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神》廖中

18、僵尸秘境（三）

　　既然往上不行，他又向这段石壁之下跑，从下面绕到石头另一边去。怎知这边没有石头落脚了，他的腿越来越酸痛，也开始打滑。这边的草石都很陡峭，下去就是无底深渊，他只能拼了命的往上跑了。气渐渐不□□双腿如灌了铅一样，难以抬动了。眼见着无处下脚了。他看到草旁有道竖直小沟，想必那是天然形成排水的通道，他急忙向右移动。到了小沟那里，稍微好下脚一些。才渐渐上去了。趴到了上方的石路上。
　　大晚上的在这里趴着似乎也不安全。还是得找个地儿去休息。这里已经是非常高的地方，旁边就是顶上，但是上面草木森森。山道绕着在前方又略向下往下一个山头去。在山道的拐角处，有一棵一人粗的老松，伸向悬崖之外，枝干稳健，枝叶繁茂。他来到悬崖旁，爬上树干。在树脚处把那个巨大蛇鳞放在上面。这下子一般小怪是不敢过来的。他向里面爬了一丈。光灯照射树叶丛中并无危险。这枝丫伸展开来，就似个木床。于是躺下了。正是良眠，一动不动，毫无思绪。

　　“叽叽唧，吱吱……”头上鸟叫的紧。光线也较亮。又有什么落在自己脸上。咚咚，尖硬物在戳在自己脸上。脸上的东西额上有又个较尖的小锥起起落落。不要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他睁开来，见扑腾的身影飞开。起得身来，脸上却有颗粒物滑落。正疑惑脸上是什么东西。忽见前方一群人。
　　他仔细看时，“岸边上”站了一群人都看着自己，为首一人，青衣飘渺，头带蝴蝶簪花。却不是慕雪又是谁？
　　这群人站这里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想趁火打劫？此时又悬在空中，未免有些不安。因说：“巧啊。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慕雪说：“正好路过。倒是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一个人怕睡，才跑到树上来了。”
　　“是怕了你的师兄弟要杀你吧。”
　　“我这可有些为难了，就算他们不杀我，有个蛇虫妖怪的，也好防一防。你们这一大家子，找到宝物也不够分啊？”
　　“宝物倒是其次，这秘境里有许多大怪，一起打了增强修炼也是有好处的。幸运的话，遇到一两件珍宝，那也是非常值的，众人平分，也还行。就是宝物旁都有大怪把守，如果人少的话，不等拿到宝，送了命可就一切虚无。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我正有这个想法，可是你这些师弟妹看了我碍眼，我也就懒得打扰。”
　　方微抢话道：“见你被步履门追的那么惨，我们也正好与步履门有嫌隙。你跟着我们倒也可以，但是你要把立场选好了，有半点动摇，小心性命不保。”
　　“我杀步履门的人你有没有意见？”
　　“哼，算你识相。”
　　慕雪说：“行了，我们要去猎怪，快跟上，别拖后腿。”说完转身走了。
　　丁一心想：此人一方面主动接纳我，一方面又冰冷如雪，着实奇怪。当即就跟了上去，看她们耍什么名堂。
　　他们沿山路走了一段。到山间一处平台。台上隔一丈左右是大树，中间却是平地。上面有几十只雪豹。雪白的皮肤上有斑点，是非常好看的。大的都有马一般高，做坐骑来正合适。
　　雪豹们原先要攻击他们的。后来陆陆续续被抓到，剩余的开始逃跑。丁一他们围抓之。忽又出现一只大豹，高逾半丈，身材粗壮。原是头领来了，那股灵气逼人，想来武力强大，看了都吃惊。
　　不曾想天雨门弟子都散开，只慕雪从中间走向雪豹头领。丁一说：“诶，小心啊，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慕雪道：“自然是打它。”
　　“这豹子虽然身体庞大，但是肌肉结实，灵力浓厚。想必不是好惹的。为何不迂回制之。”
　　方微抢着道：“二小子，上次是师姐中了你们的毒，才露疲态，现在她全副状态，抓这只豹子是手到擒来，用得着你来操心？只管看着，不准动作。”
　　只见慕雪与雪豹头领猛冲。一跃而起，飞上雪豹头上。雪豹往上咬时，她一剑砍雪豹嘴脸，又怕破了它的相，就只点在牙齿上。越了过去，坐到了雪豹背上。雪豹下蹲上跳时，慕雪在它背上先是抓住了，又捻了一道手诀。一片丈大的八角雪花片套在雪豹脖子上。也是往地面下插下去。制服了雪豹。
　　丁一心想：都说慕雪厉害，今日一见，却怎知厉害成这样，轻轻松松把雪豹头领给制伏了。现在看来，只怕是到了筑基期巅峰了。又见她把雪豹收在坐骑栏里。该是这里驯太费时间了，等出了秘境，随时可驯。
　　慕雪说：“怎么样，一共抓了几只。”
　　一数来正好十只。这下分配可是个难题了。丁一说：“我就不要了。”
　　慕雪说：“这怎么行，你抓捕也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丁一说：“我不是不要坐骑，只是昨晚已经得到了，所以要了你这雪豹也无用。”
　　慕雪心想，他这也是圆场之法，不过他确实出力，倒是欠他的，看下次有东西多给他一些吧。她说：“哦，那好吧，下次有什么好东西，优先分你。”
　　丁一说：“也行。”
　　慕雪说：“走吧，我们继续修炼。”便又向森林游历。

