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叶一可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陈泽点点头，笑说：“送你们回去吧？”
　　夏袁有点犹豫，怕他又累又饿的，正想拒绝，欧小丽却上前说：“那麻烦陈泽学长了。”陈泽点点头，欧小丽一改之前的害羞走在夏袁前面与陈泽平行，“学长，听说你和陈莹莹学姐是一对真的吗？”夏袁一惊看向欧小丽，又看向陈泽。
　　陈泽一愣，和夏袁对视，后者狂摇头两手一摊一脸她也不知道的表情，陈泽只好回答：“不是。”
　　欧小丽一脸意外的样子，又说：“怎么会？那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说？”
　　“不知道。”
　　“那学长有喜欢的人吗？”夏袁暗地里扯了扯欧小丽，别再问了，这样她很尴尬的呀，好像是她指示似的。
　　陈泽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答，“……有。”
　　欧小丽一脸惊讶的捂着嘴，“真的吗？那是不是陈莹莹学姐？”
　　陈泽终于皱了眉反问，“你认识陈莹莹？”
　　“啊，学长怎么知道的？最近认识的，学姐人好好哦！学长一定也很喜欢她吧？”
　　夏袁终于拉住欧小丽手臂，压低声音的说：“欧小丽，他没有义务跟我们说这些。”
　　欧小丽也压低声，“你不想知道吗？还是你怕知道？反正问的是我，丢人的也是我，你怕什么？”
　　“我和陈莹莹只是普通朋友。至于喜欢的人，我在等她追上来。”陈泽似乎没留意她们的小动作和对话，看着夏袁嘴角微翘。
　　“什么意思？”欧小丽来回看两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斟酌着问，“既然知道了互相喜欢不应该在一起吗？为什么要等？”
　　夏袁无奈道：“因为中间有四年的空白和距离，需要一点点填满和拉近。不想因为一瞬间的感觉就贸然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后再来磨合，导致厌倦而分手，与其要分手不如就这样别开始了。”
　　欧小丽呆滞了一会，仿佛被气笑又仿佛被逗乐，直摇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夏袁？”欧小丽貌似还想说什么，但大概也知道不合时宜，就没再继续。夏袁捏了把汗，就怕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夏袁是真的怕了她的脑回路，过山车一样，跟着过两遍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根本不能理解她的本意或者目的。
　　一路无话到宿舍楼下，照旧欧小丽先上去，夏袁和陈泽静静目送她上楼后，夏袁忽然听到陈泽轻缓的声音：“嗯～刚才那番话你漏说了，还有过去互相隐瞒、不敢挑明的心事。”
　　夏袁耳朵渐渐感觉到陈泽的气息，太近了！脸瞬间红成大番茄，“她不知道我是你前任啦！”看都不敢看的转身快步往前走，边走边搓耳朵。
　　当走到湖边时，那阴森森的小树林和波光粼粼泛着黑光的湖水，夏袁猛地刹住脚，身后传来陈泽笑声，“这次是你自己带的路。”
　　夏袁哀嚎，宿舍出来就一左一右两条路啊，左边是刚才回去走的路，他偏偏站在她左后方靠那么近说那些话，那她当然本能往右边走。夏袁缩头缩脑的往回走，“你没听见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吗？”
　　陈泽看着她拨浪鼓一样的头，一点都不想搭腔，“……把你课程表发给我。”
　　呃？怎么一到这你思维就跳跃？“要我课表干嘛？”夏袁边问边乖乖拿手机把课表打出来附加图片。
　　陈泽好像怕打扰，看她动作差不多才回答：“……看你是不是把闲暇时间都给我了。”呃？刚按了发送键的夏袁，猛地抬头想抢陈泽手机的样子，陈泽看她这样子慢悠悠拿出手机，带着感叹，“看来不是啊。”
　　“我没课不代表没事干呀，而且我现在打算找兼职……我想重新修改一下再发给你。”
　　“不给，我看看你舍得排多满。”
　　“你自己日程那么满，为什么要我空着。各自忙各自的不好吗？”
　　“……”
　　刚说完，夏袁就觉得话有点歧义，看了看陈泽脸色嘿嘿干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空着会忍不住骚扰你的，这样多不好，我自觉的自行活动你会轻松点……”
　　“你以前就挺能自行活动，我就是太随你性子了，结果呢？”
　　结果分手了，但夏袁不敢接，只好赔笑，“我那时小不懂事嘛，而且真的没追过人，不会啊，要不你等着，我回去问人？还是我去买书来学？给我一周，等我学成归来！”
　　“再给你四年好不好？”陈泽阴恻恻的问。
　　呃，“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安排。”
　　“我安排？”夏袁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那以后每天一起吃早餐。”
　　呃，“能不能改约宵夜？我怕我起不来。”
　　“约什么无所谓，但你这么说早餐就不能缺了。”陈泽忽然掐起夏袁脸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原本就不胖，现在比以前还瘦，真后悔那时没掐过你脸。”
　　真庆幸你没变，你真的还在原地，夏袁仰头任由他掐着，笑嘻嘻的，“你除了长高好像都没变过呢。”尤其是笑容，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纯粹。
　　“大概是心结静止了时间，心不变，人就不变。”陈泽松开指尖，掌心贴着夏袁的脸。
　　“啊，那我应该变了呀？我变化大吗？”夏袁想着自己的经历，一场破茧，不知是蝶是虫？
　　陈泽微微歪头凝视着夏袁，“嗯，女大十八变，幸好眼神如初。”陈泽手指轻轻划过她眼帘，“说了你也可能不信，我注销掉手机后，一直梦见你，梦见第一次见到的你，明明是已经模糊了的记忆，却在梦里一遍遍鲜活的清晰的循环播放。我本来不做梦的，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却梦不断。”为什么？陈泽分辨着夏袁的神色，忽的倾身轻轻抱住夏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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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夏袁世界一片空白，也失去了支配肢体的能力，只剩过份灵敏的嗅觉和超凡的听觉。夏袁只能听见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和陈泽那罂粟似的味道，形容不出来，只知道不断进气不知道出气般，一直贪婪的吸取陈泽的气息。
　　“我想也是潜意识在告诉自己，逃避不是解决方法吧，否则心结会永远隐藏卡在那。重新开始的这四年里，觉得感情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直到那天看见你，我第一念头不是——是夏袁。”陈泽稍退开手虚扶在夏袁腰上，微微低着头缓缓说，“而是——灰蒙的人群里终于有点色彩，啊，原来那点彩色是夏袁。还是你，我所谓的重新开始，不过是在人群中下意识的等你再出现。”
　　夏袁突然想起——是谁说的，爱你的人不一定会等你，等你的人却一定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