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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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的行踪始终没有丝毫线索，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亲戚朋友都在猜疑她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毕竟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一个活人若想生存，总该有活动轨迹，可警方那边一直查不到一丝关于她的信息。
整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哥，妈妈到底去哪了？我好担心她啊……”明尘礼最近放了寒假，每天却忙着到处寻找林女士的去向，到了晚上会把明尘衍喊出来一起找。
“他最近都在做什么？”明尘衍忽转话题。
“你说爸爸？”明尘礼见他没说话，于是继续说，“每天都在外面打麻将，警察去找他谈话，他说不知道。根本就不在乎妈妈的死活，他还诅咒妈妈最好死在外面。”明尘礼一说到这个，整个人都气愤填膺了起来。
“还有其它的吗？”明尘衍继续问。
“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明尘礼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什么事？”明尘衍猛地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妈妈没失踪之前，他带过别的女人回家。”说完，明尘礼无比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呵，现在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明尘衍冷笑了一声，并不感到意外。
“你知道？”明尘礼一脸惊讶。
“几年前就看到他出轨了。”明尘衍冷冷地说完，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哥，我们现在去哪？”明尘礼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一般，内心自责却不得不跟上去。
“回去。”明尘衍回答。
“为什么？”明尘礼不解，但是还是跟着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一路上，明尘衍开得很快，一旁的明尘礼一直在想回去做什么。
等到了老宅子，整栋房子乌漆嘛黑没有人在家。
明尘礼上前开了门，明尘衍不等他推开，自己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他目标明确，直奔二楼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
“哥，你这是在找什么？”看着明尘衍打开灯，挤进那杂乱的物品中翻找着什么东西，明尘礼不解地问道。
“高压锅。”明尘衍说道。
“找这个做什么？”明尘礼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明尘衍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沉重，在房间里把杂物翻了个遍没有看到之前无意瞥见的那个角落里放着的高压锅。
如果那天他闻到的炖排骨味道真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么现在找不到这个高压锅也是正常的。
“报警吧。”明尘衍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攥着，痛得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难受地弯下了身子，想吐却吐不出来。
“是不是……妈妈……出事了……”明尘礼看到他的反应，大脑晴天霹雳一般宕机了。
最后是明尘衍报的警，警察来的很快，这次来的还有勘察人员。
他们在楼下盘问了兄弟俩的一些具体情况后，就带着工具箱上楼了。
而另外一组人则去明朗国经常打牌的麻将馆。
据说人是从小三的出租屋找到的，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被带到了现场。
明朗国死不承认杀了自己的老婆，一直强调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和小三在一起。
而警方那边再次调取了附近的监控查看林女士消失的那一晚，明朗国回过家，第二天在明尘礼回来之前才离开的。
这期间，林女士并没有任何外出的痕迹。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明朗国因为涉嫌杀妻，被警方带走了，而侦查员那边虽然没有找到明尘衍说的高压锅，但是带走了家里的菜刀以及下水道的一些残渣回去化验。
事情很快就从街坊邻居那里传开了，每天围在路边远远观看的人很多，说什么的都有。
明朗国的老婆病入膏肓离家出走了。
林女士偷情被抓，明朗国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明朗国赌博借了高利贷，杀了自己的妻子拿她的器官卖给黑市。
……
老宅子被警察封锁了，明尘礼无处可去只能暂住在明尘衍的家里。
当晚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明初木。
“小叔，你怎么来了？”明初木比明尘礼大了一岁，却因为辈分不得不喊他一声“小叔”。
“他最近都住我们家。”明尘衍整个人疲惫地回了书房。
两年前，明尘衍买了一套百来平的房子，从那个住了十几年的出租屋搬到这，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在书房里抽了半包烟，在下半夜的时候突然独自一人开车出去了。
一路缓慢行驶到了老宅，。门口跟白天一样还是拉着警戒线，四周无人，看着很苍凉。
他下了车，穿过不是很宽的马路站在了警戒线的外边停了下来。