　　某处，是一座山间平台，周围有花有树。上面有一个肥腿尸在走着。它们是死前嗜食而形成。肚大，腿粗如油桶。行动迟缓。剑砍刀削不破的肚皮是看家本领。此具高逾半丈的的尸乃是肥腿尸之王。
　　平台转角路边草地上，看起来毫无违和，穿过草丛，如穿过了一张无形幕布后，两名疵宛门的人趴着，正看向远方的肥腿尸之王？
　　肥腿尸很好看吗？看了那是恶心。何以两人用了功法躲在这偷看？再看看他们左边的香樟树上。挂了一瓶绿矾油，此物极具腐蚀性。而绿矾油下面，是一只小腿一样长的山老鼠尸，上面有苍蝇嗡嗡。他们是躲在杂草丛后面放过去的，所以那里有一丛杂草遮挡了肥腿尸的半边视线。

　　肥腿尸总是在他的地盘无目的的徘徊。一个猎豹从他的身旁走过，蹲伏，追赶，捕获了一头鹿，结果还没进食呢。肥腿尸来了。猎豹吼声示威，肥腿尸不理。猎豹准备战斗，肥腿尸还是不理，走向食物。猎豹扑上来，咬了几下肥腿尸，那厚皮上有油滑嘴，猎豹咬不着。后来找了个角度咬住了，结果皮太厚咬不动。肥腿尸一掌拍开。猎豹，在地上头朝地一摔，差点没背过气去。
　　肥腿尸吃了大半，起身走开。
　　猎豹这才敢去吃。还剩三两小肉挂在骨头上。吃了几口就没肉了。肚子扁。
　　肥腿尸继续在自己地盘转悠。
　　一人说：“师兄，我们猎物是不是太远了。”
　　“太近了它看到你布置陷井还会来吗？”
　　“要不我出去引他。”
　　“别说话。”
　　那人蹲回。
　　“嘘……”师兄打手势。
　　一只秃鹰在天空盘旋。秃鹰看到了死老鼠，下来进食。
　　师弟看着秃鹰撕烂皮肉，吃了一条肉。又撕一条，既感到恶心，又有些可惜。好不容易布置的陷井，本来肉就不多啊，再吃两下都成骨头了。
　　肥腿尸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眼角，一股恶臭袭来。师弟吓了一跳。又担心是否被发现，急忙沉寂不动。
　　肥腿尸走来，秃鹰自觉飞走了。肥腿尸吃那只山老鼠。
　　刚吃两口。一旁师兄拉了树枝，绿矾油浇下，浸到了肥腿尸身上，冒出一阵白雾。那表皮融化，里面的黄脂，红肉露出来。恶心的不得了。肥腿尸四肢乱窜，埋伏的人起身后退。

　　“桑师兄。”一人叫道。
　　和谐的山体原本毫无违和感。一道长形山壁突如帘一样划开，现出一个人。此人身披斗篷，一身灰色衣服，嘴角边有一处伤疤。他叫桑敖泰，疵宛门新一代第一名。他飞下来。踏了地面一下，一剑直刺肥腿尸的肚皮。却并未完全刺入，想来那皮有多厚。肥腿尸一脚踢开。绿矾油四溅。
　　四周又有些人飞来，都是灰衣，共六人围攻。均被肥腿尸打散。
　　桑敖泰捻诀在剑前一划，剑变黑气，这招叫阴气符。直插过去。黑气涌动，肚皮划开。
　　两人拿铁锅来接肚里流出来的脂肪。却都捂住了鼻子，偶尔吸气，那如刺鼻的气味传来，又赶紧捂住。
　　桑敖泰摆出黑药鼎，把脂肪倒了进去，又倒了一些草药。开始炼制。过了不久，练成一瓶液体。他的师弟们此时才敢在肥腿尸身体上收刮，在烂衣中找到了一张藏宝图，交给了桑敖泰。他看了看图。师弟问：“这是什么？”他伸手指向一座山——凤南山。

