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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不甘 ...

  •   苏无卦抵达京中郊外是十月十六日,结果发现最近京中严查不让进去。
      洗心着急的问道:“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去香山脚下茶庄找容桢的人,让容桢帮忙。”苏无卦淡声道。
      洗心立刻想到了香山脚下的茶庄是容家的产业,让容大公子帮忙不正合适吗?

      京中戒严自然与近年出现的频繁的刺杀有关,但又恰逢会试进京赶考时期,很多考生都不得进城中去。但郊外也有郊外的好处,客栈费用低是主要,所以也不至于会令考生们产生恐慌。

      只是苏无卦京中有府邸,在郊外久呆肯定不划算。

      苏无卦回客栈等洗心,夜晚的时候洗心带着容九儿过来,两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走路也隔得很远,他自然瞧出来这两人大概是一见面又掐了一架……

      容九儿对苏无卦行礼:“苏爷儿,我家大公子让我来带您进城。”
      “有劳了。”苏无卦拿上包袱,将钱袋给洗心,“去结账、牵马。”
      洗心跑的很快,苏无卦他们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将马儿牵到客栈外了。

      容九儿白了一眼洗心去牵自己的马儿,洗心直接将绳子甩给他,可容九儿没有接住,容九儿顿时火冒三丈的,想吼他又碍着苏无卦在此,他躬下腰捡起马缰,一鞭子甩向洗心,洗心闪身躲开了。

      三人上马离开客栈,至城门口,见城门口堵着老长的队,皆是进不了城的堵在城外的。

      容九儿最先停下,对身后赶来的苏无卦道:“苏爷儿,小的先过去安排。”他说着骑马走了。
      苏无卦勒紧马缰,停在不远处,看向城门口。
      洗心追上来,突然指着城门口一人惊慌道:“公子,那人不是那天来我们府上捣乱的锦衣卫吗?!”

      苏无卦闻言看向洗心指的那处,是他啊。
      只是没想到洗心竟然竟然一眼认出来了……
      苏无卦似乎是很反感看到那个人,迅速的别开脸,洗心也发觉了,公子不喜欢锦衣卫。

      等了约莫一刻钟,容九儿骑马过来:“苏爷儿,咱们进城吧。”
      “嗯。”苏无卦淡道。
      苏无卦三人正从城门而过,似乎是那一刹那,李庆年的余光瞥向他的方向,就像是时间定住了一般……

      “李同知?”和李庆年说话的锦衣卫喊了他一声。
      李庆年淡道:“你接着说。”
      “暂时还抓不到人,但据透露那个画师的画一直放在绿江书楼里卖,但我们去找书楼的主簿,主簿说画师暂时联系不上,每年只送一次画,定在每年的初春。”

      李庆年眉目微沉,很快想到了那个人,他甚至回头看向城内宽阔的街道。

      苏无卦进城,回到府邸是半个时辰之后,容九儿坐了一会儿很快离开了。
      原来最近京中又生一案,不大不小,但就是古怪。
      没有上升到杀人放火,却有隐射之意,大致是一个画师卖的画出了问题,这个画师所画之画借农家父子之乐来讽刺当今,农家就是暗指龙家、天家,说的是万历帝和首辅的事儿,暗指首辅把持朝政,小皇帝唯唯诺诺,只听首辅的话,就像把首辅当作自家老子一般……

      这些儿画在京中突然火了,万历帝下令锦衣卫测查,若不是有人故意借这画作在煽动就是有鬼。

      好巧不巧,那画作的落款每一副都只有一个朱印,一个篆体的“苏”字。

      “我天啊……公子,我怎么感觉这事儿有点冲着你来啊……”洗心突然说道。
      公子有没有作画他自然清楚,公子都好久没有碰画笔了!

      苏无卦低垂着眉眼似乎是在想事情,没有说话,这时传来敲门声。

      洗心一惊走到院中,喊道:“是谁啊?”

      “是我,隋郎中。”

      “隋老郎中!”洗心忙去开门。

      “家仆说隔壁院子里有动静,我就在想是不是来了人,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隋老郎中忙说道,“苏公子身体可还好。”
      洗心答道:“还好还好,您老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我要去女婿家吃晚饭,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也快去忙吧。”隋老郎中说着作了作揖离开了。

      洗心进房后,苏无卦已整理好床铺,吩咐道:“去安置热水吧。”

      …
      沐浴完毕后,苏无卦披着大氅坐在院子里,已是十一月初了,离会试也只有三个多月了。
      说实话心里没底,但又因为那口气,不想放弃……

      就像曾经,因为那一口气,那一份不甘心,不想死……就连从山崖上滚下去,粉身碎骨,也不想死……

      师父死的不明不白,师兄失踪已六年之久……叫他如何甘心。

      苏无卦将剩下的银子仔细数了数交给洗心,洗心拿着剩下的银子,宝贝的锁到柜子里,这些足够他们撑到明年夏天了。

      “公子,天凉小心风寒,还是早些睡吧。”
      “嗯。”

