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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爱你,却不知如何靠近 ...

  •   喝啤酒,吃烤肉。当韩初时看着秦沫秧带着自己来到旁边的烤肉店时,内心是有些迷茫的,毕竟这一身笔挺的西装跟这样的场合总稍显格格不入。

      但是话是自己说的,刚才在公园里,韩初时像个孩子般略带着撒娇口吻说道你来得比我早,那你晚上请我吃饭时,秦沫秧真的被他逗笑了。眼前这个男人,刮掉胡子,穿着正装,依然是初次遇见时那个大男孩的脸庞,却在一身正装下,凸显着一种职业人的素养与状态,一幅霸道总裁的既视感。出于逗趣,秦沫秧爽快地答应说请他喝啤酒,吃烤肉。

      没想到他真同意了。

      人声鼎沸的烤肉店里,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他们聊这2年的变化,她夸他穿西装的样子真好看,聊之前发生过的有趣的事,回忆起在马蹄岛的过往,他们眼含笑意,好像是刻意又或是回避,他们都没有聊现在做些什么,双方是怎样的状态,任谁都不愿意打破这难得来的和谐。

      明明是尚且陌生的两个人,却仿佛是故友,谈笑风生。

      说好的喝啤酒,吃烤肉,可是真等啤酒上来,韩初时还是担心地不让她喝。她这酒量,可不敢恭维。

      “啤酒没事。”她笑着说。炉子里的烤肉发出滋滋地声响,冒着淡淡的烟雾,透着迷雾看眼前这个女孩,想着她扎马尾的样子,想着她这会长发披肩的样子,想着她笑起来月牙般的样子,内心仿佛烤肉上不安分跳串着的细盐,跳跃着,融合着。

      “来,长大嘴巴,烤肉加泡菜加点酱料包上生菜,一口咬进去,这样才好吃。”秦沫秧看着眼前斯斯文文吃着烤肉的男生,拿起一个菜包肉递到韩初时的嘴边,宣扬着论吃烤肉的正确方式。

      韩初时确实没来过这样的小店,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张大嘴巴塞进秦沫秧的喂食,一边咀嚼着,一边竖起大拇指直夸好吃。
      秦沫秧得意地给自己也包了个。酱汁沿着嘴角漏了些出来,韩初时拿起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她的嘴角。
      因为这个动作,空气中涌现出一股暧昧的味道。
      “秦沫秧。”
      “嗯?”
      韩初时小心翼翼却又欲言又止,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鼓起勇气问道:“我知道你之前离婚了,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或者你结婚了吗?”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甚至带着一丝恳切的味道,他想要他的答案。
      “没有。”她边嚼着肉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一瞬间,韩初时觉得天空是彩色的。

      开了车,韩初时没有喝酒,秦沫秧倒是不动声色地喝了好几罐,出来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她有些醉了。她本就是不胜酒力的人,今天因为遇见故人,因为初尝的挫败感,她带着情绪喝下了好些。在副驾驶座上,她兴奋地说了很多话,絮絮叨叨的,只是有句话韩初时听进去了,她说,其实我挺想你的。
      “想我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系。”
      “你写着联系方式的那张纸,我找不到了呢!本来就可以直接存手机的,你给我纸条反而保管不好。”她眯着眼委屈地说道。估计是被小外甥当做废纸玩了,知道不见的时候,她其实紧张地找了很久,可是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依然没有,便也自我释怀了,缘起缘灭都是一种注定。
      “来,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来存着你的号码。对了,你在开车不太方便,我自己来。密码多少?你这屏保上的女人看着很熟悉啊!秦沫秧拿起韩初时的手机说道。
      “0214。”
      0214,哎,进去了,我的号码136***,电话拨通时,她像个孩子般地接了起来:“喂,韩初时,你在哪里?好久不见。”她笑着,却泛着泪。有些话,若不是因为喝了酒,估计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看着她一路上昏昏地睡去,他捻了捻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想着这个姑娘,可真好看。
      他抱着她上了楼,安抚她睡着。不放心醉酒后她一个人,他自己陪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的挂念,都承载在再见面的每时每刻。他轻抚她的脸颊,有多想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这么多年里,他从没有忘记这个女孩,以至于后来便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只是这份未知的感情,不知该如何收场,因为未知开始,便也没有结局,只是内心总想着万一遇见呢,为了这个万一,他走过江西的很多个地方,他有些时候会自我嘲讽,爱一个人,却只求偶遇。