　　丁一又扫荡了一个野猪族群后。他们走着，到了一个处狭谷，这里药材很多，便在那里采药。又到一处山腰，有很多晶石，便那里挖晶。一天下来收获颇丰。晚上，他们又发现了一处鬣狗族群，便除之，烤了些狗肉。
　　晚上临近子时，众人开始布置帐篷。丁一已经融入这个团体。
　　而慕雪却向众人告辞。她的武功确实需要大的机遇才能有所突破，众人心知肚明，道声保重，慕雪一人朝深山行去。
　　她翻过一处山坡。却在另一个山坡上看到一个两丈来宽的土墓。这么大的墓当真是少见。她快步行到墓前。绕着大土堆转了一圈。发现土堆两边各有一条石阶向下，她顺着石阶往下。一丈以后，便全是空心的了。她用光灯往底下一照，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下面正中有处石盘，较深，现在还看不清楚具体样貌。只见两条楼梯有交汇处，继续向下，又有交汇处，再向下，到第三交汇处时，便是墓底了。慕雪心想：既然一条楼梯就可以上去，为什么要做两条呢？交汇的地方又比较对称。是有许多人上下来往吗？
　　四周环形都是石壁，并无其他去处。她来到了最底下，看到有一道用光照射在正中间那石盘上。抬头一望，原来顶上正中有一个人宽的圆孔。此时月亮当空，月光照下来正好落到圆盘之上。圆盘上有许多浅浅的刻印，又刻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方位。用手掰不动。却不小心将一个字前的小凸石按了下去。
　　底下环壁之中，突然有两扇门打开了。她向四周看去，环形的石壁上，竟隐隐有八座门的轮廓。对应着是八个方位。但为何按下一个按钮，竟有两扇门打开？她从一扇门进去，绕了个弯，竟然从另一扇门出来了。
　　她又来到圆盘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同样开的是两扇门，但与按钮根本对应不上。她从其中一扇门进去后，同样是拐了个弯从另一扇门出来了。
　　她几次按动后。发现只有与“坎”对应的一扇门还从来没有开过。她想想，别的绕来绕去都绕不出去，看来这唯一没开的门，却是有些蹊跷。她又反复摸索，找到了规律，随着最后一按，她心也绷紧了。那扇石门缓缓打开，喷出一丝冷气。那里面，却站着一副骷髅，身材笔直，头脑端正。右手持一把长镰，左手端一个宝盒。她可不敢大意，走过去，用剑指了骷髅，左手来拿宝盒。拿了盒，走开，却无事。
　　她心想，莫不是危险在这盒内？当即又把盒子放在圆盘上，用剑指了挑开。开时，是一个蓝色发光的珠子。有清水的气息。看样子灵气浓郁，该是水灵珠。她拿了出来，却还是无事。当即扔了那盒子，就从石阶往上走。她走啊走，走啊走，该是到上端了啊，抬头看时，那洞顶石洞，却还是那么远。她又走了两步，那洞顶石洞却如月亮一般不曾移动。
　　她转头往下看，离洞底是有两丈距离。
　　她转身往下走，却又是相安无事走到了下面来。再往上走时，走到离洞底两丈左右的距离时，脚虽仍往上踏梯，却永远差不多在那个高度晃荡，再也上不去。
　　是中了幻术了吗？只是眼前我看的是假的？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就上来了？但也是不对啊。刚才明明一下子就到了底下。只是没有往底下地面中走去吗？那里实际上是空的？我走出石阶会摔下去？
　　她就照记忆摸索，就当眼前是镜花水月，只管往上走，计算着，该到洞口了。用手伸了伸墙。却仍是墙。她往下一望，却还是两丈，再往下走，还是能走下来。她脚底尝试着离开石阶到达实地。果真就是踩到了实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永远走不上去了？
　　她脑袋一动，看向那副骷髅。走来用剑指着鼻梁道：“肯定是你搞的鬼，快把这烟幕撤了，不然我挑了你的头。”
　　慕雪一想：也不知撤了没。就拿了块石头，往上方一扔，那石头往上却快触到洞顶。想来是撤了。她收了剑，取出木飞雕。往上飞，飞啊飞，离洞顶还有三丈的距离，却始终飞不上去了。
　　她下来说：“看来你是不老实。”正要一剑挑它头骨。
　　“嘿嘿嘿嘿。就算你挑了她的头，你也出不去。”
　　“是谁？”慕雪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