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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淫贼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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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
柳夏被人揍了!腹部挨了几下狠的,她怀疑自己内出血了!
“说不说?”女人以毒蛇般阴狠的眼神死盯着她。
柳夏咳出一口血,痛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是不是她派你来的?”
谁?柳夏一脸懵逼。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女人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烙铁硬!”
说个屁啊!柳夏无声呐喊:你倒是问点我知道的哈!
一名壮汉从旺盛的火堆里举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
女人托起她的下巴,“别以为长的帅就心存侥幸,老娘不爱小白脸!”
长的帅??啊,她乍然想起自己此刻是女扮男装。我也不爱你啊!神经病!
壮汉举着赤红的烙铁走来,那刺目的红好似来自地狱的烈焰!
柳夏惊恐万分,我不该死啊!我的主角光环呢?
“慢!”
光环来了?
女人阴测测一笑,“就这么烙个印太俗套,给他加字。”
“啥字?”壮汉问。
“有什么?”
壮汉在一堆烙铁中挨个翻看,而后诚实回复:“渣贱烂!”
“俗!”女人拧眉,“你现刻一个,就刻:淫贼!”
哈?
壮汉举刀便刻,如同纸上落字般轻松,若非生死关头,柳夏不禁要为他的臂力鼓掌。
呼,吹去铁屑,烧红新铁,壮汉再一次举着烙铁逼近,如同死神降临。
柳夏的心脏都不跳了!如果今晚逃不掉,明天,她将会顶着‘淫贼’二字去上班。
她在这个世界遭受的伤害都会被带入现实世界。
同理,如果她今夜死在这里,她将成为史上第一位死在书里的作者,这书,还是她自己写的!
人为财死,诚不欺我!柳夏后悔极了。
时间倒回至12个小时之前,那时,她正带着婢女如意在醉仙楼……吃鸡!故事就从那时开始……
香酥鸡、白斩鸡、荷叶鸡,如意正对着一桌子鸡大快朵颐。
隔着几张桌子,坐着一个姑娘。
柳夏目光一转,正对上姑娘的眼睛,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袭来,那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
柳夏一拍如意,“回头看!”
如意捧着鸡腿傻乎乎回头,“看啥?”
桌畔空空,姑娘消失了!
当晚,柳夏独自待在厢房。桌上沏着一壶茶,茶汤清澈碧绿,茶香绕梁不绝。
好茶!柳夏感叹,虽非现实世界,可这里每一处细节都真实如斯,酸甜苦辣咸,色香味俱全。
在这里的经历令她想起这么一句: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柳夏捧着古董级釉瓷盏惬意饮茶,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室温骤降!
她放下茶盏,走至妆镜前,镜中的她,有着一头乌黑顺滑的及腰长发,还有一张与现实年龄严重不符、充满胶原蛋白的少女脸蛋。
柳夏起身,镜中女子却仍坐着,冷眸森然转动,盯紧了房中的柳夏。
柳夏倏然回头,镜中空空如也。她的身后,骤添一道鬼影!
寒意沿着后背爬了上来,瞬间凉至头皮,柳夏打个冷颤,再次回头……
“啊——”
柳夏揉揉耳朵,看着女鬼被狠狠甩至墙壁,再如同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
身旁,如意凶相毕露,“真当我吃素的??”
柳夏拍开如意,“你当然不是吃素的!都吃了我家多少只鸡了!!”
看着女鬼的狼狈模样,柳夏好整以暇的落座,“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京师这么大,怎么就找上我了?”
“做鬼还这么蠢?”柳夏嗤笑一声,指着如意问女鬼:“你看不出她不是人?”
“主子,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呢?”
柳夏一咂嘴,“夸你呢!”
“说说吧!”柳夏转向女鬼,“从醉仙楼一路跟到这,是想吓人找乐子,还是鬼做腻了,想来个魂飞魄散、一了百了?”
呜呜!女鬼对着柳夏就磕头,“姑娘明察,奴家是来求姑娘帮忙的!”
“求人帮忙?先送个惊吓做见面礼?有你这么求人的?”柳夏不怒反笑,“你钻镜子里想吓唬谁呀?”
“那人家是鬼,难不成进来还要敲门?”
“……”
“你有理!”柳夏也不讨论女鬼的出场方式了,一掸袖子,“说吧,找我干嘛?”
女鬼简要的说出自己的遭遇,女鬼叫巧儿,生前与兄嫂过活。兄长在外行商,嫂子对她颇为苛刻。
巧儿染疾而亡,嫂子竟然指使贼人盗了她的坟,将兄长给她的陪葬一扫而空,棺木尸身曝露荒郊,亡魂亦不得安宁!
“做鬼也是要脸面的!”巧儿哽咽抹泪,“都说入土为安,这叫奴家如何安宁?”
柳夏不禁咋舌,“本小姐已是道德节操都不要,你这嫂子更是出类拔萃啊!”
“这一比,主子您简直就是活菩萨!”
“乖!”
“奴家徘徊至今,只有姑娘能看见我,所以恳请姑娘帮帮奴家!”
