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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难忘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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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南这一晚都没能好好睡着。
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前几年的那些事,连带着做梦也不安分。
江棠野和吴明凯的脸来回的换,都在对着她笑,但是是那种阴森森的笑,在黑黢黢的梦境里显得格外瘆人。
第二天见着小盛免不了被他一番洗涮,“南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是你值班的呢。”
林思南伸着食指尖压了压肿涩不堪的眼眶,“我还是熬了前半夜的呀。”
小盛正准备反击她,转念想到了什么,双掌猛地一拍,“南姐!你猜我昨晚看到谁了!?”
林思南正在压眼角的手指一顿,神情极不自然的藏在了掌心之下。
“谁呀?”
“一个你看到了绝对会后悔跟我换班的人!”
“......”
林思南的嘴角都快瘪到了下巴,但又不好表露得过于赤裸,只好接着小盛的话问:“谁?”
“江、棠、野!”小盛为表吃惊,把正在擦桌子的抹布一扔,身体一倒坐到了林思南一侧的沙发上来,他贼眼兮兮的看着林思南,“南姐,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他了!”
林思南尴尬的神情在脸上就快挂不住了,她只好借机起身去倒一杯咖啡,背对着了小盛才慢慢说道:“都是以前的事了。”
小盛还坐在沙发里,望着头顶的木栅像是在发呆,“也是,都五年前的事了。不过,说真的,江棠野看上去真是一点没老,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似的。”
正在接咖啡的林思南不由的空出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庞。
不知不觉,自己都已经三十岁了。
林思南哀叹一声。
“也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个劈腿的渣男。”
林思南的手一顿,忘记了去关水阀,热滚滚的咖啡霎时之间从杯中溢出,流到她的手背上烫得她痛呼一声,与此同时,玻璃杯应声落地。
“刺啦——”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晨间格外刺耳。
小盛被吓了一跳,几乎是跑了过来,拉着林思南的手就放到水龙头下开着咕噜咕噜的水冲。
“南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盛。”林思南看着慢慢反上薄红的手背。
“嗯?”
“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林思南垂下了眼,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对这些事释怀了。
现在看来,这些年的修心养性还是不够透彻。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他了吗?”
“但总归轮不到一个不了解他的人来对他评头论足。”林思南从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冷冰冰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想到了以前。
在网上最见不来有人说他的不是了,逮着一点话头能吵上一天。
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偶像,她不容许有人亵渎他。就像天上的明月,不能有乌云遮掩它的美丽。
可明月再美,星空再浩瀚,总会有变天下雨的时候,也总会有变得灰蒙蒙的时候。
当流言蜚语像倾盆的大雨往下砸的时候,她再用力去拨开那片迷雾,最终看到的还是一片雾霾。
到最后,她累了。就像战场上失利的士兵灰溜溜的丢盔弃甲逃跑了,只在网络上留下只言片语聊表她最后的态度。然后,消失了。
那段时间,她很难熬。
不仅生活很难过,就连寄托她精神的偶像也坍塌了。
好在,一切都还是挺过来了。
现在的她不是还有经营得很好的醉今宵嘛。
林思南勉强扯动嘴角,想要笑,但嘴角实在生硬,最后呈现在镜中的模样滑稽至极。
和小盛吵过之后的林思南竟然沉沉的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又是晚上了。
她打着哈欠走到大厅的时候小盛正在忙着调酒。
小盛看到她尴尬的笑了笑,低低的叫了一声“南姐好”。
林思南点头,走过去想要接过他的活,“你去休息吧,今晚我值班。”
小盛没直接把手中的摇酒器递给她,反而颔首向窗边示意:“昨晚那群人又来了。”
林思南一惊,脚步往后一退。
“你放心,江棠野没来。”
小盛的话像是一定镇定剂,刚刚还紧张得像湖中浮萍的林思南这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我来吧。”林思南抢过他手中的调酒壶,将他已经调好的酒倒入高脚杯中。
得了空的小盛依然站在一旁,他看着林思南,张着嘴像有话说但又踯躅着不知如何说起。
林思南将新调好的液体倒入壶中,摇晃的间隙看向他,“有事说?”
“早上的事…”
“早上的事是我反应过激了。”林思南直接打断他的话,将摇好的液体倒入杯中,“你别多想了,呐,帮我把这两杯先端过去吧。”
听了林思南的话,小盛原本紧皱的脸瞬间舒展,他笑着说好,端着两杯酒很快送了过去又跑回来。
林思南忙着调酒,看了他一眼,“去休息吧,明天开始休两天假。”
“没事,南姐,昨晚就当我义务给你赔罪了。”
林思南摇头表示不赞同,“明天好好休息,得空了去约欢妹吃个饭。”
小盛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我不喜欢汤承欢。”
“欢妹人挺好的。”
“我和她没可能。”
“你和我也没可能。”林思南将摇晃的调酒壶猛地磕上吧台,哐铛一声巨响。
小盛大睁着眼看她,眼睛里都是怒气。
林思南也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直到小盛眼里的神情变得不甘,他扭过头甩手离去。
两个人闹得又是不欢而散。
林思南双手撑在水池边上懊恼至极。
“自古美人多情恼呀。”
林思南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吧台前的梁闯。
梁闯看着她,伸手打招呼:“又见面了,美女。”
林思南对他轻浮的神情没来由的反感,低下头去又开始接着调酒。
“那个人喜欢你?”梁闯看着小盛离开的方向问。
林思南把调酒壶摇的哐哐作响。
梁闯丝毫没有被她的冷漠对待觉得受挫,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他不适合你。”
林思南猛地抬起头,梁闯被吓了一跳,脖子往衣领里一缩。
“谁都不适合我。”
梁闯皱了眉头,狐疑的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林思南的眼神变得阴鸷,唇畔的弧度像刀锋一样:“因为我离过婚。”
梁闯的神情有一瞬的错愕,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说得像你坐过牢一样。”
林思南皱了皱眉头,心里对面前的男人有一丝的改观。
他坏笑着向吧台靠近,撑着双手托起他的下颌,目光灼灼的看着林思南:“我就喜欢有挑战的女人。”
“你把我当挑战?”林思南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你这样的女人一定很难拿下。”梁闯说得言之凿凿。
林思南呵笑一声,伸着舌尖舔舐后槽牙,“我送你一杯酒吧。”
梁闯乐得自在,朗声说好。
片刻之后,一杯五颜六色的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来这也喝了两次了,这杯酒看上去有些陌生,他甚至都没在菜单上看见过。
看上去是特调,梁闯心里像是抹了蜜似的,美滋滋的问林思南:“这杯酒叫什么?”
林思南拿着冰桶夹了几个冰块放进去,语调平平的说道:“乌鸡,鲅鱼。”
她居然会对这样的男人有过一丝改观,林思南在心底对自己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