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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恶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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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多雪从旁跃来,低声道:“多叶哥哥,你留下来,我便留下来帮你。”
无多叶闻言惊怒:“胡闹!多雪你快随同其他人快走,蠪蚳兽岂是你能应付的!”
无多雪眼泪上涌,却沉着脸,倔强道:“多叶哥哥,你赶我走,我也不走的。”
无多叶还想再出声劝阻,这时蠪蚳的兽角已经抵达眼前,无多叶刷地抽出长剑,忽然回转身体,拉无多雪在身后,对着蠪蚳的兽掌就是一劈!
然而这只公兽不同于之前遇到的所有野兽,身形分外庞大不说,力大无比,且皮肉十分坚厚。被无多叶一劈之下,只割破了一条几寸长的口子。
绕是如此,蠪蚳遇阻,只顿了两顿,抬起下巴就朝无多叶拱来。
“叶师兄!”众人齐齐惊叫。
却见一抹柔美的身影蓦然从旁闪出,一把将离得最近的无多叶推开,自己却正中蠪蚳兽角,被推飞到几丈外。
斛斯雒和另外两名修士赶过去,扶起纤纤月:“你还好么!”斛斯雒口气焦急,眼里闪着极为关切的光。
纤纤月惨白着脸,点点头,捡起身旁的剑:“还好有剑阻了一阻,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斛斯雒单手拖起她,欣赏地笑道:“从前我一直看不上中原修士,你却是很好。”
还未等纤纤月回话,斛斯雒眉头一皱:“我们这些人再厉害也是练气期,这蠢兽想来已经是筑基中期,凭我们几个实在难以应付,”他将背上昏迷的枫叶红放下,送到纤纤月身边,“红儿是我妹子,你先背着,咱们走的了一个是一个,你我的性命不能都交给这头蠢货了!”
纤纤月麻木地接过枫叶红,被另外两名修士拖着,朝前面跑去。
前面有河流的声音,蠪蚳怕水,只要能达到水域,性命无虞。
但……
纤纤月回头,有些不忍,只剩下斛斯雒、无多雪、无多叶三人和蠪蚳交缠,这胜率是多少,竟不敢想象。
“丫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玉老苍老的声音在她的神识中响起,催促她赶紧逃。
纤纤月咬住下唇,眼里有莫名的挣扎。没错,这头成年筑基期的蠪蚳,回头过去就是找死,而前面就是水域……
纤纤月将枫叶红背好,和另外两名昆仑的修士朝前拼劲全力地奔逃。
当四个人跳入河中时,几乎是同时,四人均感觉身体重重地往下沉。
表面上安稳平静的水流,似乎有着超强的吸力,拖着人不断地向下沉。
纤纤月挣扎着划水,将灵力灌注到四肢,才感觉稍微好一点。过河时,好几次她都能近距离地感受到河底暗流的拉动,全赖玉老出声指挥,她才有惊无险地避开了种种暗流,不至被拉入河底。
好不容易游到对岸,纤纤月瘫坐在地,枫叶红仍然昏迷,而旁边只剩了一名昆仑男修,正趴在岸边呕吐。
“另一人……”纤纤月若有所思地回头望向平静的河面,河水宽阔,静静流淌,不见另一名男修的踪影。
“她怎么样?”男修坐到地上,指了指枫叶红。
枫叶红脸如纸白,气若游丝,身上渗出大片鲜血。
她活不过今晚。纤纤月心中想道。
蠪蚳兽的角刺穿了枫叶红的胸背,肋骨断裂,即使心脏未被伤及,一路颠簸,离死也不会太远。
纤纤月在枫叶红旁边升起一堆火。
后背一暗,昆仑男修的声音飘渺而起,他不经意地说:“多死一人,便少一人分内丹,不是更好吗。”
纤纤月吹了吹火苗,火焰红黄相间的躯体,在枯枝败叶中扭动。“麓柊师兄,唯二的两颗内丹,既不在你那里,也不在我这里。”
“斛斯雒三人必死无疑,毋庸置疑,一炷香之后你我回去,从他身上搜回,再将母兽内丹剖出,你我分得,云荒试练,我相信进入前十,得到筑基丹,应是不在话下才对。”麓柊走到纤纤月身旁蹲下,棕发似水草,软搭搭在瘦削的脸颊上贴着。
“麓柊师兄,说得极是。”纤纤月柔顺朝对方点点头,表示赞同。仿佛她并不在意后者流连在她脖颈和前胸贪婪的目光。
