤其像一个人。

　　一个在这深宫里，也许永远再也不会被人提起的人。

　　董明月不出所望，表现很好，众闺秀真心实意，阿谀奉承的都有，围着她，俨然是把她当成了为首之人。

　　“好了，刚刚董明月示范得很好，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既然都看清楚了，那就继续学着啊。”张嬷嬷话说一半，一白面老太监就悠悠过来，拱手同张嬷嬷打了招呼，眼皮耷拉着说了些什么，张嬷嬷连着点头，回过头对着众闺秀道:“这位是沈公公。明日开始，上半日照旧来大殿学习基本礼仪，下半日便随这位公公，去教坊学习乐曲和歌舞，一切都听沈公公安排。”

　　“是，张嬷嬷。”

　　南乔愣愣的盯着那眼皮都懒得抬的沈公公，心想，这不是进宫那个接她进来的那个吗？

　　日落之时，闺秀们结伴而行，往宫门而去。不管是何如烟她们，还是罗静她们，皆是三两成群，唯独南乔是一个人。
　　她起初淡淡的看了眼南亭，却只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往何如烟边上走，仿佛她会吃了她一般。

　　南乔移开目光自己走自己的，步子放缓，更加悠然自得。

　　“喂，南乔，你别以为今日张嬷嬷夸了你一两句你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再怎么耍那些小聪明讨好别人，你也终究只是个身份低劣的庶女。”何如烟见不得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扯着嗓子对着她喊道。

　　南乔笑了笑，笑声里是她憋了许久的嘲讽。她回过头，眉梢带翘:“多谢提醒，何二姑娘。”

　　何如烟听了脸色一变，被人扯住了痛处，揭开了伤疤，“你……”
　　“如烟！”董明月难得加重了语气:“南二姑娘，如烟年龄尚小不懂事，如果出言不逊，还请姑娘别放在心上。”

　　“年龄尚小？不懂事？董姑娘，她也应当有十六七岁了，不小了。”南乔道。

　　罗静本是看热闹，听到这话倒是赞同:“的确，何家嫡长女只比她年长一岁有余，近日便是要办出嫁之礼了。何如烟如今还能算小？”

　　“嗳我也听说了，何如烟正是因为长姐出嫁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让了祭舞名额让她进宫。”
　　“原来如此，难怪何家会让这么个庶女……”

　　“你们说什么呢！都给我闭嘴！”何如烟暴怒道，手里的帕子被她揉成一团。

　　南乔摇了摇头，提着步子率先离开了。

　　身后隐约还有一群人辩驳的声音。

　　“何如烟，你至于吗？我们说的也是实话。而且刚刚你不也是这么说人家南乔的吗？”
　　“就是就是，你还以为你是董明月罗静？人家才是正经进来的。”

　　……

　　南乔从不喜喧嚣，至于这种毫无意义的口角之争她更是不喜，趁早走了也好，免得惹火烧身，弄得自己心烦。
　　至于南亭……本就不是一路人，倒也不必强求。

　　不过今日她到了宫门口，虽然认出了自己的马车，却没见如昨日一般站在马车之外的明镜。
　　她虽疑惑倒也不娇气，扶了衣裙，掀开帘子自己上了马车，刚一进马车，瞧见马车中间坐的人便是吓了一跳。

　　沈妄眼疾手快捂住她要叫的嘴，红唇几乎要贴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南二姑娘，不必惊慌。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所以沈妄便不请自来，还请莫要见怪。”

　　南乔心跳停了一拍。
　　她突然觉得自己被糟心到了。

　　“唔唔唔……”她瞪着眼睛看着一脸委屈坐在边角的明镜。
　　关键时候给她怂。

　　沈妄笑着问她:“南二姑娘，缓过神了吗？缓过来了，确定不会叫了我便松手了。”

　　南乔点点头。
　　她被他放开，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往后坐过去，胸脯还起伏不定，嗔怒的扯着衣角，“沈督主，你这是做什么，可是专门来吓唬南乔的？”

　　他真心乐了:“那不能。南二姑娘，我着实是有要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
　　她疑惑道:“不知南乔有什么可以帮到沈督主的，督主尽管直说。”

　　“今日朝堂之上，南侍郎与萧世子又在朝堂之上参了我一把，哎，这种事着实让人头疼呀。所以，此番还是想拜托南二姑娘在今日南府家宴上，将此信交于南侍郎。”沈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封面未着一字，却让南乔心头一震。

　　南岳明怎么又和沈妄对着干？！
　　她微微拧眉，接过信封，只觉得这信封格外的烫手，捏在指尖，真想一股脑的把它撕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