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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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到从前的日子里，早上起床没有蒋舟精心准备好的早餐，晚上睡觉没有蒋舟争先恐后跑过来给他铺床单。
蛮不习惯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顾嘉懿自己都觉得很正常。
为期两周的寒假也结束了，顾嘉懿摇了摇脑袋，跟着室友们一块儿上课去了。
今天开的是他的车，车里面挂着的那只Q版蒋舟已经被蒋舟收回去了，说这是传统，不能给他喜欢的人。换上的两只是圣诞节他收到的礼物。
圣诞节的礼物，最终他也只拿走了这两只布偶跟那支录音笔，其他的东西，则全部留在那个房间里面。
离国际钢琴比赛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比赛之后学校会继续给他们放假，春节恰好就在这个期间，室友们都准备回家，顾嘉懿纵使再不想，每年春节也还是会回去跟家人团聚。
他突然感到很大的压力。
比赛的曲目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也练习了许多次，可奇怪的是，他一直找不到那种特别正确的感觉来演绎，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也换过好几种方法，依然不行，弄得他有些心力交瘁。
他在后座闭目养神，前面的两个活宝一直在研究那俩娃娃。
“神奇，太神奇了。”欧皓说。
姜洛泽开着车，没法研究得太仔细，偶尔看几眼，却还是能够附和欧皓说：“懿懿居然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之前都还没有的。这两个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欧皓啧了一声，“看都看出来了，这不就是懿懿自己嘛。”
顾嘉懿睁开眼睛，顿时有些紧张。
不会也看出另一只是蒋舟了吧？
不过他高估了这两个室友，欧皓接下去说：“蓝的这个是我们经常看到的懿懿，红的这个是懿懿内心里另一个火热的自己。”说完还跟要表扬似的往后看，得意说道：“我说的对吧懿懿？”
顾嘉懿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
蒋舟起床的时候就收到一条一个小时前的信息。
Intelligence person：嘉懿车上那两只布娃娃是你跟他吧？
独木舟：Bingo！
Intelligence person：......您有必要弄得这么明显吗？
独木舟：有，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Intelligence person：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独木舟：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
Intelligence person发了一个被吓到脸绿的表情，没有了下文。
蒋舟也熄灭了屏幕，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早上起床的正常反应，本来该在他这样凝神的状态下渐渐平息，但他看着看着天花板，仿佛出现了顾嘉懿的脸。
害羞时候红了的耳朵，紧抿着的薄唇，恼嗔地用清澈的眼睛瞪着他。各种小表情，仿佛历历在目。
蒋舟低声骂了一句，起身走进浴室。
这事儿对他来说其实挺刺激的。
想着顾嘉懿的脸干坏事。
这是他认识顾嘉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想着他的脸干这种事情。
之前想过，但没有实行，况且这事挺流氓的，他只是喜欢对顾嘉懿耍流氓，并不是真的特别流氓。
而且他不喜欢动手。
毕竟自己真的很“能干”。所以一般他都会靠躺在床上发一会儿愣来平息。
冲了个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蒋舟甩了甩手臂，又拧着手腕转了转，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今天是顾嘉懿回他自己那边的第四天了。
他们连续三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聊天界面停留在圣诞节第二天，是他回复顾嘉懿的一个“晚安”。
他似乎很忙，他的线人每天都跟他汇报顾嘉懿做了什么事情。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是他能自由安排的，其他都被教授安排得满满当当。
同样，蒋舟也知道了下个月顾嘉懿即将参加的比赛。
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那么拼命的练习，国际比赛，难度肯定大，重在参与就行了。但顾嘉懿会铆足了劲儿练习，是他怎样也没想到的。
线人说冠军会有奖金，会不会，顾嘉懿就是为了那几万块的奖金？
他那么努力赚钱存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蒋舟决定，今天晚上要打电话给他，温存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
夜幕降临，顾嘉懿没接电话。
蒋大爷瘫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纳闷得不得了。
重新找到他的线人，询问：嘉懿在忙？
Intelligence person：应该睡着了吧，他今晚回到家脸色很差，洗完澡就回房间了。
独木舟：生病了？你们没带他去医院？
Intelligence person：想带，他不想去，说睡一觉就没事了。
蒋舟看完这个消息，一边起身一边拿过搭在沙发边沿的羽绒套上，从茶几上抄过车钥匙，风风火火出门了。
——叮咚。
门铃被按响，客厅只有欧皓跟姜洛泽两个人，欧皓在跟家里视频，脚丫子戳了戳姜洛泽，正在开黑的姜洛泽也不想走动，俩人就这样任由门铃响了又响。
最后是汪默不堪影响，也怕顾嘉懿被影响到，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无奈扫了那两条懒虫一眼，走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蒋舟那张谁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他凉凉地看了汪默一眼，“嘉懿呢？”
“在房间里睡觉。”汪默挡在门那儿，没有要让蒋舟进去的意思，“你来这儿做什么？”
“带他去医院。”蒋舟一肩膀把汪默撞得往后退了一步，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姜洛泽头都没抬，喊了声：“默默，是谁啊？”
