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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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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幼虞也是个知趣的,并没有一口应下来,二姨娘瞧着林幼虞也有些推脱,便干脆走一步陷棋,劝林幼虞接下,一来衬托自己大度,二来,林幼虞便是答应接下来了,她也有的是法子要她知难而退。
林幼虞还想拒绝,可是严老太太和几位姨娘都开始劝起她来了,无奈之下,林幼虞只好看向严景凌,向他求助。
严景凌这时才开口说道:“此事再缓缓吧,幼虞初来乍到,对府上之事尚不了解,此事日后再谈!”
严景凌开口替林幼虞解围了,严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了,众人的紧张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此事平息后,林幼虞每日与几位姨娘走动也多了些,这几日,二姨娘还会差人送来好些东西,林幼虞的院子也不短缺,可二姨娘还是叫丫鬟小厮们送来了不少的稀奇玩意。
反倒是严景凌,这几日接手了江陵这一片的生意,反而忙起来,许久不着家,但是他从不在外留宿,即便是半夜里喝得醉醺醺的,也叫小厮将他扶回来,林幼虞知道,他是怕她会担心。
安悦也会登门,偶尔也会与她说会儿话,林幼虞从前也是千金大小姐,安悦玩的这些闺房趣事,林幼虞懂得也不少,二人也谈得来,可每每说起严景凌来时,安悦的眸光里便带着一丝深情,这事闹得二人都有些尴尬,只是都只字不提罢了。
转眼间,又到了冬至,不觉中,林幼虞回想起了去年的冬天,林府出事,爹娘惨死,她也被送到了画堂春受苦,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严景凌,此时她还不知魂归何处。
府院里有些寒冷,二姨娘派小厮送来了不少的炭火,屋内炭火足,林幼虞也没冻着。
只是冬日里做不成其他事,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只是坐在屋内绣花,围着炭火烤手,有些乏了,难免有些了困意,便靠着柳儿的肩膀睡了过去。
林幼虞睡得踏实,闭着眼眸,睡得昏昏沉沉,不觉中,有人抱起了自己,林幼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只瞧见自己落在了严景凌的怀抱里。
旁边还站着小厮和柳儿,林幼虞一时羞涩,小腿踢了踢,“夫君,快放我下来,叫旁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
可严景凌却只眯着眼睛笑了笑,望着林幼虞说道:“你是我夫人,叫旁人瞧见了又如何?既然你困了,我便抱你回屋睡。”
严景凌说着,抱起林幼虞便往内屋里面走去。
小厮和柳儿都是懂事的,偷笑了两下,便连忙退下去了,还特意替她们关上了门。
林幼虞羞答答坐在床上,问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铺子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本来约到赵大人谈事,赵大人临时有事没来,我便先回了。”严景凌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镯,“我知道你平日里不爱穿金戴银,可我在路上瞧见这个手镯别致,很是配你,便作主买下了,你瞧着可喜欢?”
严景凌将手镯戴到了林幼虞的手上,林幼虞低眸一笑,“夫君送的,我都喜欢。”
严景凌望着林幼虞的小脸,被冻得白里透红,很是可人,叫人忍不住去拧她的小脸,林幼虞的美并不小家子气,另有一番清水芙蓉的清姿,又有倾国倾城的出众,美而不俗,叫人忍不住惦记,却又不敢亵渎。
严景凌捂了捂她的手,还是有些冰冷,他又唤来了柳儿,“去给你家主子拿手炉过来!”
“是!”
柳儿出去了一趟,很快便把手炉拿来了,严景凌又递到了林幼虞的手里,要她两只手握住,林幼虞只觉得温暖极了。
柳儿放下了手炉,便退出去了。
严景凌便坐在床边,深深地看着她。
林幼虞觉得有些羞涩,便又起身,去替严景凌倒了一杯茶水。
“夫君别只瞧着我,也来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林幼虞将茶杯递到了严景凌的手上,可严景凌接过茶杯时,却是连她的小手也一起握住了,“夫人生得好看,叫我忍不住多看几眼,不,便是再看一万眼,也不足够。”
林幼虞被他的话羞得低头,“夫君又笑话我了。”
严景凌见她太过羞涩,便不再打趣她,一边喝茶,一边又开口问道:“你从前在家中读什么书?”