“帮你入土为安?”
“此其一。”
“哦?”
巧儿陪葬物中有个金镯,说是母亲留下的。
“镯子就在我嫂子手腕上。”
柳夏震惊,“你嫂子口味真重!”死人的东西也敢戴!
“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拿回金镯?”
“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聪明你个鬼!“你让我私闯民宅、到活人手上取死人镯子?”
“我能给你一大笔金子!”
“这姑娘真可怜!”柳夏瞬间换脸,“你家住哪?”
“金子在哪?”如意毫不迂回。
“这丫头真是,呵呵,太直率!”柳夏笑眯眯。
子夜时分,柳夏到了周宅。
弦月如镰!柳夏瞧着天际月刃,眼眉直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夏抬手按住如意的肩,“给我一个必须进去的理由!”
如意萌萌的眨眼睛,“金子!”
“够了!”
富贵险中求!柳夏一咬牙,随如意翻进高墙。
根据巧儿的描述,柳夏很快寻到地方。推门而入,借着月色望去,榻上果然卧着一名妇人。
柳夏眸光转向妇人腕间,银白月色照出一溜金光,不正是巧儿口中祖上留下的金镯?!
柳夏示意如意上前,可如意却好似被施了咒般定在原地。
“主子,她项上有尊玉佛。”如意紧张的咽口水,“高僧开过光,我近不了身!”
柳夏一拧眉,罢了,我自己取!
她踮脚上前,目测金镯的宽度,想要神鬼不知的取下,基本是妄想!既如此,不如干脆一刀!
她一手捏住妇人手腕,一手攫住金镯,迅雷不及掩耳,唰,下来了!
柳夏捏着镯子,头一抬,与妇人眼对眼!
“主子快走!”
柳夏扭头就跑,身后传来妇人惊怒的嘶吼声:“抓贼啊——”
嘶吼声惊醒整座宅院,嘈杂中传来恶犬的狂吠声。
如意霎时脸色惨白,“狗啊!”一溜烟,跑没影了。
柳夏惊呆了!
夜色下的京师沉沉入睡,空荡荡的街巷,一群人呼啦啦的跑!最前面那个就是柳夏。
如意跑没影了,孤家寡人的柳夏倘若被擒,后果不堪设想。
柳夏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奔跑,校园时代百米冲刺都没这么快过!
身后一群人渐渐被她甩开,柳夏转过一条街,眼前突然出现一辆马车。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掀开帘子跳上马车,刚进去,追兵就到了。
外边一群人叽叽喳喳,围着马车找人,可是很怪,愣是没人到马车上看一看。
柳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盯着车外的动静。
闹哄哄了好一会儿,终于,那群人又往其他方向追去。
柳夏顿时松了口气,一转头,傻了,车上不止她,还坐着一个男人!
是个年轻公子,华服玉簪,剑眉凤目,那双清冷的眸子正盯着她,一瞬不瞬。
马车的主人?
柳夏正想着如何解释,公子率先开口:“好大的动静!你是偷人还是偷物?”
偷你祖宗!!柳夏被人一语说中,脸蛋霎时红了。
“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公子薄唇掀起一道弯弧,似笑非笑,“深夜不眠,非奸即盗!”
说你自个呢!弟弟!
这时,追兵寻不到人又折返,柳夏暗恼:妈的,有完没完?
车外传来呼喝声:“挖地三尺,也要把这淫贼找出来!”
公子对着一身男装的柳夏好一番打量,凤目含笑,“淫贼?”
柳夏翻个大白眼,“关你屁事!”
公子也不恼,眼中划过一道兴味,作势就要喊人。
柳夏一把捂住公子薄唇,“兄台,不要冲动!”
公子笑了,薄唇上翘,竟触到柳夏掌心,又热又麻。
柳夏急忙缩手,将掌心在身上反复擦了擦。
追兵终于走了,柳夏打算赶紧离开。
“这就要走?”公子嗓音沉沉,如醇柔佳酿,“我可是救你一命呢!”
柳夏皮笑肉不笑,“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下了马车,柳夏皱眉思索,这人谁呀?我在书里写过吗?
以为脱离危机的柳夏刚走过转角,前边一群人守株待兔,掂着棍子举着木棒,正等着她呢!
于是,又回到开头那一幕。
柳夏被人五花大绑,这群人并未送她见官,却将她投入地牢。
那金镯也在纠缠中掉落,妇人拾起金镯,眼神阴狠若蛇蝎。
“是不是她派你来的?”妇人冷笑,“无人可用了?找这么一个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还想盗取我的宝贝?”
强烈怀疑自己内出血的柳夏痛的说不出话,可脑子却分外清醒。
如本文开头那般,妇人决定在她脸上烙下‘淫贼’二字。
壮汉举着赤红烙铁步步逼近……
柳夏在心中替自己默哀,这本书要坑了,主角都要挂了!
眼看那烙铁逼至眼前,滚烫的热度扑面袭来,柳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银行存款够不够她植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