麓柊不经意伸出舌尖舔舔嘴唇。
他多日来注视此女已经很久了,但从未有机会离得这样近。
此刻他贪婪地打量着她,妍丽的面庞,虽然从河里游上岸略显狼狈,但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额头肩头,却更显娇媚。
昆仑也有如水的女人,但比之蓬莱却差了许多,远不如这样温柔,柔到人心尖尖上去。
若是此女能跟了他……
正在麓柊想入非非之时,纤纤月忽然说:“我记得,你的名字用昆仑语叫摩提连,是摩提部族的。”
当纤纤月提到他的部族名字时,麓柊的脸冷了下去,他所在的原本便不算大部族,因为部族斗争,颇受其他部族排挤,实力更是大不如前,已经沦为三流小部族。
“我听说过这个部族,在昆仑山脉也算响当当的。这次来参加大比的只有你一人,想必麓柊师兄是很厉害的。”纤纤月恍若不知,笑得十分温柔和善。
麓柊的心略略地放下来。
纤纤月声音温和可亲,撩动得他心痒难耐,不知不觉中,他将手放在对方肩头:“放心,接下来就算没有斛斯雒这群人,你跟着我,也不会吃亏。况且,如今你们内室弟子只剩下你,今后你我定会平步青云。”
纤纤月低着头,麓柊却分明看到她眸中有光芒闪了闪。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捏了捏纤纤月的肩膀,越发觉得此女肩膀温润无骨,十分受用。
“其实,”麓柊见对方没有拒绝,吞了吞口水,“摩提部首领现任是我的叔叔,今后,这个位置非我莫属,我一直想找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做夫人,不知月师妹可有这样的人选……”
“我之所以提你的姓氏,是因为,”纤纤月笑得柔美异常,“我记得,摩提部有一件法器,叫圆月刀,刀柄有圆月纹路,巨石也可劈断。这样的法器,师兄是有的,却连杀蠪蚳兽时也不肯拿出使用,不如……”
纤纤月看向麓柊的眼神温存,眼神却更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麓柊觉得脖子痒痒的,却抬不起手去挠,进而周身都被冻住似的,无法动弹。
他觉得纤纤月温柔可人的眸子里,多出了一点什么,是一个人的身影,倒影在里面。
“不如,你送给我吧,反正你也要死了。”纤纤月如是说着,麓柊的脖子从中间蓦然溢出鲜血,歪向一边。
“月儿。”骊骆出现在麓柊尸体的后面,他收回银色的丝线,深情地望着纤纤月。
“月儿真当见多识广,我竟也不知道这厮身上还有这等宝物。”
纤纤月从麓柊腰腹处抽出一把圆月型的小刀,朝地上的岩石随意一劈,如同切在豆腐上一般,就连骊珞也啧啧称奇。
纤纤月莞尔一笑:“你家宝物众多,这样的弯刀恐怕是看不上眼罢。”
骊珞上前抱住纤纤月,头朝她颈窝蹭了两蹭:“我的宝物,也是你的宝物,你看上什么,我都送给你。”
纤纤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这时玉老在她识海干笑两声:“这小子倒豪爽,小丫头只需将他紧紧抓在手心,不愁没有宝物。”
一丝微笑在唇角勾起,脖颈传来痒酥酥的感觉。纤纤月心道,骊珞已经在她手掌中了。
玉老又干咳两声,隐去了声音,他虽寄身在纤纤月的玉镯上,有时该他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出声提点,至于其他,他是一概不管。
只是他还有几句话没说,他寄身的这女娃天运极好,气运蕴集灵台。看似温良,却是极有心机之人。骊珞这男娃儿已经对她死心塌地,但自己的存在,她却只字不曾提过。
他能遇到她,也算是老天爷善待了。
只是那个女娃……
玉老想到花月摇。
玉老为上古宝物衍生的器灵,经万年,自诩看破天道气运。但这女娃的气运却是一概勘探不破,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看不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气运极端,极好或极坏。要么……就是脱离五行,不在五行轨迹之中的人,无论什么,都不是凡者。因此一上来就抢夺了《浮光漾影诀》的第五层,可是她怎知《浮光漾影诀》?
