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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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尘衍回到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明初木却还在房间里学习，半掩着房门，亮着一盏台灯，身后是一片黑暗。
站在门口看了几秒，还是不忍打扰，明尘衍悄悄退开回了自己的房间找衣服洗澡。
当他洗完澡出了浴室发现明初木站在客厅喝牛奶，于是关心地问了句：“要睡了吗？”
“嗯，刚写完题。”明初木回答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道，“爸，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在小迟家里坐了会儿就耽搁了。”明尘衍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走到了明初木的身旁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喝了一口，说道，“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也别太大压力，该休息就得去休息。”
“你怎么像个老头一样唠叨起来了？”在明尘衍面前，明初木的状态很松弛，心里想的也会用语言表达出来，和他在外面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反差特别大。
“我是怕你太累了。”明尘衍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喝水。
“你也是，早点休息。”明初木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就剩下了明尘衍一个人。
他本打算擦干头发回房间睡觉，结果手机来了短信，一打开，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我在你家楼下，见个面吧。
这人就像午夜鬼魂一样，喜欢在深更半夜出没。
明尘衍皱着眉头看完短信，然后起身走到了阳台透过玻璃窗往下看。
黑漆漆的楼下，似乎有个身影在晃动。
他有点生气这人的阴魂不散，更让他生气的是提供他个人信息的人。
他们彼此之间的共同好友并不多，打从明尘衍退学了以后，那些同学都远离了他，真正一直有联系的人是他在学校时期追求了他很久的一个学妹。
即使后来出了那些事，可这个学妹依旧跟他保持着联系，隔三差五会通过微信跟他聊天，比如她在工作上遇到的事，又比如周末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他会用老朋友的语气回消息。
明尘衍仔细想了想，不觉得这个学妹会出卖他的信息。
抛开这个人，他还真想不出来是谁告诉了那人自己的手机号码以及家庭住址的。
为了不被骚扰，他把手机关机，直接回房间躺下了。
“你就不打算为今天的事负责任吗？衍叔叔。”
正当他准备闭眼睡觉时，脑海忽然就蹦出了一句话来。
那是他从莲花庄园离开时，江去迟对他说的话，就连称呼都变了。
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慢慢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
江去迟这孩子不知道抽什么筋，非要他去摸摸他的腹部。平时在外人面前像冰山一样冷漠的少年，每次遇到他的时候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需要关爱。
或许，这跟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系吧，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多少会渴望被人爱。
他该不会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的存在吧。
明尘衍细细回想着与江去迟的一些互动，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是对的。
这是一个非常缺爱的少年。
那就……
往后多多关照一下他……
夏日的早晨挺凉快的，阳光像一层轻纱一般覆盖在了整个花癸市上，一切都是那么得明媚与美好。
明尘衍被窗外从帘缝里跌进来的阳光照醒，想着今天是周六也不需要加班，就继续闭着眼睛再睡会儿。
这么美好的一天，睡眠必须要睡足。
他翻了个身，双手垫在枕头底下趴着接着睡。
然而，十分钟还没睡到，门就被敲了。
“爸，你醒了吗？”外面的明初木一边敲着门，一边试探性地问了句。
明尘衍原本不想理会，他还没睡爽，结果闭着眼睛的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睡不着了，于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听到了回应，明初木不假思索地推开了门。
明尘衍还躺在床上，柔顺的黑色短发睡了一觉看不出一点凌乱的痕迹，他把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七点半，比他平时上班还起得早，不禁好奇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问道：“什么事？”
“你能给我点钱吗？”明初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多少？”明尘衍说着话的同时，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五百……”明初木说完，那双清澈的眼睛朝他瞟了一眼。
“要出去玩？”明尘衍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明初木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小孩，每天固定给他吃饭的钱除外，几乎不会主动找明尘衍要其它钱，当然明尘衍隔一天就会多给他一些钱买吃的或者学习用品，而像今天这样主动来要钱的情况少之又少。
