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23、第二十三章 沈妄？

　　南岳明接着说:“太后旨意，大概意思是每家大臣有女眷的，每家派出两名女眷进宫选拔。我们家，算下来就是你们四位。明天就要交了派选名单，我把你们四姊妹叫过来，便是想要商议一下，推送人选。”

　　此话一出，气氛便更是微妙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低着头装出沉默的南乔，带着一些严厉看着对面蠢蠢欲动的南玉的南夕敏，自己满心期待的南亭。

　　南乔沉默是因为，她内心万般纠结。
　　上一世她是为了萧致才主动请愿要去选拔的，现在她既已经决心要与萧致来个一干二净的了断，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这祭舞选拔，她自然不用做再勉强自己去。
　　但是，她倒也没忘，另一个她实在惹不起的人，她不懂这人怎么就招惹这么个比萧致还要难缠的东厂恶鬼呢？

　　而根据她之前的观察，和种种迹象表明，沈妄肯定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在南府，所以，她公然退出或者表示不愿意，这肯定是不行的。

　　她静静的等着下一个发言着。

　　果不其然，南玉是个憋不住的，噘着嘴便嘟囔:“父亲，主母两个女儿，而祭舞也就两个名额，总不能让她们都占了吧。我觉得，应该一个从主母那里选，一个从我和南亭中间选。这样才公平嘛。”

　　林琳翻了个白眼，“从你个南亭中间选一个，那不是铁板钉钉的选南亭。就你这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一张嘴，去了宫里，指不定祭舞没选上，小命呜呼。”

　　“你……”

　　“主母，你这话是在咒我家南玉吗？”柳姨娘说着就站起来要同林琳理论。

　　南岳明胡子一翘，“做什么？！都给我少说几句。柳氏，你也坐下！”

　　两人闭了嘴却也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南乔不急不缓的拿起手边茶盏，抿了一小口，茶水入口甘甜，带着一些新茶的清香，她看向南夕敏，她眉头微皱着，也刚刚放下茶盏。
　　想来是茶水不符她喜好。

　　这让南乔又回想到了她上一世魂游的那一些时日里，南夕敏继任皇后之位，吃穿用度变得愈发的讲究挑剔。
　　那时候，她连新茶也已经是喝不下了的。从茶叶到穿用皆是用最好的进贡之物。

　　她原是想不通的，南夕敏惯来是做事事无巨细都妥帖得体，怎么当了皇后就性情大变，如此奢靡无度？
　　如今再来看，原来是早便如此。只是细节入微，无人察觉罢了。难怪，后来她总是同她说什么，她生来就该是皇后之类的话，虽说她觉得她可能脑子毛病了，但是她却也的确把皇后当得比她有意思。

　　“老爷，已是辰时。”
　　外头小厮通报。

　　辰时？
　　南乔瞧着外面，就辰时了吗？冬夜里，外头已经黑了透，其实刚刚和南夕敏进来之时早便黑了的，又在这屋里头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这么一会，就到辰时了。
　　辰时，如果她没记错，再过一个时辰便是里朝新颁布的宵禁令了。

　　宵禁令下不得夜行，不得人群聚集，更不得私下议会。
　　东厂的眼线，遍布皇城的每个角落。

　　从前她并不把东厂放在眼里，所谓宵禁令也并未放在心上。当然，以沈妄的行事作风，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也是真不多。
　　但是重活一世，见过沈妄真正的恶鬼模样，每每想起皆是战栗，她又怎么能不把他不把东厂放在心上呢？

　　“宵禁快到了，你们就快快商量一个结果吧。”南岳明皱着眉头，想到了什么似的，“阿敏，你母亲下月想去娘家省亲，祭舞只怕是去不成了。”

　　南夕敏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打翻。南乔心头一凝，对了，上一世南夕敏也是因此才没能去，那时她还甚是疑惑，她这个长姐也不太像清心寡欲的从不争强好胜的，相反，她就是太过争强好胜。
　　而她也清楚的记得，当时被南岳明说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理由，她的表情也是不甘的。

　　一如当初，现在，依旧是不甘心的。

　　真是奇怪。按道理，这种事情，南家大姑娘，不论是才学还是仪态，绝对是他们南家最好的一个。就算是百人选拔，那也属她为翘楚。
　　但是，两世南家皆是用无足轻重的理由拦着她不让她去。

　　当即南乔看着南岳明的眼神就有了一些变化。

　　“即是长姐不能去了，那……南乔应该也不会想去吧。”南玉心里的小算盘又是打得欢快，“南乔，我知晓你是最不喜欢这等场合的，不如，就主动退出。我和南亭定然会努力学习，到时候拔得头筹，光耀门楣的。”

