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栀子花开时》璇枢

2、再见

　　-------------------------------------
　　事情处理结束后，程忬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外祖母习惯了她这种特殊的思考方式，放任她独处，只是到用餐时刻准时敲门送餐。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织的窗帘投进了程忬昏暗的房间，程忬被有些刺眼的阳光闹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间的灯光。“第三天了”程忬知道该走出去了，这是她告诉自己的答案。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衬衫，一顿有些匆忙的洗漱过后，急急推开房门，还没走下楼梯就东看西顾地寻找外祖母的身影。

　　“外祖母，我····”

　　程忬像噎着一样被坐在大厅沙发的人吓得把没说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下楼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眼前这个穿着华丽，一身珠宝的女人让她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她好像也被突然出现的程忬吓了一跳，优雅的坐姿显得有些不自然。从厨房端着点心出来的外祖母，留意到了大厅里有些奇怪的状况，笑着拉了拉程忬的手腕。

　　“丫头，下来坐”

　　外祖母的出现止住了程忬试图慢慢往后退的脚，只好接过外祖母手里的点心，陪着她做到沙发上。

　　“忬忬，好久不见”她看着显得有些瘦弱的程忬，停顿了半刻有些紧张地开口“这些年还好吗？”

　　程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忍不住开始打量起她。她的笑容宛若当年，一下子让她平静了不少。这熟悉的容颜依旧光彩夺目，岁月无情的镰刀只在她眼角留下了浅浅的细纹。双眸仿佛淌满了眼泪，因情绪激动而有些发红，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我····还好”

　　程忬被她有些发红的眼睛影响，半天说不出话，吞吞吐吐地回答了她。

　　外祖母注意到程忬放松了下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妈妈是今天早上刚来的，想见见你”

　　听到外祖母的话，程忬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外祖母，又回头看这个许久未见的母亲，连她自己恐怕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些欣喜的心思。

　　母亲见程忬不再如刚才般拘谨，开始往程忬的方向靠近，两人的距离在双方的有意靠近间小了许多。时间跑得飞快，许久没见的两人，不自觉地聊了一下午，直到外祖母喊两人吃晚饭，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晚饭后，南栀离开，程忬坚持送她出去，外祖母看出程忬的不舍，开口“明天过来吃饭吗？我给你做小时候你最喜欢的栗子鸡”

　　母亲想了想，最后答应了下来。

　　送走母亲回来的路上，外祖母看出程忬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就连脚步都显得有些轻快，忍不住笑话她。

　　“丫头，今晚别激动地睡不着了”

　　程忬害羞的收敛了脚步，撒娇似的牵着外祖母的手，慢慢地走回家。

　　第二天，程忬还没睡醒，母亲就过来了，帮着外祖母在厨房剥板栗。程忬迷迷糊糊地听到厨房里的两人在谈论已经去世的父亲，妈妈对于他似乎有不少的怨气，口气显得有些冷淡。外祖母对于父亲并没有评价太多，语气一贯平和的让南栀不要纠结于往事。奇怪的是当她们提到父亲的遗作，外祖母的语气罕见地沉了下来，甚至有些不满的打断了母亲继续说下去的话。

　　听到这，程忬的心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幸好这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母亲还是如昨日那样温柔地与程忬聊天，甚至问起了她学业的问题，打算帮她安排学校，程忬没有答应下来，只是岔开了话题。只是趁着外祖母不在的时候，偶尔妈妈也会穿插着问起父亲的情况。程忬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单纯认为她是想关心一下这个他曾经的丈夫，虽然自己对父亲的情况也不大清楚，但是还是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了她。

　　妈妈问起程忬接下来的打算，程忬考虑着还是没有说出打算去毕丞哥哥那里帮忙的安排，只是搪塞了她几句。

　　“嗯，我打算先去工作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考虑····”

　　程忬看到妈妈的眉头越锁越紧，没说完就急急闭了嘴。

　　“他，居然没把遗产留给你吗？还要让你去工作？”

　　直到母亲走后，程忬还是感觉浑浑噩噩，好像哪里不对，又怎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