      夜深了,秦沫秧迷糊地醒来,她拍拍自己依然还在发昏的脑袋,想着自己怎么在家了?以后还是少喝酒才好,起床准备去客厅倒杯水,才发现韩初时正趴着睡在床边。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家。也是,韩初时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难道是韩初时的家?秦沫秧这么一想,立马像个犯错的小孩,从床上起来,随手拿起旁边的外套,准备离开。

      看着熟睡的他,想着是否能把他放在床上,显然这算是高难度动作了,算了,还是拿床毯子给他盖上更现实点。睡梦中他的脸,依然帅气,他不笑时总有些距离感,可是只要他一笑,又仿佛能洒进万道柔光。此时,他安静地睡着,如孩子般。秦沫秧忍不住地轻轻用手去抚摸着他的脸庞。

      突然,她的手被拉住了。秦沫秧赶紧站起来挣脱,因为惯性,她几乎整个人都撞在了韩初时的怀里。秦沫秧惊慌失措的连忙起身,却被韩初时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腰。
      “我好想你,秦沫秧,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吗?”他仿佛担心她逃走般,牢牢地抱住了她。
      “韩初时,你是在说梦话吗?”秦沫秧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一个关于重逢的梦。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以为这样的感情会随风消逝,却没想到愈演愈烈。这些年我之所以每年都会去那,就是想要有机会再遇见你。”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甚至对我一无所知又或者我甚至对你一无所知。”秦沫秧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地看着彼此。
      “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的情况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见面不过数次,我的性格你也不了解,也不一定合适。”
      “我相信一见钟情,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不是对我没有感觉,这便足够了,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你还记得吗?我离过婚?!”
      “那又怎样,离婚让你身体残缺或者精神不健全了吗?你还是你,跟离没离婚有什么关系?”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秦沫秧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先回去了。”秦沫秧随手抓起旁边的包就往外赶,韩初时甚至没有拦住。
      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时钟显示凌晨2点。秦沫秧瞬间有点怂了。她胆子小,最怕天黑了,而且还是这个时间点。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他家居然还是在别墅区,这方圆几里估计都见不到人吧,秦沫秧关上房门退了回来,对着跟出来的韩初时尴尬地笑了笑。
      “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深夜,两个人的房间,无法安然入睡的彼此,思绪万千。
      韩初时想,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100步,我愿意走99步,你只要往前跨一步就可以,或者哪怕你给我一个转身,我都愿意不顾一切地奔向你。我们曾经相遇,错过,又相遇,如果最终彼此还是错过,那该是怎样的遗憾。
      反正睡不着,秦沫秧起来打量起韩初时的房间,当初送给他的画镶着玻璃画框放在书桌显眼的位置。而另一幅确是自己在窗前画画的场景,落笔是韩初时。原来他的画也不逊色。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什么时候彼此都成了彼此的风景。
      秦沫秧当初就说给他彩绘的,方才想起包里还有彩绘笔。她拿出来,顺手拿起桌上透明的纸,在玻璃相框外,沿着原来画的形状,用彩色的形式表达出来,然后按着秦沫秧个人习惯,把山脉以一种线条的形式描绘出来,便是秦沫秧的答案。画的最后,山水间隙,远远看去,仿若两个相拥亲吻的恋人,只是这是属于秦沫秧绘画的专属技巧,别人不懂,自然无法领会。她爱他,却不敢靠近他。或许是因为上一段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她很疑惑自己的不果敢。这若是在最初,她能遇到这样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会像个狗皮膏药地粘着他,绝不会因为世俗偏见、门第之类的外界因素干扰。只是为何此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听到门外有走动的声音,她连忙将画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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