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烬》道清心魔

23、同塌而眠了

　　楚阔一走，夜子晴瞬间炸毛了，她瞪着苍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苍云抢先了：

　　“夫人喉部未好，不宜多说话，来，喝杯茶，润润喉。”

　　说着，苍云随手将桌上的早已冷掉的茶水端到夜子晴面前。

　　夜子晴：“……”

　　这一声“夫人”可把她给叫蒙了，一时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面色涨得通红。

　　乍一看间，还真是有些傻乎乎的感觉。

　　夜子晴心中狐疑，苍云还装蒜，莫非人还未走？

　　这么一想，她立马伸手将茶水接了过来，一口喝完。

　　苍云很是贴心，又帮她倒了一杯茶水，借着这亲近机会，苍云低声说道：“记住，你是哑巴，而且身上有伤，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动用法术。”

　　夜子晴心有不满，撇过头去，不想搭理苍云。

　　苍云伸出手，摸了摸夜子晴的脑袋瓜子，面上看上去柔情似水，嘴里却不客气地说道：“想要‘长生’，就乖乖听话。”

　　夜子晴很不乐意，却也没反驳。

　　苍云淡淡地笑了笑，心里了解夜子晴，不会拆她台，更不会坏她的事。

　　苍云拍了拍夜子晴的肩：“夫人，去帮我收拾间客房出来，我们今晚在此歇下了。记住，不能用法术，你现在法力尽失。”

　　夜子晴心中憋屈，又不能说话，只得用手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你可以用法术，你去。”

　　苍云只道字太丑，看不懂。

　　夜子晴不知苍云是真的看不懂还是假的看不懂，又比划了一下，苍云还是说看不懂。

　　夜子晴晓得了，苍云这是故意搞她，装作看不懂。

　　夜子晴生气了，不看苍云，也不去打扫。

　　苍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感叹道：“哎，你连帮我打扫下房间都不愿意。”

　　夜子晴：“……”

　　好似她不打扫就很过分一样……夜子晴腹诽一番，很没出息地收拾房子去了。

　　待到楚阔再次来的时候，夜子晴依旧在收拾东西。

　　楚阔带着几个妖兵，向苍云行了一礼，道：“大人，这些都是属下精心挑选出来保护夫人的。”

　　苍云抬起眼眸，随意地看了眼：淡声道：“有劳。”

　　楚阔左顾右望，没见着夜子晴，这才问道：“大人，夫人呢？”

　　苍云抿了一口茶，随手指了前头的一间房子，不甚在意道：“在里头打扫房间。”

　　楚阔道：“这夫人现在不能动用法力，这收拾起房间来岂不是太费力了？”

　　“无碍。”苍云淡淡道，“左右她吃饱了无事可干。”

　　在收拾房间却一直蹲在墙角偷听的夜子晴：“……”

　　夜子晴咬了咬牙，狠狠地将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扔，真真是气死她了。

　　苍云摆明了故意在搞她！

　　楚阔笑道：“夫人尊贵，怎可做这些事情，不妨由他们打扫了吧？”

　　苍云点了点头，随意道：“都行，不挑。”

　　得了苍云同意后，楚阔走上前，对着这几个妖兵道：“你们，速速将大人的房间收拾好来。”

　　夜子晴一听楚阔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当下捡起地上的抹布，装作一副很认真干活的模样，待那些妖兵进来后，夜子晴很爽快地撒手了。

　　苍云看向楚阔，道：“明瑶在何处？”

　　楚阔道：“上次娘娘在禁足期间偷偷溜出来与您相见，陛下大怒，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娘娘，娘娘现在想要出来，估计很难。”

　　“你可知晓妖帝为何不让你们调查此事？”

　　“这，属下不知。”楚阔又道，“不过，我们这些臣子，暗地里猜测，是因着旧事，所以陛下心中仍有芥蒂。”

　　“那你觉得，此事会不会跟你们陛下有关。”苍云淡淡说道。

　　楚阔闻言一惊，忙低下头，慌忙道：“大人，此事不可乱说，吾身为臣子，不敢妄议君主。”

　　苍云冷笑一声，并不言语。

　　楚阔见苍云神色不悦，忙道：“大人，您从外界而来，属下无权左右您的想法，可臣乃是陛下的臣子，万不能想此大逆不道之事。”

　　苍云并未为难于他，只是道：“话说，你调查了这么久，就得出你先前告诉我的那几个消息？”

　　楚阔羞愧道：“楚阔无能。”

