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迦恶鬼》无心弥勒

6、无所谓罪魁

　　众人围坐的小厅中间浮出了罗煞面具，还是那老样子面前竖有食指，面后生着铁钩。
　　“何罪？” 厅中响起那罗煞女的声音，
　　怎么没完了呀，天讳心中冒火而脑子疯狂动了起来，何罪？难道就是指是口业之罪？不不不，绝不会如此简单，想想方才的那些面具人，个个尖酸刻薄，巧言善辩的样子，只因这些人皆戴面具，除了发声并无其他动作，除了犯口业，也很难再找出其他错处了。
　　“不就是口业罪吗？” 方寸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并斜睨老道士一眼，但老道士自觉没那么简单，便冷哼一声侧身不言，一心等着瞧方寸头的笑话。
　　“何罪？” 果然厅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重威而来，众人脑子如洪钟诈响，震的人睁不开眼，道明年纪小直被着声训斥压的跪坐于地，震的晕头转向作势要吐。慧明瞧见自己的徒弟这般模样，赶忙掏出了袖子里一窄口小瓷瓶，忙着倒出少许擦在了道明耳后，涌泉穴等位置，直至道明气息稍匀。惠明回头正要破口大骂这小儿不知死活，便被空空小和尚道了声佛号制止了。
　　“惠明道友莫要再犯口业。” 一想到刚刚被钩舌那处似乎还隐隐作痛，惠明只得选择了闭嘴。
　　方寸头瞧着道明一脸惨白和众人几欲吐血的模样顿觉羞愧不已，抱拳拱手道 “对不住各位了”说完做了个拉链闭嘴的样子。其实他也被这洪钟之声震的头晕眼花，有些站不住地只能扶着次座的椅背来撑着自己几乎欲跪的身体。
　　“看样子如若再错一次，我们的耳膜怕是就要被震破了呀。” 孟淑捂住心口，虽是看着虚弱，却是没心没肺地调侃道。
　　看着低落的大师兄，身旁的崔畔便侧身对着他低言几句，方寸头才放下心来，“这动脑子的事，还是让我天讳大哥来做吧。” 便望向天讳，那副狗腿的样子就差没安条尾巴了。
　　”啊？我不行，我不会，我不懂啊。” 天讳拒绝三连只因实在没有头绪，只得寄希望于空空小和尚。
　　“大家且放松下来，切勿过度紧张。” 空空小和尚低着头转着手里的持珠思索道，“如若这面具为刑具，面后的钩子可视为惩戒，那面前的食指又是何意呢？” 说罢便也与天讳对视，似想从他那处得出些见解。
　　可天讳此时并无思路，脑子里正是空空如也啊。
　　“食指连着口，难道说是用手指说话？” 方寸头疑惑道，说着便动手翻过面具仔细瞧那食指，“这两处是连着的！” 方寸头大惊，
　　众人齐齐地围了过来，只见的这凸起的食指与着铁钩经面具死死地连在了一起，好像这嘴被里外的两处锁住了一样。方寸头拨动食指，那与之相连的铁钩便收回到面具上。
　　“难怪方才我一剑下去，那面具人的面具就被我打落，原是我打到这食指上，但老道士的面具又拉扯不开。”
　　惠心道长也跟着点头，“是啊，师弟那面具像是粘住一样的。”
　　“是了，小僧只瞧得罗道友是无意间劈到此处才打落面具，才以此解了惠明道长之困。” 空空解释道， “却不知这二者还有如此玄机。”
　　听罢，方寸头便挺直了几分腰板，原是那牛鼻子老道是要先感谢我呀。
　　”那依你看，这食指又为何与这细钩所连？” 方寸头掰扯着面具的食指。
　　“这……小僧确实不知。” 空空摇摇脑袋叹气道。
　　手指，口业？天讳脑中一词一闪而过，仔细回想却又记不起来了，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别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身边存在感极低的二贵兄有意无意地说道， “问罪是问人还是面具。”
　　对啊，天讳便觉有些突兀的地方， “请问老道长，那时你被勾住舌头时可还能继续出声？”
　　惠明仔细思索便回道。 “不能，这钩先是如软管一般，等我回神过来，我并未感到舌头被真的勾住，只觉得双颊附近使不上力，更别提说话了，也不知居然是铁钩。”
　　道明也觉得不对劲，便让师父张开嘴仔细观瞧，连痕迹也遍寻不到了。
　　“可是方才那些面具人可都吭声说话了啊，也许是老头没被勾多久把。我瞧那人吐的可是脓血，他可没吐多少。” 方寸头回忆起那场景还是遍身寒意。
　　所以开口的是面具！？天讳心中大惊，赶忙转眼看着空空与道明，空空与道明二人心下明了也是吃惊不已。
　　”开口的是人。” 二贵兄说道，
　　众人不解，
　　“只不过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群人” 二贵兄继续说道。
　　“本应是如此，那些凭空出现消失，无情无欲的样子的确怎么看都不像人。” 天讳点点头，还记得那时注意到他们的来处，还真是凭空出现的。
　　“但那些人又在何处？还能远程操作吗？” 方寸头不解。
　　“是了，远程操作……”
　　“键盘侠！是键盘侠！” 天讳总算抓住了脑子里蹦跶的词，打断了空空的话语兴奋地说道。
　　道明沉默良久，果真是如此，不止是以手生口业，以为披上马甲便肆无忌惮的随意诋毁的可不就是键盘侠嘛。
　　不对不对，天讳的脑子又疯狂的思索起来，食指，铁钩，面具和人，这人是傀儡，铁钩是处罚，面具是媒介，这食指又为人，按常理说这罪应该归咎于食指，但这铁钩勾的是傀儡的舌头啊。而这铁钩又连着食指出，难不成是要这铁钩勾食指？乱了乱了，这下又雾里雨里起来。
　　“这罪是食指造口业而生细钩，还是这细钩勾错人？又或者是错于面具生二者？”天讳见除却空空与道明二人外其他人皆是一脸疑惑的模样便换了副说辞， “换句话说，是怪这键盘侠生了口业造成处罚，还是怪处罚错在了键盘侠虚拟的人物上，又或者是应该归咎于某些平台让键盘侠有机可乘？”
　　“那肯定是只怪键盘侠了啊。” 崔畔立马大声回答，一脸嫉恶如仇的模样， “如何能怪这虚拟的人物和平台呢，若是键盘侠不造口业，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可你又如何得知这食指是谁呢，就像你不知道键盘侠是谁一样。” 天讳回道， “这平台需要保护隐私，顶多封号了事，受罪的也不过就是傀儡了，怎么也轮不到食指上。”
　　“那这么说，刚刚那帮人便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方寸头傻了眼。
　　“这么看来是的。” 空空回答。
　　“如何，如何就能放跑这些人！” 方寸头与他师兄妹皆是一面愤愤不平。
　　“此时此事不一定为真，你三人还是仔细想想其他吧。” 二贵双手抱胸淡淡地说道，见不得这三人再犯傻，
　　“假的也不行，做错事就必须承担后果，”方寸头握拳狠狠地道，其师弟妹也纷纷点头。
　　二贵懒得再理这较真三人组，便又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