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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大病 ...


  •   请来宫外的郎中,还不如御医院,给他看了药方说是没问题。

      周非每天喝着死苦的药,身体愈来愈没劲。

      “关宁你再去查查,我觉得这药有问题,包括膳食,还有熏香。”周非指着香炉。

      关宁以为他们这种上位者贪生怕死,耐着性子解释:“已经检查四遍了,不会有问题的陛下。”这时小太监端来药碗放旁边。

      “该吃药了,陛下。”

      怎么和该上路是一个意思。

      周非来脾气,伸手打翻药碗:“再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喝任何药。”

      药汁溅的满地都是,空气充满中药味,玉碗碎片四散,伺候的宫人大气不敢喘。

      关宁面无表情,吩咐宫人再端来一碗药。

      周非目瞪:“你敢!朕的大内总管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关宁想争执几句,宫人通报大王子到。

      □□新一来,看着这个情景忙陪笑脸。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庭新药里有毒我不吃。”周非半坐在床上,一见到□□新她发不起来脾气。

      □□新坐床边:“这样吧,不如找个和母亲同时感冒发烧的人,他也喝药不就行了。”

      周非没有异议,脑袋一歪虚弱得靠他肩旁处:“庭新我好想君漠啊!”他在的话,她就不用费尽口舌的查,君漠会一手包办。

      他的医术比御医署那帮人强多了,她越是格外困难的时候越能记起他的好。

      □□新这会不适合接话,静静听她说。

      周非美眸里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小太监送来药,□□新喂她喝了。

      在皇城里找一个和周非生病发高烧的人,太容易,那名宫女喝过药,没有三天便恢复健康。

      “你们看见没有,她都能这么快好,足以说明朕的药有问题。”周非激动大声嚷嚷。

      伺候数名御医,交替过眼神,为首的御医站出来塔话:“陛下为国事操劳,病得严重自然要比别人好得慢些。”

      “砰”的声,周非拍桌,怒不可遏:“朕,都病半个月了。”

      御医跪一地“微臣该死”

      周非想杀人的心都有,强压着,要挟他们加重药量,务必三天之后好。

      讨厌自己整天浑浑噩噩,浑身软绵绵,周非这时候倍加思念君漠。

      结果没用,周非更起不来,脑袋晕乎乎的疼,她让御医停止加药的计量,自己也坚决抵制喝药。

      所有人都劝她喝药,连□□新也倒戈了。

      周非不喝,关宁使强硬手段,往她嘴里灌。

      紫宸殿,里里外外都是关宁的人,哪怕就是掐死她也无足轻重。

      关宁冲她鞠躬:“陛下,你要好好喝药,病才会好。”

      周非虚弱跪坐在床上,强制灌得药汤顺着脖颈流淌,少许弄湿前襟,她抬头目光和狼一样。

      “滚,你们都滚,我说了这药有问题,你们为什么不信?是不是真得想让我喝死才罢休,我的身体我最清楚。”

      没有人回应她,平时奢华的紫宸殿只留两个宫人看守,关宁叹息,大门沉重的关闭,宫殿里陷入阴暗。

      周非生处权利的巅峰,却像是个可怜虫,连吃不吃药自己都做不了主。

      她尽量主动喝药,被人逼着也是喝,之后她会找没人的地方干呕,能吐出来多少是多少。

      周非虚软,她感觉自己要死了,那药有问题,他们为什么都不信她?

      在死之前,如果能最后见君漠一面便好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周非躺在床榻上看到君漠在窗口,恍惚一眼,她抓到了,窗外阳光明媚、一幅鸟语花香,没有人。

      周非不会看错。

      “君漠,我快死了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终日只能躺着,他们都想害我,你快救救我,帮帮我,否则我真的会死。”

      周非哀声说完,外面依旧风平浪静,她想到自己信誉值太低了:“君漠,我没有骗你,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不行的,我也不要你帮我,出来让我看你一眼,就不奢求了。”

      君漠还是没有回应,周非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她往床边滚去,她好端端的人成这样,那帮傻逼还察觉不出来药有问题,往前趴得厉害,她从床上滚下来,身体疼痛已经麻木。

      她平时不喜欢宫人伺候身边,因此内殿比较清静。

      周非艰难的向前移动着,仿佛窗口的光是她人生的救赎:“君漠,你来看看我吧,我快死了,你真的不要我?”