　　南乔听着这些话，什么让她退出这些的，她倒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她后半截什么，拔得头筹，光耀门楣这些，她在心里，啧了两声。
　　南玉你可算了吧。

　　“玉儿，你怎么这么说呢？乔乔虽说平日里不爱与我们这些姊妹交流，但是我们又与宫里那些名门子女有些不同，在宫里头说不定还能遇上一些了不起的人物呢。到时候，所还能再得到太后赏识，那乔乔以后就再也不必被外人所诟病她的庶女身份了。”南亭柔声说道。
　　她面色红润，有些激动，像极了真心提她着想的样子。

　　而南乔看向一旁的南夕敏。她得面色却是难堪了几分。
　　南亭说得对，进宫机遇良多，别说庶女，就算是他们这些嫡女出生也是万分珍惜这等机会的。
　　如今，却是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她只能乖乖放弃。

　　“南玉南亭！休得胡说！”南岳明皱眉，“此番进宫选拔，不是玩闹，也不是你们出风头的好地方。宫里不比家里，一切做事皆需谨慎。且祭舞学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里朝为了太后！”

　　见南岳明突然严肃，姊妹几个赶紧闭嘴。

　　南岳明沉吟片刻:“乔乔，你愿去吗？你若不愿……”

　　“乔乔当然愿意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琳突然插嘴，语气傲娇，“说好的，我这里一个名额，既然阿敏退出，那我那知道名额理应落在乔乔身上。”
　　说完她还对着柳姨娘翻了个白眼。

　　偏房教出来的女儿就是喜欢占便宜。她林琳要是真让她在眼前占了自己的便宜，那就是打她的脸。

　　南玉显然还是不服，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南岳明严肃的瞪住了。

　　这事草草了结。
　　明明联盟的柳姨娘和周姨娘两人，本来只想看林琳一对女儿争一争，也好让林琳为难一番。
　　一个是亲生的女儿，一个是别人肚子生出来的女儿，她们倒是想看看，一向对南乔视如己出的当家主母会作何决断。
　　不管怎么样，她与哪个女儿都会离心，没有离心那也会有着过不去的坎。

　　结果却是没想到，这种间，惯来不管她们的南岳明横插一脚，找了个子虚乌有的理由直接让南夕敏退出。

　　最后倒变成了她们两个膈应得慌。既然联盟毫无意义，那这个名额还是要争一争的。

　　回了自己娇阁的南乔困倦得很。最后她们就看着对面两个院子里的，唇枪舌战的，你一言我一句的。
　　最后还不是如同上一世一样，最后还是南亭和她一起入宫？

　　只是南玉临走之前一句，“父亲就是偏心南乔！”，这话甚是扎耳。

　　父亲偏心？她望着娇阁院口站了好一会的人影，她没出声打招呼，那人也没出声，站了一会便带着贴身侍女转身离开了。
　　南乔想，入宫不见得是好事情，毕竟上一世她就有所见识了，但愿她能够想通。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从未想过要与她争什么，但是她又比谁都清楚，她的这个月长姐最恨抢她东西之人，与她争的，她皆视为仇敌。
　　而她对她的关心和照料，这些都不是假的，它很真切，却都是建立在她是她的长姐，而她是她可怜的庶妹之下。

　　她猜她原是想像上一世一般，过来质问她，为何刚刚不拒绝，明明很多事情，不愿的，她都是会不吝啬开口拒绝的。
　　只是不知为何，她刚刚并未像上一世一般过来。

　　“二姑娘，冬夜冷风太大，先进屋吧。”明镜拿了刚刚从厨房拿过来的暖手炉递给她。

　　她点头进屋。
　　上一世她也实在想不起，自己和南夕敏离心究竟是哪一次，难道就是这一次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笑了。

　　“怎么，能入宫进行选拔了，反而不开心了？为东厂办事这么为难？”

　　一道嘲讽又凉薄的声音响起，从刚刚被出去的明镜关上的窗户口传来，而刚刚关上的窗户又是大开着，外头刺骨的冷风吹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沈妄？！
　　她五分震惊，五分惊吓的看着那人，一席嚣张的赤红血蟒袍蹲在窗口，眼神讥诮，手里捏着从她桌子上的花瓶里拿出来的腊梅树枝，左划一圈，又划一圈。

　　“怎么，见到本督很惊讶？”他又是讥诮的开口。

　　南乔只觉得浑身阴冷，虽说南府的守卫比不上一些其他朝廷重臣，更比不上皇宫之类的，但是也没弱到能让人轻而易举随意出入。
　　更何况，她这阁院本来就在傍着南府主母院子。

　　她往身后椅子坐下，“你不是沈妄吧。”

　　那人像是惊到了，怔怔的看了她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