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藏不住》冬青DQ

21、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打算应聘设计实习生以后，庄又涵开始没日没夜地准备作品集，准备借此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有空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画图，连头也懒得抬了，整天和画纸手绘板作伴。她的画稿里面夹着几张宋楚辞的画像，不刻意去看，但总是控制不住在心里乱转。
　　自从“副驾驶”事件以后，她一直惦记着宋楚辞的回应，却又不敢跟他联系。而宋楚辞的性格更加不会无故来找她，于是她只好默默地等着，寻找下一次见面的机会，简直让人丧气。
　　她和程绿芜在市中心附近租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正好每人一个小房间。周末去宜家买回来不少需要自己安装的家具，俩人一起坐在地板上拧螺丝，小小的屋子也够温馨。
　　“好累喔。”程绿芜累得胳膊都酸了，哭唧唧地找庄又涵要安慰：“小富婆什么时候带我去睡豪宅开名车，我也要走上人生巅峰少奋斗二十年呜呜呜。”
　　庄又涵带着粗糙的手套拧螺丝，气定神闲道：“你看我像买得起豪车的样子吗。”
　　“你清心寡欲，我利欲熏心还不行吗。”程绿芜往地毯上一躺：“唉，好像去过不用努力的人生哦，买买买，见爱豆，让爱豆给我唱歌跳舞喂水果。”
　　庄又涵憋笑憋了半天，想象里已经出现章云齐僵硬着脸喂她吃水果的样子。
　　“为了我的豪车，为了我的云章，奴家一定会好好努力的。”程绿芜嘤嘤嘤。
　　“好啦，书柜装好了，我们一起抬到那边去。”庄又涵拍拍她。
　　“来嘞。”程绿芜一跃而起，重新干劲满满开始搬东西。
　　两个女生的房子打扫起来也快，窗明几净，小客厅里挂着低饱和度的灰绿色窗帘，下午阳光正好，书柜放着楼下买来的花和小摆件。程绿芜把一堆周边小人偶也放在角落里，还怪可爱的。庄又涵订了一台投影仪和舒服的大沙发，准备以后在客厅一起吃吃喝喝的时候看电影。
　　“好啦，大功告成。”她拍拍手，松下一口气，她是第一次出来住自己的小屋子，看着东西一点一点填满，心里还蛮有成就感的。
　　“我下午要去找瑜伽教练受训了。”程绿芜努努嘴巴，“上周缺了两堂课，又要挨骂。”
　　“去吧，拜拜。”庄又涵没心没肺地挥挥手。
　　“走啦！爱你。”程绿芜在她脸蛋上飞吻一下。
　　也正巧，她的电梯刚下去，庄又涵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是章云齐的来电。
　　丢开手套，庄又涵顺手拿起一罐汽水打开，接起电话：“喂，大明星。”
　　“搬家了？方便去看看吗。”章云齐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不方便吧。”庄又涵咕咚一口饮料：“我这儿刚搬进来，东西还没收拾齐呢，而且我跟朋友一起住。”
　　“一起吃个饭呗。”
　　“不行，她不在家，你还是别来了。”
　　“晚了，我已经到楼下了。”
　　章云齐话音刚落，门口的电铃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小屏幕亮起来，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我靠。”庄又涵无声骂了一句，赶紧把门给他打开：“你就自己出来了？”
　　章云齐进门，拉下口罩，好奇地四处打量一下：“小盾在楼下盯着呢，放心。”
　　庄又涵把门关上，简直心累，真不知道小盾一个月开多少钱的工资，跟着这么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主儿。
　　聊着聊着，门口又传出钥匙开门的动静，是程绿芜回来了！
　　庄又涵顿时心提到嗓子眼来，眼疾手快把门反锁上，把章云齐往卫生间里推，想想又觉得不妥，把人拉出来塞到自己卧室去，拎起他的鞋也一并丢进去。
　　章云齐没反应过来，被她推一个跟头，直接摔到床上去。
　　简直像捉奸现场！只差没写个牌宣称此地无银三百两。
　　“涵涵？”程绿芜的钥匙拧不动，开始敲门：“忘记带雨伞了，给我开下门呀。”
　　“等下啊！我马上来。”庄又涵飞快跑过来，摸摸自己的脸，停顿好气息以后才把门锁拧开，慢吞吞地开门。
　　还好程绿芜着急找东西，没有问她为什么刚才不开门，只是路过门厅的时候抽了抽鼻子，说奇怪，怎么有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庄又涵也奇怪道：“走廊里别人用的吧，我没闻到呀。”
　　“不说了，待会儿迟到又要被骂，我走了啊！”程绿芜拿起雨伞又跑了。
　　她走以后，庄又涵整个人垮下来，轻松多了。
　　章云齐被关在她的卧室里，看了一会儿书柜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图册，发现桌面上还有几张未完成的画稿，随手翻了几张，却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突然停下。