玉老对此深为痛恨,几乎夜夜难眠。
“骆儿,等她出关,就是金丹中期,那个时候,我们就奈何不了她了。”纤纤月蹲下身,一只无耳灰鼠从乱石枯草中探出脑袋,直奔纤纤月而来,钻进她的衣袖,顺着臂膀爬到肩膀,“她也放了冰蛛在我身上,我没有消灭它,就是想着,她用冰蛛追踪我,定然要来找我,没有来找我,要么正在闭关,要么就是突破失败,可我的智鼠说,她闭关不过半日,此时正是极好的机会!”
纤纤月眼中闪着极为兴奋的光彩,灼灼逼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好的运气,闭关如果被中途打断,要么走火入魔,要么就是修为大损,无论哪一种,都是她想要的结果。
“月儿,有我在,不怕。”骊珞不愿多听别的女人,一心只想着纤纤月,纤纤月只要拧一下眉,他便会心疼好久。所以那个叫花月摇的女修,真是该死!
“那么她在哪儿呢?”骊珞不在意地问,“总不会在这引魂川中罢。”
二人所在的,在一片乱石之中,这片乱石旁边流淌着的大河叫引魂川,河如其名,中间半沉着一条破船。右面是高山,遍布高草藤蔓,前面,引魂川的一条支流向右流淌,流进山底的缝隙之中。
“在那里。”无耳鼠吱吱地叫着,纤纤月手指的地方,就在引魂川支流和山底的接洽处。
真的是好痛啊……
枫叶红抬起指尖,触了触靠近腹部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她正躺在一堆湿润的树叶当中,歪斜着身体,身体都被河水浸湿了。
周围不见一人,昆仑的师兄弟都不在,雪仙子、月师姐和叶师兄,他们都不在。
河面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皱纹,大片阴云从远处飘来,将天空遮盖得灰暗,凉气从身体底下升腾。
她转过头,发现不远处的石头上,有大片淋漓的鲜血,鲜血处于半凝固状态,显然距离她醒并没有过去太久。
枫叶红一凛,心中现出不好的预感。
她记得自己被蠪蚳击晕,醒来却在河案边,那么其他人呢?难道其他人为了保护她,都已经……
枫叶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胸口,眼前一阵阵发黑,口中呛出血沫,血沫中混杂着的碎块,她不敢仔细去看。
枫叶红祈祷着,地上的血千万别是雒师兄的,千万别是月师姐的,更加千万别是叶师兄的。
为什么更,她已经来不及多想。
她向前半是走半是爬了几米,身体逐渐软下去,匍匐在地上。枫叶红咬咬牙,看向前面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心中想着,再爬三米,最后三米……
忽然,她又一转念,兴许其他人会回来找她,只是迫不得已暂时将她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正在枫叶红犹疑的片刻,耳边传来打斗声,那声音迅速而且狠厉,爆炸破裂之声不绝于耳。
果然还在打斗!