      “你抛弃我了?”周非脸埋着,泪如雨下,她不爬不是爬不动了,他执意躲着她,她怎么可能找到他?

      还是有人从后面扶起她。

      那人清新的香气、宽厚温热的怀抱,还有熟悉的声音,周非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他,激动不已,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就知道,他不会不管她。

      君漠半扶半抱把她送回床上。

      周非埋被子里,蹭蹭脸,抓住他手不放,可怜兮兮得凝视着他。

      君漠冷冰冰板着脸,不看她,挣一两次挣不开就不管了。

      他心里警告过自己,不要管她,不要管,还是没能忍住,他决定找周非那刻便已经注定无可挽回。

      君漠本来是想着有多周非潇洒,没想她惨惨兮兮得卧床不起,她刚才说有人想害她,快死了。

      他眉宇不可察觉的深蹙,回握紧周非的手。

      周非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君漠捏住她手腕心平静气的诊脉。

      她抓住他另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碰,小心得讨好望着他,特别像只流浪的小狗,掰开的手指正要往嘴里放。

      “你干什么!”

      君漠一喝,她身子一抖,忙放开。

      他心神不宁,揉揉眉心,继续给她诊脉。

      君漠十分确定她死不了,吹嘘得那么严重,十有八九是诓他的吧。

      周非微微尴尬,偷瞄君漠着棱角分明的脸分明是不加遮掩的厌恶,她现在看见他高兴都来不及,软着声音。

      “我错了,不那样了。”

      “周非你是不是觉得感情只有那样?”

      她的第一想法是:这条龙比她高尚。周非按着柔软的丝被,吞吞吐吐:“也不是、、、”一面观察着君漠,仿佛回到学生时代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生怕错。

      其实她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们还能怎样那?上天?!

      君漠放弃和她解释,拉着她另只手诊脉,脉象丝滑无力,确实不正常。

      他问什么,周非老老实实的答。

      “君漠你这次能回来,我特别高兴,你别走了。”周非拽住他的手不放。

      君漠沉默的让周非心慌。

      君漠给她施了针。

      她好多了,满足的躺在棉被里:“没有你的这段时间,我茶不思饭不想,君漠留下陪我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君漠不为所动,仿佛一尊清心寡欲的佛。

      “我喜欢你,心里有你。”

      “咱两别闹了,你说好不好?”

      “君漠,留下陪我。”

      “吵。”君漠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君漠我、、、”后续周非发不出来声音,定是他使咒了,不能说她还有手脚,从床上坐起来,倾斜着身子去摸他,快摸到他的时候良心发现停手。

      你烦一个人会想她碰你吗?

      肯定会踹两脚。

      她现在就是君漠烦的人,周非失落收回手,转念一想君漠能回来找她,不正是个好的开始吗?她不能逼太紧,循序渐进。

      周非一时看着他。

      君漠睁开眼感受她炙热的视线,周非露出个甜美的笑脸,殷勤讨好:“你渴不渴?”她突然想起来,如果你真的关心一个人不应该问他要不要,而是直接放他跟前,高声向外面喊:“把今年新上的雨前龙井端来。”

      他想到周非以往对他好,都是有所图谋。

      不一会的功夫小太监送来壶龙井,周非犹如饭馆里的店小二,给他倒满。

      她想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总是很世俗。

      君漠去检查饮食,周非紧跟着,她施过针身体不再软绵绵得,好多了。

      “怎么样,有没有查出点什么?”周非怀抱着期望,她现在对君漠有种盲目自信,他一来觉得万事大吉。

      君漠摇头,沿着宫道慢慢走,他在想会不会搞错了?可周非的脉象确实蹊跷,她就是普通风寒导致发烧,怎么会吃十几天药都不见好。

      “哦,那没事呀。”就算君漠说前面是个坑,周非也会往里面跳。

      他不说话,她找话题聊天,用她前三十年丰富的经验讨好他。

      晚上吃饭时,周非特意吩咐做了一桌子素菜,她努力回忆,似乎别的他都不偏爱。

      君漠扫过一眼,不动声色,拿起筷子默默吃。

      周非给他夹菜,直到碗里堆不下:“我这样看着你,就非常开心,病都快好一半了,以后换我对你好,你别不要我。”她说着声音沙哑,感动了自己,眨眨眼,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周非,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失去君漠。”她厚着脸皮继续说没羞没臊的话。

      君漠夹菜的手一停顿,继续吃饭。

      早干嘛去了?

