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不加糖发糕

17、第 17 章

　　在自己喜欢的人家里过夜会发生什么？纪千俞情窦初开的时候也幻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一场贴心的交谈，一个克制的亲吻，或者是一场热烈的情事。
　　但实际上，纪千俞在裴深家的第一晚，只是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是9点多了，阳光被窗帘遮了个结实。纪千俞听到外面厨房里有声响，又在被子里缩了缩。这间屋子虽然不是裴深睡过的，但被子上都有和裴深衣服相同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纪千俞按了按不太听话的小兄弟，趴在枕头上刷微博。
　　昨晚的首播果然引发了很大讨论。《千千君子》在剪辑时中基本还原了直播过程，节目真实有看点，几家粉丝都很满意，连带着纪千俞的微博粉丝也涨了不少。他发消息给卢宁，让他帮忙关注一下热搜，如果数据不正常及时撤热搜，卢宁回了他一排省略号。
　　卢宁：你有私下联系别的团队吗？数据不正常的我想报警了。关于你的词条和热度一直在被精准控制，属于中上，不会少到不正常也不会多到让人烦的那种。
　　卢宁：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需不需要我调查一下。
　　纪千俞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裴深，没有人会对他这么用心。
　　纪千俞：没事，不用担心，辛苦宁哥。
　　他有点想见裴深，于是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推开门去找他，却不料在餐厅看到了正在喝牛奶的庄永宁，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小天使？”庄永宁险些拿不住手里的水杯，“你你你，你们这么快就……”
　　纪千俞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庄永宁不听他解释，一脸抱歉地对纪千俞说：“我和小吉只是过来蹭个早饭，没想到你在，我们这就走。”
　　纪千俞见庄永宁误会，急得脸都红了：“庄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裴深端着早餐过来看到的就是几人慌作一团的样子，他轻蹙眉头问：“怎么了？”
　　庄永宁拉着小吉要往门口走，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我就说今天不应该来，你什么时候来看深深不行。打扰了他的好事他是会打人的。你不知道，我昨天只是和小天使握个手，他的眼神像要杀了我一样……”
　　“小吉，回来。”裴深把盘子放到桌上，“你们过来吃饭。”
　　水喆是水北的双胞胎弟弟，两人乍一看并不太像。他走近打量了一下纪千俞，露出一个微笑说：“你好，我是水喆，叫我小吉就好了。”
　　“喆哥好。”纪千俞乖巧打招呼，又求助般看向裴深，“深哥，庄老师他……”
　　裴深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餐桌前：“不用管他，过来吃饭。小吉从店里带来几个小菜，尝尝。”
　　水喆点头：“水北说你喜欢我们家的菜，所以准备了些打算让深深带给你。”
　　纪千俞鞠躬道谢，又看了裴深一眼才坐下。庄永宁嬉皮笑脸地走回来，坐到纪千俞身边说：“小天使，怎么起这么晚啊？”
　　纪千俞脸又烧起来，他咬着筷子说：“我昨晚喝多了，就在深哥这里借宿。”
　　“哦。”一个字拐出来好几个音调，明显是不信的。
　　裴深轻咳一下，给纪千俞剥了个鸡蛋，对庄永宁说：“不想吃就去找水北。”
　　庄永宁老实了，跟纪千俞讨论起专辑的事：“小天使专辑准备做几首歌？有什么想法吗？”
　　纪千俞摇摇头：“我没有做过，手上也只有自己写的歌。”
　　“乐器呢？”
　　“只会吉他。很小的时候学过钢琴，不算精通。”
　　“唱功怎么样？”
　　这点纪千俞还是很有信心的：“还可以，声乐老师说我底子不错，但是平时能练的时间太少了。”
　　经济公司是不太关注艺人业务水平成长的。纪千俞外形过关，年轻帅气，这样的资本足够赚钱，公司压根就没想过让他去做利润那么低的唱片行业。
　　庄永宁对裴深说：“我需要录音棚，先听听小天使的声音。还需要收歌和人力，给钱吧。”
　　语气态度像是个幼儿园收学费的老师，纪千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钱我有，庄老师您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
　　“不用。”裴深不以为意，“做预算吧，我会让秘书联系你。录音棚我爸给留了两个月，不够提前和我说。”
　　顶尖录音棚都是按小时计价的，两个月加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纪千俞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道谢。
　　裴深看出他有些不自在，出声宽慰：“不麻烦，别担心。”
　　水喆和庄永宁吃过饭就离开了，留下纪千俞帮忙收拾碗筷。裴深带纪千俞来到书房，纪千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踌躇了一下对裴深说：“深哥，制作专辑的钱还是我自己出吧。”
　　“算我的投资，盈利的话我会管你要分红的。”
　　“怎么可能赚钱……”纪千俞摇摇头。唱片市场不景气，他又是第一次做专辑，粉丝基础也是从电视剧而来，能盈利的概率小之又小。
　　裴深不在意：“嗯，那就等下一张。”
　　纪千俞拿他这样的态度没办法，上前一步问道：“你不是商人吗？资本家不是都把赚钱放在第一位吗？”
　　裴深笑笑，捏了下纪千俞的脸颊：“不用小朋友赚钱，雇佣童工违法。”
　　纪千俞踮起脚：“我和你差不多高，真的不是小朋友了。”
　　裴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情很好地和他斗嘴：“比我高也是小朋友。”
　　说不过，纪千俞心里憋闷。两人现在只是朋友关系，裴深就这样袒护他照拂他，让他心里对裴深的愧疚感更多了些。裴深也知道纪千俞独立惯了，见他真的不想这样，于是说：“不用算那么清。我也有事要麻烦你。”
　　纪千俞将信将疑问道：“什么事？”
　　“后天有一场慈善晚宴，需要有知名度的嘉宾做临时主持人。我们公司原定的主持拍戏受伤了，暂时还没有替代方案。”裴深笑着说，“会通知你的公司，不是接私活。但你的报酬就没有了，算是给我打工，行吗？”
　　“行。”虽然知道并不是等价交换，纪千俞还是乐得能和裴深一起工作，自然是痛快答应。
　　“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
　　“好。”纪千俞点点头，壮着胆子反呛他，“不是说违法吗？”
　　裴深失笑，他抬手揉了揉纪千俞的头发，用他的原话堵他：“你说的，毕竟我是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