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老宅子是明家好几代人传下来的祖宅，经历过几个时代，到明朗国手上时，已经被分割得只剩百来平。他不清楚明尘礼知不知道老宅子的构造，可他却一直记得这栋宅子下面有一个能藏十来个人的地窖，那是他太爷爷辈挖的，据说是为了躲避战争用的。
如果母亲没有离开过这个家，却时隔半个月都不见身影，那么她极有可能被明朗国藏在那个地窖里了。
自从白天隐约感觉母亲已经遭遇不测后，明尘衍就沉浸在了巨大的悲痛中。他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即使他与母亲十几年没有来往，可在他的心里，她依然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他发现自己真正站在门口时，却没有勇气再往前跨去一步。
他害怕自己真的会看到母亲被藏在地窖里，害怕自己的所以猜测一一应证。
忽然，他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于是警惕地转过头看了一眼。
在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眶湿润了。
马路对面的人就像是一束光照在他阴郁的内上，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进着他勇往直前。
江去迟出现得非常突然，他脚步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朝着明尘衍走去。
风尘仆仆，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奔赴过来的。
“你不是出差去外地了吗？”明尘衍的内心其实是欢喜的，有一种总算有个依靠的感觉，心里莫名地踏实了许多。
“刚下了飞机，从你的住处一路跟来的。”江去迟停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俯下身看着他一脸的憔悴，眼里满是心疼，就像捧着陶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你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谢谢。”明尘衍突然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扛着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却因为江去迟的出现，一次次在身后默默地关注他支持他，原本和湖水一样平静的心其实早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他喜欢江去迟，喜欢得恨不得天天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
明尘衍第一次如此直视自己的内心，在这复杂的情况下，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如此之快。
“你想进去？”江去迟温声道。
“的确，不过现在案子没有破，不能随意进入现场。”明尘衍有些顾虑，他虽然迫不及待地想进去一探究竟，可终究自己不能坏了规矩，如果破坏了现场影响了警方那边破案，自己也难辞其咎。
“你等我一下。”江去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通电话，他简单复述了一遍这边的情况后，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明尘衍说道：“外面冷，先到车上坐着，警方那边马上过来。”
“好。”对于江去迟的办事效率，明尘衍丝毫不觉得惊讶，以他在国内的人脉，这种事很好搞定。
明尘衍去了江去迟的车上坐着。
“喝口热水。”江去迟递了一个保温杯给他。
“不渴。”他却摇摇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江去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旁，一边默默看着窗外的夜色。过了片刻，远处亮起了警车的灯光，几名警员下车后确认身份。
“电话里说有线索，是发现了什么吗？”一名警察询问到。
“嗯，在里面。”明尘衍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来带路。”警察说完掏出了钥匙给他。
“走吧，我陪你。”江去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一个弯腰穿过警戒线，一个抬脚跨过。
明尘衍用警察给的那把钥匙打开了老宅子的大门，路边的灯光照在了院子里，不至于摸瞎进去。
他打开了主屋的门，然后凭着记忆开了客厅的灯。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客厅所有的摆设物，木质的沙发椅以及案几涂了一层暗红色的漆，就像一个年老色衰的老人在这岑寂的屋子里发出了凄凉的叹息声。
这个家终归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江去迟突然伸手握住了明尘衍发凉的手指，似乎在给他传递力量。
“我没事。”明尘衍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却又舍不得他那掌心的温度，于是牵着他走到了客厅后面的楼梯间，打开了灯，指着木梯下一口布满灰层的大水缸说道，“需要搬开这口大缸。”
很快，两名戴着手套的警察上前搬开了两人抱的大缸。
露出眼前的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和旁边的地砖格格不入，看起来很有年头了，木头原有的颜色已经被一层灰覆盖，看着脏兮兮又很破旧。
如果不是这口水缸压在上面，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很快，一名警察上前掀开了那块厚重的木板，一个只够一人进出的口子暴露在了眼前。
底下是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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