林幼虞没有想到严景凌会问起她过去的事,只说道:“都是些闲书罢了,不值一提。”
严景凌眯眼笑了笑,“夫人不必自谦,我知道你从前也是才女出生,文采出众,又养在深闺里,倒是埋没了你的才华,不如你随我到账房去瞧瞧,也帮我看看账本。”
林幼虞微微愣了一下,严景凌怎么知道她曾经是才女?从前爹娘教导她极为用心,她的才情却不被外人所知,阿娘教导她,女子总归要学会藏拙,才不至于招惹祸事,自己这一身的本事也只能让未来夫君知晓。
但她并未多想,其实她心里是乐意的,能跟严景凌出去走走,也好,她本来就在家中快要闷坏了,去账房能陪着严景凌,又能帮他看看账本,都好,可是她又担心家中严老太太和几位姨娘不答应。
毕竟之前严老太太是要她掌家的,如今她若是去了账房,只怕府上又要闹些事情才肯罢休。
见林幼虞犹豫了半天,似乎有心事,严景凌又说道:“你且放心,你是我屋里头的人,不归二姨娘管的,若是她们问起来,你只当我舍不得你,荒唐将你带去了账房,便是做生意也想要你陪。”
严景凌替她考虑得周到,林幼虞这才点了点头。
严景凌捏着她的小脸说道:“你呀你,如今倒是会替府上考量了,可就没想过要为我考虑考虑?”
严景凌的话语里有些吃醋,林幼虞嘟嘴说道:“夫君好着呢,根本用不着我来考虑。”
严景凌笑了笑,见她也开始怼起他来了,便不再打趣她了。
严景凌越发宠爱林幼虞,便是出门谈生意,或是进账房,都要带上她,林幼虞人也聪明,也懂打算盘,开始也只是帮忙核对账本,后来也能看出一些问题,跟严景凌商量着解决。
后来,严景凌谈生意时也带上了林幼虞,一般都是她在外头等着,等他们谈完了事情,再进去陪严景凌,二人倒也玩得愉悦。
这日,林幼虞正算着账本,忽然觉察出一处不对劲,进账比别处的还要多些,倒是也不多多少,高价买进,低价卖出,虽然在合理之处,却又让铺子亏损了不少。
林幼虞觉得其中必有端倪,便拿着账本去到了严景凌那问问,严景凌正在清算其他账目,听见了此事,又瞧了瞧,说道:“这家铺子的掌柜是严家的老人了,为人倒也忠诚,可惜后来他独女病死,夫人郁郁寡欢,他也从此一蹶不振,一家人便垮了,可他还得撑下去,赚些钱替夫人瞧病,偶尔也会在账本上做些手脚,但是贪得不多,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林幼虞又道:“可若是其他掌柜也有样学样,拿人情来叫铺子亏损,一来二去的,岂不是损失惨重?”
“话虽如此,但若是严家照顾不了这些老人,反倒是伤了人心,有时候做生意凭的就是人心。”虽然这么做严家铺子的确有所损失,但是比起失去人心而言,这些钱财也算不得什么。
林幼虞思量了片刻,又道:“我记着严家的家业盛大,不止这些铺子,在郊区还有些庄园和地皮,这些老人之前跟着严家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是有些见识的,不如让这些人去守庄园和地皮,明面上就说要他们帮着处理这些庄园和地皮的生意,一来,铺子里清了这些闲人,二来又不算是辞退他们,还能继续给小钱养着他们一家老小,若是他们另有建树的,还能帮着处理庄园和地皮生意,说不定严家还能增些生意。”
严景凌一听,大赞道,“此计甚妙,幼虞,你真是冰雪聪明,如此一来,既替严家留住了人心,又能减少损失,我真该好好奖赏你!”
严景凌说着,起身拧了拧她的小脸,林幼虞脸颊微红,低眸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夫君才是大智慧,从前也不知道铺子生意这般繁重,还常常在心里惦念夫君能早些回家陪我,却原来夫君这般劳累,今后我也得多懂事些,不给夫君添麻烦。”
严景凌握住了她的手,眯眼笑道:“你哪里是我的麻烦,你简直就是我的大福星啊!”
林幼虞帮着严景凌处理了这事,严景凌心里欢喜,便提早带着林幼虞出门游玩,说是要好好奖赏她。
随后,二人便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严景凌包下了一间雅房,点了酒楼里最有名的几样特色小菜,还有林幼虞爱喝的茶叶。
“幼虞,你身子太瘦弱了,得多吃些,好好补补。”严景凌不停给林幼虞夹菜。
林幼虞有些苦笑不得,只是拿帕子掩嘴一笑,“夫君叶快些吃,不必再给我夹菜了,碗都快装不下了,我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无妨,吃不完便打包带走,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