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力气,枫叶红硬是从地上爬起,目眩神迷地在远处静默了片刻,感到有所舒缓,朝着前面河水的支流行进着。
“才几日不见,妹妹的这脸,姐姐真是认不出来了。”
话音乍然从不远处传来,枫叶红吓了一跳,这说话的人妒意十足,带着怨毒之意,听起来竟有点像月师姐。
怎么可能是月师姐,她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枫叶红甩甩头,想将这不好的意念甩出去,可是好奇心或者其他的什么,却让她越发奇怪,努力朝河水支流和山峦接洽处步去。
她慢慢朝右首转去,扶着山壁倒垂的藤蔓,直到走到水流的地方。
河水在山壁下面的缝隙下汩汩流动,打斗声就是从藤蔓后面传来。
枫叶红犹豫了一秒,拨开厚重的树叶,视线忽然开阔。
藤蔓只是一道天然的帘幕,后面是山间天渊,圆形的山谷下面聚积这一汪渊池,从山顶流泻下的藤蔓倒影在池水中,让整片池塘看起来都是绿的。
这绿是波光粼粼的绿,多了许多如梦似幻,四周的山壁直上直下,只留有她面前这样一个出口。
说话的那个人,离她并不远,背对着她,站在不算开阔的石子地上,不远处是高大的灌木,阴影投身在她身上,看起来那么的不真实。
月师姐,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在跟谁说话?
枫叶红想进去一问究竟,可直觉又告诉她不应该进去。
“跟着你的人,何必一直躲着。”
一个陌生的声音。枫叶红想。
这声音清冷又充满嘲讽,躲着的人,势必是在说自己了。枫叶红跨出一只脚,准备走进去。
正当她欲挪步时,却先有一人现身。
黑色的短袍下,金色的蝴蝶秀在下摆处舞动,两只手腕上缠着一圈圈红绦,红色流苏流泻了一地,暗灰色的里衣下是一双白净的腿,黄色短发上束着一根红帛带。
真是好美的人。枫叶红想。
枫叶红见这人穿的并非任何门派的衣衫,正觉古怪,就听这人张口:“我很好奇,万蛊嗜髓的脸是这样的吗?哪天我也真当去试试,不过……既然月儿很不喜欢你这张脸,那么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万蛊嗜髓,听起来像是魔修的术法……枫叶红小心翼翼的窥视,却始终没见得这人的模样,只听对方的声音很是清冷高傲:“真是可歌可泣的忠诚,我这张脸,可是与你爱慕的这一位,出自同门同宗呢,是吧,姐姐。”
“你给我住口!你不过是父亲与那凡界下贱女人的贱种,也配叫我姐姐?”
枫叶红吓了一跳,这尖厉的口吻,根本不像是月师姐能说出口的,对方究竟和她有什么样的渊源,竟然会惹得她这样动怒?
只听纤纤月继续叫嚣:“十年前,你就应该死在窨穴里,你怎么敢跟我抢《浮光漾影诀》?你怎么敢!”
却听那个清冷的声音淡漠道:“我没在里面被蜘蛛咬死,可是让姐姐失望了?但你也不必太失望,我毕竟被万蛊嗜髓搞得生不如死,用《浮光漾影诀》稍作补偿,不是很合理吗?更何况,机缘这种东西,今天是你的,明天也可以是我的,哪里来的抢呢?”
“哼,贱人,突破失败了是吧,现在应该很难受吧,看在出自同门的份儿上,交出《浮光漾影诀》,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纤纤月背后成型,渐渐凝固成一支黑色的利箭,单手抵在她手腕上,准备随时射出。
“哼哼,我可不信。”纤纤月听得那人轻笑一声,人影一晃,身形蓦然从暗处闪现。在她藏身的角度,刚好看她一个全身。
纤纤月瞪大吃惊的双眼,呼吸一窒,她从没见过这般妖异的美人。
白。
透明的白,白得像天边的一泓月光。一双冷凝的紫眸,眼尾上勾如新月,冷漠凌厉,却十分摄人心魄。但她穿着却十分古怪,一身青藤罗衣,赤着脚,长发披肩,没有任何装饰。
相比之下,纤纤月虽然也是一袭蓬莱门派的内室弟子服饰,即使在云荒之境这样凶险的场所,耳环配饰却也十足的精致,脸上的妆容可见也十分细心,但和那古怪的女修这么一比,竟有些像村女之于仙子。难怪月师姐对她这样嫉妒,只是为何那人与月师姐姐妹相称?