　　画稿上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微微转过头，轮廓似曾相识，章云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听见客厅的门关上，他把画稿重新放下，推到原本的位置去，装作没发现过。
　　“好了，你出来吧。”庄又涵把门给他打开。
　　“待会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章云齐笑了一下。
　　庄又涵一脸问号：“那你上楼折腾我一趟干嘛？”
　　“本来想给你送蛋糕的，刚才在楼下台阶摔了一下，蛋糕吃不成了。”章云齐无奈地拎了一下裤子，给她看自己膝盖上的水印。
　　庄又涵这才想起来，刚才程绿芜回来取伞，原来是外面一直在下雨吗……
　　“送个蛋糕你还亲自跑一趟。”庄又涵笑着：“心领了，就当我已经吃过了，快去忙你的吧。”
　　“出来住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别给陌生人开门。”章云齐揉揉她的头发。
　　庄又涵退着躲开：“行了行了，别念叨啦。”
　　也许是和林嘉常莎莎斗气耗掉了很多坏运气，申请实习生的过程出奇的顺利。
　　庄又涵投的那家公司，是国内业内最有资历的一家老牌设计机构，旗下拥有一众国际大师，如果能有幸得到他们的指点，就是求也求不来的运气。
　　去面试那天庄又涵破天荒的有点紧张，拿着自己的作品集反复念叨，连程绿芜都被她念叨烦了，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坚定道，要自信！少女。
　　“我尽量。”庄又涵拖着苦瓜脸。
　　好在面试官都比较和气，对她的作品也很欣赏，在听的过程中频频点头，偶尔和旁人交流一些想法。庄又涵属于在人前比较镇定的类型，虽然心里没什么着落，但丝毫不怯场，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功课做得也充分，侃得同组面试者头晕。
　　庄又涵从大厦出来以后人已经迷糊了，坐在楼下的咖啡厅呆了一会儿，想给宋楚辞发个消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拿着手机想了半天，打出一行字来——[小叔叔，我今天去面试了。]
　　点击发送，怯怯地等着答复。
　　宋楚辞是大忙人，日理万机，要负责整个集团的运作，应该没空理她的这点小情绪。
　　她把屏幕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大约过了史上最难熬的五分钟，才等到宋楚辞的回复。
　　[刚才在开会。]
　　[感觉怎么样？]
　　接连两条，还记得解释自己回复慢的原因。
　　庄又涵握着手机打字，跟他聊了一会儿，胡乱说了一遭自己今天的感受，说完放松多了。
　　二十分钟以后，宋楚辞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晚上要请她吃饭，庆祝她找到合适的工作。
　　“还没定下来呢。”庄又涵苦笑说：“人家不一定要我。”
　　倒是难得看她这么没有自信的样子，宋楚辞有些意外，却又有点想笑。
　　“没关系，这样，八点以后，你挑一家餐厅，把名字告诉我，我去你家接你。”宋楚辞翻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把八点以后的安排暂时取消。
　　似乎也没有理由再推辞，庄又涵很期待能见他一面，于是在电话这头红着脸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简直没出息得要命。每次讲电话都会心跳砰砰砰。
　　“那我们说好了，八点见。”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庄又涵竟然觉得他的声音很温柔。
　　又是那台车，八点准时停在楼下，庄又涵自觉钻到副驾驶，摸安全带的时候，低头看到一只小树袋熊的胸针，呆呆的。
　　“这是……”她迷惑地问了一声。
　　“随便买的。”宋楚辞面色平淡，一带而过：“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想吃泰国菜。”庄又涵耸耸肩：“去明山区那家吧。”
　　“实习的事跟你小叔叔说过了吗。”宋楚辞一边开导航一边问她：“他应该也很关心。”
　　庄又涵随口答：“没呢，小事，不用告诉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宋楚辞心里有些愉悦，连表情也柔化了几分。
　　庄又涵说完才觉得懊恼，刚想起来自己是第一时间给他打的电话，搞得好像很在乎他的意见似的。
　　好在宋楚辞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只是表扬她今天的裙子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