欧皓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瞬间给惊得定住了画面，他家人都那边以为他网卡了。
“你们猜”蒋舟沉沉说完这三个字，又继续说：“嘉懿呢？哪个房间？”
姜洛泽听到声音才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就忘记手里的游戏了。
“你！你怎么来了！”
蒋舟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嘉懿在哪个房间？”
姜洛泽瞬间有点儿怂，抬起手指了指顾嘉懿房间的方向。
蒋舟完全没有一点儿身为外来人的自觉，自来熟地拧开了顾嘉懿房间的门。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顾嘉懿的房间。
很简单。墙板是刷白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个行李箱。
右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加湿器，带着暖黄色的灯光，喷出细腻的水汽。
整个房间很干净，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应该是加湿器里面加的香油。
顾嘉懿整个人盖在浅灰色的被子里，剩下鼻子以上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
他对入侵者的到来一无所知。
蒋舟走近了他的床边，坐在床沿边上，手背轻轻覆上顾嘉懿的额头。
很烫，肯定是发烧了。
他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被蒋舟用手给轻轻抹掉了。
起身走到衣柜那儿拉开，找出里面唯一一件羽绒服，拿到床边，把顾嘉懿整个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他穿上。
顾嘉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不舒服地小声哼了一声，借着加湿器淡淡的光看了蒋舟一眼。
“蒋舟？”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沙哑，却还是能让人听出来，他不是很确定眼前的人是谁。
“是我。”蒋舟低低回答了一句，轻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他真的太想念顾嘉懿了。
顾嘉懿以为自己又做梦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身体重量全靠在蒋舟身上。
仗着自己是在做梦，他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怎么又梦见你了？你一天天没事老往我梦里跑干什么啊？”说完，他把脸埋在蒋舟的胸口，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蒋舟的味道的空气。
“因为我们都太想见到对方了。”蒋舟在他后背拍了拍，“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嗯？”
“不要。”
因为鼻子堵住的原因，顾嘉懿这一句“不要”带着很重的鼻音，乍一听，会让人以为他在撒娇。
天知道蒋舟有多喜欢这个状态下的顾嘉懿，要是没有生病的他，也能这样完全依赖着他，那该多好啊。
他在顾嘉懿脑门上又再亲了一口，随即摸着他后脑勺说：“乖，去医院看一下医生，一下子就不难受了。”
他没等顾嘉懿回答，轻而易举把人抱了起来。
顾嘉懿瞬间就清醒了。
看清来人是谁后，脸上表情很惊讶，“蒋舟？你怎么来了？”
“乖，我们去医院。”
蒋舟说完，抱着顾嘉懿就要走出房间，被顾嘉懿自己喊停。
“等等等等，你，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他的脸很红，不知是发烧烧的还是害羞羞的。
蒋舟低下头，嘴唇贴在他发烫的耳尖轻声说：“那你的手别紧紧环着我脖子啊。”
顾嘉懿立马放手。
但蒋舟只是笑了一声，没理会他的抗议，直接走出了房间。
三个室友均是目瞪口呆。
顾嘉懿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把自己藏进去。
“你们！”姜洛泽站起来，食指指着他们两个，被蒋舟看了一眼，立马没了下文。
欧皓的嘴型张成了一个“O”，汪默虽震惊，但没怎么表现出来，沉默地看着蒋舟。
“我带嘉懿去医院，今晚不会回这儿了，你们自便。”蒋舟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顾嘉懿出了门。
姜洛泽愣愣地坐回沙发上，受了刺激般地抱住了旁边的欧皓，“皓皓啊，懿懿不让我们带他去医院，就是为了等那个人亲自带他去吗？”
欧皓没回答，他眼前似乎还是顾嘉懿被抱在蒋舟怀里那个羞红的脸，那个画面，简直万年一见好吗！
“等等！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懿懿生病了？”姜洛泽从欧皓身边弹起来，“你们谁跟他说的？”
欧皓无语地说：“就不能是懿懿自己说的吗？脑子呢？”
“对哦。”姜洛泽又坐了回去。
汪默站在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去把门锁好，一言不发回到自己房间。
顾嘉懿被蒋舟塞进副驾，亲自给他系上安全带，自己才上了车，发动去了医院。
医院里人不多，他们挂了号，没一会儿就排到了。
蒋舟不放心，还带顾嘉懿去拍了片，确定没有肺炎，这才放下心。
“医生说是太劳累了，又休息得不够，而且这么冷的天气，没有注意防寒。”蒋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都不听我的话，跟你说了要多穿一点儿，不能因为没什么冷的感觉就随便套上一件毛衣就完事了。”
打着吊瓶的顾嘉懿自认理亏，低下头乖乖嗯了一声。
蒋舟在他身旁坐下，握着他另一只没有打吊瓶的手，“还难受吗？”
“没事儿。”顾嘉懿摇了摇头，又看着他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能怎样，想你了呗，就想来看看你，哪知你就把自己给累到发烧了。”
“哦。”顾嘉懿抽回手，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说：“下次不会了。”
蒋舟没有发出声音地笑了一声，伸手把顾嘉懿往他那边揽了揽，“睡一会儿吧，吊瓶打完了我再叫醒你。”
“嗯。”
顾嘉懿的头靠在蒋舟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意识很快就混沌了起来。
脑子里面一团乱线，缠住了他的手脚，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解开成一条直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