只见那女子回旋身体,黑发飞动,避开嗖嗖射出的黑箭,素手一挽,手指一弹,将激射到面门的长箭朝纤纤月反射回去,劲道仿佛更加了两倍不止。
“月儿!”骊珞赶忙挡在纤纤月身前,上臂伸开,面前飞出一张网似的结界,黑箭投入网中,迅速地化为齑粉。
“你的月儿,练气巅峰,”花月摇充满嘲讽地说,“而你自己,筑基巅峰。我很好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想要置我于死地?”
花月摇心里此时却十分焦灼。
她突破失败了,并没有走火入魔,而是冲击金丹中期到了最后,忽然灵力全无,冰蛛没有灵力的疏导,开始加速反噬本体。
她知道,骊珞这个人虽然目前修为不高,但他本身拥有的法器却十分逆天,如果她突破了,在全盛时期,当然不惧。可现在她突破失败,根本使不出任何法术,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藤衣,一个芥子空间,再无其他。
前世的暗杀经验告诉花月摇,即使是在最不利的情势下,也要尽量搜集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他们两人对这里的地形不熟,至少可以在不敌的时候返回山洞,重新没入黑潭中暂且躲避。
打定主意,花月摇轻微动动手指,长蛇幼蛇从草丛中蜂拥而出。
那日,她扭断小红蛇的头,将血饮去后,剩下来的黑蛇浮在水面上久久不去,尖声鸣叫,在岩壁四处攀爬,跃跃欲试。
花月摇在洞内突破时,忽感脚掌湿滑黏腻,她不敢睁眼,分出一抹神识,却见两条小黑蛇正缠住她的脚掌扭动,模样居然十分亲昵,其余黑蛇也慢慢从洞中爬出,围着她嘶嘶吐舌。
花月摇忽然明白了,红蛇为母,黑蛇为公,黑蛇竞相角逐红果后诞生出新的蛇母,她喝了红蛇的血后,黑蛇将她认作了新的蛇母,欲与她□□缠绵。
想到这里,花月摇头皮发麻,强忍了一日这样的“缠绵”,结束阶段突破后,赶紧用控蛇术将它们控制在洞内。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途。
“啊,蛇!”纤纤月乍然发现近身的小黑蛇时,已经被一条小黑蛇咬住小腿,骊珞将黑蛇捏死,纤纤月的腿已经乌肿了一块儿。
花月摇在心中可惜,若是成年长蛇,这一口下去,毒素攻体,一条腿就保不住了,可惜了小黑蛇成型才几日,实在无法有大的动作。
趁这个空档花月摇迅速抓住一根藤蔓,才飞到一半,腹部一阵剧烈的撕扯,花月摇脑袋一阵眩晕感,手登时松了,从半空落地,堕到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见此,纤纤月恶毒地叫嚣:“骊珞,帮我杀了她!她现在不能怎么样的,她不能!快杀了她!”
骊珞一甩衣袖,从袖中飞出粉红色的烟雾,黑蛇对这烟雾似是十分忌惮,不敢上前,不幸沾上粉末的幼蛇尖叫着,蛇皮脱落,露出一块块带血的白斑,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小堆腐烂的肉。
花月摇收回其余的黑蛇,喘息着。
骊珞或过头来,笑容甜蜜。他说:“你让月儿受伤了,还当着我的面,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花月摇看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只黑手时,也笑着:“我今天如果会死,我怎么也会让纤纤月陪葬。”
那只黑手,花月摇时知道的,枯似鸡爪,五指箕张,突出的指甲两寸长,包块丛生的爪上黑色的血管突出。
骊珞咬破手,将血滴了两滴在爪上,黑色的枯爪动了动,仿佛活了过来,血液汩汩流动,爪上的血肉渐渐丰盈,五指舒展着,卷曲着。
“骊珞,杀了她,不!我要活的!我的灵诀还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