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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节,阴气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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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水小镇此时正值旅游旺季,青石板上来来往往都是游客,两侧是繁锦的商铺。
马车扣在石板上的“哒哒哒”声也是不绝于耳。
江离来的一路上随身行李是不断增加,于是狠下心花了一笔不菲的钱租了马车,一来东西实在太多太沉,二来今日订的民宿离镇上也还有些距离。没办法,旺季里镇上好一点的民宿实在太贵,还不好订。
门水没有其他观光车,马车是当地的特色体验项目,想一想倒也不错。
“这位小姐倒来得巧,除了门水花灯节,今晚7点正好还有花火大会。”驾车的大哥双手握着缰绳,回头说着话。顿了顿,好意提醒道:“若要挑个好位置看,还得早些来。”
她一愣,然后疑惑的问:“之前没听说花灯节里有花火大会,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今日是冬节啊”,大哥笑道“阴气至极,万物亡寂,可不得弄得热闹些。”
都到冬至了,江离近一月都在南方一片游玩,倒是没觉得天渐渐凉下来。
冬至到了,春节也快了。江离叹了口气,今年,也不想回去。
路上人多,马车走走停停,看了一路倒是晃出了倦意。
手撑着的脑袋在来来回回地晃悠,江离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觉察到周边似乎安静了许久,活动了下头,问到:“师傅,我们到了吗?”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回音,江离掀开帘子,见左上方挂了一个牌,写到“暂时离开”。
顿时,心里郁闷,这服务也太随意了吧。
马上右方是一座小屋,看着外观应该就是这家民宿了。江离四周张望,没见车夫的影子,也不知去哪了,便自己动手搬起行李来。
东西都搬到了门口,江离看着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横开锁,不由感叹“古镇的民宿也真是复古啊,也不怕被盗吗?”
江离拿出手机翻着和屋主的聊天记录,“钥匙放在走廊左边第3个花盆里”,翻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人居然把钥匙埋了大半到泥土里。
东西都放好后,整个人也累的不轻,看了眼时间不到还2点,“睡个午觉再说吧。”
把手机一扔,卷着被子就睡下了。
另一边马车师傅方便回来,急急忙忙向车旁跑来,边跑边大声说道“今天有些拉肚子,让你等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等他走近一看,人不见了,懊恼道:“这还有一公里路呢,拖着那么多行李怎么走啊。”说着架起马车试试看能不能赶上她。
再次睁眼时,屋外天色已有些暗了,江离睡得匆忙,外套也没脱下,以至于掀开被子的时候浑身冷得一颤。屋里有些发闷,江离推开窗,看见眼前一点一点的白色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居然,下雪了?”她微微一愣,露出惊异的神色。
南方本就少雪,这一带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但记得天气预报里最冷也就十度吧。她伸出手试图把雪花接在掌心里,淡淡笑道“生活总是有惊喜的不是吗?”
江离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四点半,得赶紧收拾一下出门了。慌慌张张捯饬了下又觉得不满意,从箱子里把刚刚买的汉服翻出来,“逛古镇嘛,总要有点内味儿~”
衣服换上了,还得搭一个合适的妆容。这是一身水绿色荷叶裙,化了淡淡的桃花妆。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实在不好打理,便随意扎了两条小辫,与大半的头发半拢在脑后,又缠了一根红色的长发带,倒像个双十年华的少女。
江离理了理衣服,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才满意地提起包准备出门。
“吱呀——吱呀——”
屋外传来一阵缓慢有力的脚步声,江离一惊,这是独幢民宿,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
屏气听了一会儿,又全无动静。门水历来民风淳朴,治安很好,瞧着外面天色也还不算太暗,不太会遇到什么事儿才对。
定了定神,才开门出去。
"啊!!!"门一打开,只觉眼前黑了一片,不知什么东西在门打开的瞬间倒了下来,直直压向她。
倒地时钝痛感让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挣开身上的重物,大口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几个深呼吸后,撞得七上八下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回过头看刚刚撞上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地上躺一个长长的身影,石青色的衣衫,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脸色不知因天气过冷还是什么有些发白。似乎是有些难受,喉间发出一阵低闷声。
“还好,是个活人。”江离不禁咽了咽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地上的人,担忧的问到“你,没事儿吧?”
这人有些意识不清,听到江离的声音好像被刺激到,蓦地反手就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谁?”。这人力道极大,江离想让他放手,但疼得快说不出话,只能用另一只手不断拍打,又试图掰开他的手。
好在这人没醒多久又昏睡过去,江离从他手里抽出来,纤细的手腕赫赫一片红肿的指印,怒视那人,骂道“神经病啊!”
“嘶~”刚想要抬手,手腕上就传来刺骨的疼痛,真是欲哭无泪啊。
刚刚那人掌心烫得厉害,又摸了一把额头简直像被火烧一般。
“活该,下雪天还穿那么少。”手上的痛感让她有些暴躁,说话毫不客气,搬人的动作也粗鲁得很。
江离右手使不上力,半拖半拽地才将人挪上一旁的榻椅,从旅游药箱里拿出体温计给他量。“39.7°!”江离有些震惊,这太高了,得赶紧送医院得好,连忙去拿手机。
打开锁屏时她傻眼了,“无信号?”愣了一下,想起还有紧急拨号。
“怎么拨不出去?”这下江离是真的傻眼了,“不会烧死吧。”无赖下只能从药箱里找点药先让他吃着。
“我就只有这个了,布洛芬,强力退热,希望对你有帮助吧。”喂了药后,江离出门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法送他去医院。
等到江离再回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江离推开门,站在门外没有进屋,迟疑地看着躺在塌上的人。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上眉头紧蹙,想必烧得十分难受。她抿了抿嘴,思量了一般还是进了屋。
先是点燃了桌上的烛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淡淡地说道:“这里没有热水,你就将就着喝吧,反正不脱水就行。”又吃力地扶起那人,估计体内的水分也烧的快,喂了小半瓶的水。
蜡烛静静地燃着,屋外也寂静。一切照料好后,江离搬来凳子就坐榻前,她这才认真看起眼前的人来。
看上去二十来岁,身形修长,之前没注意他的穿着,才留意到这男人一头长发,那石青色的长衫倒是衬得人有几分冷峻。
江离突然觉着周围又冷了几分,是来自身体里的寒,身体有些止不住得微微发颤。她又往里靠了靠,似是忘了刚才那人没由来的伤害。
之前出门后,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这里没有电,没有水,手机没信号,往外大约走了一里,门水镇的青石板小路也见着,只有一篇荒草,杂乱的树,马车的车轮印也没有了。
心里发寒的感觉让她没办法去思考,她心里有许多疑惑和不安,她在等他醒来,等他醒来给自己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