      两个小太监又来送药,君漠端着药碗尽数倒了,空药碗放回托盘里,小太监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周非装作没事人喝完。

      以后他们都用同种方式暗度陈仓。

      当晚周非迫不及待把君漠办了。

      “收敛收敛你浪荡的性子。”

      周非不依,他不动,就她自己玩。

      “看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她仿佛是个魅惑的女妖,乌黑的墨发散开。

      君漠呼吸粗重,认命的闭着眼。

      次日周非照例休假,注视躺在她身边的人格外满足,一缕阳光照耀的她手指变得透明,一点点的戏弄着他。

      君漠纯粹是给痒醒的,大掌握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别闹。”

      虽然他们眼下有矛盾了,可他言语里的宠溺不会变。

      周非会心一笑,翻身上去,青丝在手里绕成半圈,轻轻得扫。

      早晨起来,君漠忙着给她制药丸。

      周非紫宸殿里里外外找三遍不见,以为他跑了,拥有过再失去才会心痛,她仿徨抚摸着床榻上未散的余温。

      她一头歪倒床榻上,君漠要走周非无论如何是拦不住的,她无力的感觉像是小时候被送去福利院,她永远抓不住父母,他们之间阴阳两隔了。

      君漠那边周非同样是被动的,正如现在。

      谁说女追男容易,男的对你没意思,照样隔得是喜马拉雅山。

      就照君漠那个死性子,关键那家伙去哪了?

      周非焦急走来走去,一看见君漠从大门进来,快步迎上去,劈头盖脸:“你去哪了?会不会和我说一声,让别人跟着瞎操心。”

      “用不着你管。”君漠冷冷得扫她眼。

      周非瞪大双眸,炸呼呼:“怎么不用我管,你去哪就要和我说。”她真正展现豪横。

      君漠懒得理转身往内殿去。

      他转身的时候周非就心慌了,忙不知所措的跟上:“君漠、君漠,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向你道歉,就是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和我打声招呼。”她疯狂的卑微洗地。

      君漠猛地停住脚步,周非直接一头撞上去。

      “我去哪跟你没关系。”

      周非竟无言以对,换做从前他肯定会主动告诉,就算骂他一顿也是理所当然,会乖乖向她认错。

      现在她有什么资格?

      君漠选择无视她伤心的样子。

      他能主动回来找到她,不代表着心里有她吗?周非不敢说,也不敢问。

      下午的时候君漠把药瓶交给她,嘱咐一天三次一次三粒。

      周非握着药瓶,君漠早晨肯定是帮她制药去了,也不跟她说,太别扭了。

      皇帝用膳的程序先要银针试毒,君漠目光总盯着拿根试菜的银针。

      周非老规矩让伺候人的退下,她拿起来银针:“这能有什么问题?你总不会认为这上面有毒吧?”开玩笑的问,用来试毒之物怎么可能有毒。

      君漠摇摇头。

      等周非用晚膳之前,君漠拿起准备好要试毒的银针,用素白的手绢包裹,尖端用力的擦拭遍,上面有些细小的粉末,可以用微不足道来证明,真的太少了,很容易被忽略。

      君漠手指一下子抹完,放鼻翼下嗅嗅,抬头看向她:“周非有毒,我记得你喝药也需要银针测试,我检查过你的药渣,正和好其中一味药材相克,你正常服用过药,不但不会好,还虚软无力。”

      周非下巴都快惊掉:“这,这怎么可能,在银针上下毒,坏人疯了吧。”她眼睛聚焦在针尖处不敢相信。

      君漠单手负去后背,平静的说:“他没有疯相反还聪明绝顶,反常人思路,慢性毒药应该是做过处理,变得无色无味,专门为你定制。”意味深长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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