他想了想，多半是要和同学约去哪里玩。
“嗯……”明初木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五百够吗？”既然是儿子难得主动找他要钱——还是出去玩，他当然不能扫了他的兴。
“应该，够了吧。”明初木有点不确定地回答。
“那就给你转一千，多了留着下个礼拜吃饭，少了再跟我说，行吗？”明尘衍询问道。
“够。”明初木还挺高兴的，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末了又补了句，“谢谢爸爸！”
明尘衍低着头用手机给他一边转钱一边嘱咐道：“出去玩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记得跟爸爸打电话。”
“我会的。”明初木打开微信收了钱，又一次开心地朝明尘衍感谢道，“谢谢爸爸！”
“去吧，玩得开心！”明尘衍见儿子这么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下了床换上舒服的短裤背心直奔洗手间去洗漱了。
“爸爸，我出门了！”明初木的声音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
明尘衍一边刷着牙一边抽空看了看手机。
叶凌许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昨晚一直给他发信息：
——阿衍，我想你了。
——你能不能下楼来见见我？
——我真的好想你啊……
——你真的忍心让我在你家楼下坐一晚上吗？
……
匆匆扫了眼内容，明尘衍直接退出了短信页面，打开微信看了看工作群。
周六的群还是比较安静的，只有老板艾特了一个同事，要求做些东西。
正当他准备放下手机漱口时，微信忽然冒出了一个红点。
一看发信息的人，居然是江去迟。
昨天晚上互相加了个微信，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聊过天。
明尘衍扫了眼内容。
江去迟：我在楼下等你。
？
明尘衍一脸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
最近很流行去别人家楼下等人？
顾不上一嘴巴牙膏泡沫的他，直接去了阳台朝外面看去。
果然，楼下杵着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
还有他那个不值钱的傻儿子。
也就是说，一大早跑到他卧室来要钱是为了和江去迟出去玩？
等等！
他们两个小孩出去玩就是了，喊上他一个大人干嘛？
去扫兴？
还是说，为他们全程负责安全？
明尘衍咬着牙刷站在阳台上，两根拇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了两个字：
不去！
消息刚发出去，傻儿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干嘛？”明尘衍嘴里都是泡沫，咬字都是含含糊糊的。
“爸爸，要不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玩吧。”明初木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们小朋友出去玩还要喊家长啊？”明尘衍走到了洗手间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很不解地问道。
“可是……”明初木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明尘衍听他吞吞吐吐的语气，不免有些好奇。
“江、江去迟说，你要是不下来，他就不带我去玩了。”明初木有些失落地说道。
听到这话的明尘衍没忍住地笑出了声，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吓唬人的话都这么孩子气。
“笑什么？”电话那头，突然就换成了江去迟那冷冰冰的声音。
“没什么。”一听是江去迟的声音，明尘衍立马就止住了笑声，恢复了正常的语气说道，“小迟同学，你们出去玩就是，带着家长只会影响你们心情。”
“我是怕叔叔你孤家寡人会寂寞。”江去迟解释道。
“这个请你放心，叔叔我难得有一个空闲的休息日，在家打打游戏，一点也不会觉得寂寞。”明尘衍笑了笑，说道。
“刚好，我也打游戏。”可江去迟直接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明尘衍的笑容顿在了脸上。
今天这个少年，似乎要跟他死磕到底了。
“你们打算去哪玩？”明尘衍缓过神，正色道。
这么热的天，总不能去室外玩。
“音乐会。”江去迟说。
“音乐会？太临时，能买到票？”明尘衍愣了愣。
他还没去听过音乐会，忍不住又问道：“谁的音乐会？”
“谢汀一。”
“谢汀一？我好像在网上经常看到一些关于他的报道，他的门票好像得提前半个月抢吧？”明尘衍虽然没接触过艺术类的人与事，但一些有名气的艺术家还是会从别人嘴里或是网上听到。
“我有三张门票。”江去迟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还很贴心地提醒他，“九点音乐会就开始了。”
“你等等我！”明尘衍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八点钟了，他索性挂了电话，飞速地洗脸剃胡子，又奔向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找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衣服换上，照了照镜子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在他的认知里，音乐会不是演唱会或是音乐节那样穿着随意，在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还是的穿得像个人样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手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