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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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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易醒转过来的时候,正是在阴圩的冥堂内,一道强有力的暗黑气旋包裹着他,他虚弱地抬起头看了看抱剑守在旁边的白冥。气旋外,是阴圩大掌司凶赤老者,连同阴圩的一众大小事务总管,都唉声叹气、神情沮丧,东倒西歪地瘫坐在地上。阴圩本是极其阴冷之地,尤以冥堂的地板更甚,简直是寒彻骨髓,牧易曾骗小四打赌坐在冥堂地板上一整天用于交换他手里的恶灵当下酒菜,那次赌约之后,小四似乎落下了病根,屁股十分畏寒。也不知道这一众管事坐在地上多长时间,虽然以他们的功底不至于畏寒,但是那地好像被蹭被捂地冒起了白烟。
想到小四,牧易悲从中来,掩不住心底的愤怒就要起身,却再次无力地倒在床上。白冥赶忙来扶,神情紧张地小声叫着,“仙尊。”气旋外的众人都连忙起身,担心地向里边看,但见牧易眼神愤怒,又都纷纷惶恐地伏在地上。
“仙尊,您老人家可醒过来了。这一十四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凶赤老者哀叹。
“你们可是要逼宫?”牧易无力地斜靠在白冥身上,看着下面说。
“天可怜见,我老奴从降世就一直跟着仙尊,虽不得仙尊宠信,可我自认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就连这帮老小,也是跟着仙尊从冥荒之灾过来的,也是往生的同僚举荐的,仙尊就是不相信我等,难道也不相信那些以命献祭,往生无藏海的兄弟吗?”凶赤老者悲悲切切,说道动情处,声音哽咽就要哭出来。
牧易闭上眼睛,难掩悲伤之情。不一会,他问道,“为何里通外合?”
“仙尊!”凶赤老者跪着往前蹭了几步,立马被白冥用剑气打回去,狠狠翻了个跟头。他爬起来,仍旧跪着,低着头,缓缓地说,“仙尊神力,我等望尘莫及,如若不借助外力,怎么拦得住仙尊,恐怕现在这世道早已变了天。”
牧易大骇后神情归于平静,低声地说,“你都知道了~”这次却不是问话,乃是肯定。
“仙尊,冒天下之大不韪成全一人之私,这不是仙尊的作为啊!仙尊冥荒之灾的公理大道、天下苍生之念都付诸东流了吗?”
牧易坐在那里,久久沉默。
这群人也跪在床前,望着他们的仙尊,像在企盼着什么。
“我有办法的,我肯定有办法的。”牧易喃喃自语,不断说着,眼角淌下泪珠。
“求仙尊,忘了前世纠葛,保全天下苍生。”地下跪倒的一片齐声喊着、震耳欲聋。
牧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下来,悲伤之情已难自持。
凶赤老者掩面而泣,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一甩袖子,收走暗黑气旋,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散了。
牧易坐在原地,眼神空洞,久久不能释怀。白冥从床角取来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化为一道白光剑气进入牧易的身体。
冥堂外就是就是往生池,阴圩没有阳光月亮,不知时辰,无论冬夏,这也是牧易不喜欢呆在这里的原因,他本身喜欢热闹,是个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的主儿。单调的敲击声响了三下,他晓得已经到夜半之时。这个时候,往生池会繁忙异常,都是忙忙碌碌赶去投胎的各色魂灵,而他的师父和地鸣却再也无法像这些普通的亡魂一样,排着队,下辈子再见了。
他怎么不晓得,打散的灵识有恶魔之气,会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凶器,更何况,师父和地鸣的灵识碎片上满是龙赤火焰,而这,才是凶赤老者宁死也要违抗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