　　苍云“嗯”了一声，又道：“将消息放出去，让她们知道我夫人刚刚好是只万年老妖，恰巧法力尽失，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夜子晴：“……” 这是要拿她当靶子啊！

　　“这……”楚阔有些犹豫道，“万一，那凶手当真找上夫人了怎么办？”

　　“无妨。”苍云淡声道，“一个妾室罢了，护得住便护着她，护不住再娶一个便是。”

　　夜子晴：“……”

　　简直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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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苍云进房间之时，便看见夜子晴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她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起来，靠近夜子晴，打趣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夜子晴早在苍云进房门那刻起，就从床上起来了，她闷闷地瞥了一眼苍云，正准备下榻，苍云伸手拦住她，道：“夜深了，你不睡觉要去哪？”

　　夜子晴绷着脸，满脸不高兴，懒得再讨好苍云，她指了指地板，暗示自己要去睡地板了。

　　苍云微微一笑：“夫人不打算好好伺候我么？”

　　夜子晴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苍云这是要干嘛？不会是要假戏真做吧？

　　夜子晴心中怀疑，当下推开苍云的手，往角落里走去，还未走到角落里，夜子晴便被苍云用灵力给扔到了床上。

　　夜子晴吃痛，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苍云后，撇开脸，不再看苍云。

　　苍云却道：“过来，扶我上床。”

　　夜子晴不理会她，苍云也不勉强，将轮椅行至床前后，自个撑着轮椅的扶手慢慢地挪向床。

　　夜子晴见状，还是忍不住心软，只好伸出手去扶她，出乎意料地是，苍云这次没推开她，借着她的手劲顺势坐到了床上。

　　苍云躺下身子，笑着说道：“有话就说，别憋了。”

　　夜子晴闻言，双眼发亮，指了指自己的喉部，询问苍云，自己可以说话了？

　　“傻不傻？”苍云扶额，“其他人不在的时候，装什么装。”

　　夜子晴望门口处看了看，没见到人影，这才道：“我怎么知道这暗处有没有人？万一有人躲起来了呢？”

　　苍云觑了夜子晴一眼，幽幽道：“你不是修为很厉害么？还有人能在你面前隐藏气息？”

　　“诺大一个妖界，总有一个厉害的才是。”夜子晴说着，算起了账来，“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拿我做谎的？还有，不是说来妖界找‘长生’么，你咋跑来抓凶手了？”

　　苍云幽幽道：“明瑶说，抓了凶手，便把‘长生’给我们。”

　　“‘长生’不是被盗了么？”

　　“往年留存下来的。”

　　夜子晴咧开了嘴，笑道：“真的？那太好了，找找找，找凶手，为妖除害！”

　　“既然知道，白日里，就好好装你的哑巴。”

　　“行吧。”夜子晴答应了，“可你拿我当靶子，凶手会上钩吗？”

　　“试试。”苍云道，“此事，与那妖帝定然脱不了干系。”

　　苍云眼神清明：“妖帝的做法着实离奇。身为妖帝，他不插手此事也就罢了，却还不允许旁人调查此事……就算妖界的臣子再无能，也不可能抓不到一个凶手，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不断作案……但如果那凶手位高权重，或者他身后之人位高权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妖怪也是欺软怕硬。”

　　“你是说，背后之人让众妖畏惧，敢怒不敢言，不敢造次。”夜子晴道，“可是妖界那么多妖，凶手也不一定会找上我啊？”

　　“那你可知道，妖界这么多妖，年龄上万的，凶手能杀得了的都杀了？楚阔身份不低，他将消息放出去，那幕后之人定能很快得到消息。”

　　“那我不是有危险？”

　　“你不是一向自诩打架很厉害吗？”

　　“我打架的确很厉害，可对方找上你怎么办？”夜子晴正色道，“对方能杀得了上万岁的，肯定是我师父那种级别的人，我打起来可能会吃力……这样，我把我的剑给你，它有灵性，定会帮我护着你。”

　　说着，夜子晴双手结印，就要将剑取出来，苍云阻止了她。

　　苍云看着夜子晴，温声道：“不用，我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

　　“好了。”苍云微微一笑，“早点歇息。”

　　夜子晴有种错觉，苍云刚刚好像对她笑了，不是以往那种渗人的笑，好像是真心实意的笑？

　　夜子晴看向苍云，见她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连忙躺下去休息。

　　这是她和苍云第一次同塌而眠，若是表现得好，她日后说不定就不用睡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