      苏无卦没坐多长时间,起身往屋内走,坐在床上又习惯性的将白玉卦盘拿出来摸了摸……

      自从他搞丢了那块卦盘玉佩之后,就将卦盘重新拿在了手中。
      摔破的地方拿银子补上了,虽然不完整,但也能用。

      至于卦盘里,那个钥匙槽的秘密,他至今没想明白。但他也深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白玉卦盘传下来,已历数十代弟子,至当朝开朝,此玉盘从刘伯温手中传承至今。若白玉卦盘内真有秘密,先贤们不可能不会告知奇门后来的他们。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
      那就是这个本该传承的秘密在后来某一代里突然断了,导致白玉卦盘里的秘密没有被传承下来,当然苏无卦排除了自己的师父,因为师父在入狱前将奇门后来的路,及最凶险的鬼卦术都传授给了他,所以不是师父忘了……
      而是,白玉卦盘里的秘密在前面奇门某一代里突然断了,断的彻彻底底。

      苏无卦疲惫的放下玉盘,躺下,被子包裹住自己,沉沉的睡去。
      …

      夜半钟声,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洗心洗完澡,又抢着去院子里将东西搬进来,再去马鹏里看了一眼马儿,看到马儿们都没有被雨淋到,乖乖的躲进了马棚里洗心才安心离开。
      等洗心回来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逐渐变成了雪籽。

      雪籽儿敲打着床上的油布,发出刺耳的声音。窗外树影儿摇摇晃晃,摩.擦之间发出诡异的声音。
      洗心吓的钻进被子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哐哐哐。”
      这个时候,这么晚了,竟然传来了敲门声。
      就算他们睡得早,现在也至少是亥时末子时初了吧?洗心皱起眉去开门,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拿了一把伞,又披了一件衣裳,走到院子里喊道:“谁啊?”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依然在敲门,倒是像用刀剑在敲门。
      洗心吓了一跳,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他走到门旁边的暗格,从暗格里看过去,这才知道外面站着的是三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洗心勉强压住心下的惊慌,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打开门:“大人们有何贵干?”

      其中一人道:“锦衣卫办事,请配合。”
      洗心点头哈腰:“配合,全力配合。”

      “彻查京中所有画师画作,请将苏大人之前所作之画作取十副过来,快去。”一个锦衣卫说道。

      洗心有吓到,还好反应快,点头应下了就往屋内走,取了公子以往的画作,凑够了十副送出去。
      他出来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公子的房间,见里头毫无动静,心下才放宽心,好在公子已经睡着了,避免了被惊吓到。
      公子的身体,可经不住锦衣卫这帮疯……狗的惊吓了。

      “我家公子作画不多十副画已是极限了。”洗心说道。

      其中一个锦衣卫盯着画作看了一眼,接过来,对其他二人道:“走吧。”

      见那三人走远了,洗心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等他回房再爬进被子里,才陡然察觉全身已是冰凉。

      …

      苏无卦是次日才听洗心说昨夜有锦衣卫来过,还要了十副画走了。
      洗心战战兢兢的汇报,苏无卦淡淡的点头:“没事,是因为那个农家画师的案子。”

      他说的轻飘,洗心已经担心了一夜了,他自然知道是容九儿昨天透露的那个案子,但是那个画师不是好死不死的印章正好是个“苏”字吗。

      洗心心不在焉的在屋檐下做事,洗完衣服晾晒衣服,结果衣服都被风吹跑了……
      苏无卦:“回魂了,上街去给爷儿买点酸梅汤。”
      洗心一跺脚:“爷儿你还喝得进去,小的都快担心死了,那人冒用您的名字做坏事呢,若是您被锦衣卫抓去了,该如何是好?”

      “不会。”
      “什么?”洗心看向他。

      苏无卦淡道:“李同知的锦衣卫是不会抓人的,他们只能查案和监听,若真出事来抓人的是北镇抚司的人或者东缉事厂的人……”

      “……”洗心无语,爷儿说的好有道理,爷儿就不能关注一下他说话的重点吗……他想说的是他害怕他被抓走啊!

      洗心担心的事儿可多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他们拿了爷儿的画会不会去做坏事……”
      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六年前出过宫闱案,洗心是真的怕了,而且那还不是爷儿画的画都能被栽赃到头上来……

      …

      苏无卦的画被锦衣卫拿回去后,是要直接交到锦衣卫同知那里去的,只是那几个锦衣卫将画拿过去的时候遇到了半斤。

      半斤眼儿尖,看到了:“这几副画有点眼熟。”

      谁都知道半斤是谁的人,他认了司礼监秉笔为干爹,事实上这个半斤也只比秉笔大人小三两岁……

      若是几个月前提起这个司礼监秉笔,锦衣卫们可能会只听听就好,但现在可不同了……

      京中有传闻就在几个月前,司礼监秉笔靳安他接手了东缉事厂。

      虽然是传闻,但不能不当真,谁都不敢不当真。

      东缉事厂的都督是谁,天家是不会公布的,历来也没有公布的规矩,一般而言传闻有七成可能是真的。
      但这个靳安实在让人惧怕,他的权力有多大,锦衣卫都查不清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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