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立功者是人渣》龙洗云

5、第五章

　　随着贴子的火爆，论坛流量爆炸线路瘫痪，整个论坛都打不开。

　　他们的争论焦点大多在于这张照片上的人是否真实存在。

　　争论了一天一夜后，有人提出建议：

　　“见到真人的那个，知道他住在哪儿吗？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也有人提出让大神分析照片是不是造假。

　　贴子打不开后，论坛管理员加班加点抢救，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放出来。

　　于是贴子后面楼主又留言道：“我不能直接说。不过他是做直播的，好像还是直播古华国文化刺绣。”

　　直播古华国文化的人不多，播刺绣的就更少了。不过因为做刺绣的多是女人，因此他们一开始都在找女人的手掌。等到有人留意到一双十指长得不比女人差，却能由骨节分辨出是男人手时，这个直播间已经成了刺绣区榜一。

　　说到虚拟偶像，这是星际世界娱乐公司收割粉丝的又一大利器。虚拟主播千千万，惟独陆鸣是个中翘楚。一来，他是古华国文明来源R星球出来的，本身具有很多古华国的技能。二来，这是明世集团倾全力造的星，有主星高官史家背书。三来，陆鸣是符合许多观众审美的虚拟偶像。

　　把一个主播和虚拟偶像陆鸣联系起来，显然是个大爆点。

　　牧于飞一早醒来，煮饭阿姨已经上了门。见到他后微微一笑，“您和程先生的早餐已经做好了。”客厅上摆着清粥小菜和面包烤肠，有顾及到口味问题，还多加了一道荤菜和青菜。

　　这是把牧于飞当主人朋友招待了吗？

　　系统问出这个疑问，等煮饭阿姨王姐回来打招呼才知道是多想了。王姐纯粹是礼貌。毕竟她早就知道新的保镖会来，包吃包住，当然得多备一份，工资她也是有涨的。

　　牧于飞面不改色坐桌上吃了，席间程秩时不时看他一眼，牧于飞全当看不见。倒叫王姐有了好奇心，这个保镖长得怪好看的，程先生长得也怪好看的。所以这是惺惺相惜交上朋友了？保镖和雇主还能这么相处的吗？

　　牧于飞吃完带着电棍坐在沙发上，本想打开客厅的影视，一见王姐在身边，便没了动作。

　　【宿主应该更自然一点。】住他家吃他家玩他家，就算程秩能忍，那王姐和秦姨看不惯，不得在程秩耳边说？说久了程秩也许就会改主意！

　　程秩仍去了直播间，他也不在意牧于飞有没有给他好脸色，一跛一跛的进了最里间的卧室。不知道在里间捣鼓了什么，呯呯两声巨响，王姐吓了一跳，她满手油污从厨房出来，示意牧于飞进去看看。

　　“你是来当保镖的，不能就这么当吧？”说完又怕程先生不高兴，毕竟程先生都没说话呢。

　　牧于飞八风不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直播间内一道光影出现，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字幕映在程秩眼前，“几天不见，你又招了个新保镖。”

　　程秩把倒地的摄像扶起来，低声问：“是你改了芯片程序？”

　　光影垂眼看他，“我要是不改，你早就死翘翘了。”见程秩转开脸看着地面，光影挑眉，字幕也移动到了地面，“你不信？要看看吗？”

　　“好。”

　　“要看也可以，你跟我说说你坐牢时的故事。”

　　“我不看了。”程秩说道，仔细摆好直播设备，似乎没有一点好奇心。

　　光影见多了他这种反应，冷哼一声，“那算了，反正我也懒得管你。”光影一瞬消失。

　　直播间内的交谈牧于飞一无所知。他接到了梁姐的电话，对程秩反应的高叶真要辞职表现非常激动。

　　“你才干了几天就想不干？！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吗？”

　　“我告诉你，就算是富家少爷想来体验生活也不是想走就走！你最少也得干满一个月，不然我就把你送监狱！”

　　威胁力满满。

　　牧于飞皱眉，关掉了视频通讯。不解开保镖协定，对程秩就动不了手。牧于飞有些胸闷，往沙发后背一倒。

　　牧于飞走到里间的卧室，里边的程秩并未开启直播，还在搬动绣架位置。搬完后，看了牧于飞一眼，抿唇微微一笑，随即从小竹篮里拿出了一缕金色蚕丝线，开始分线。

　　王姐端进来一盆青桔便出去了，牧于飞便寻摸了下开启机器的位置，“梁琳给你回电了吗？”

　　程秩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虚：“没有。”

　　他一副我就是在撒谎的模样，使得牧于飞也没了脾气。跟这人渣生气，不就是损耗自己生命？要能气死倒好，不能气死程秩，那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直播间房号是多少？”

　　程秩报了一串数字，牧于飞打开个人终端，先下载了那个直播程序，再随意翻了翻。画面展开在视网膜上，各式各样的视频在牧于飞眼前划过。

　　与前世的直播视频差不了多少。顶在热贴的，多是有关感情和偶像的。

　　有些奇葩一点的，有些刺激一点的，还有热血的征兵。征兵的画面是人类组成军队去星海攻打异族，场面血腥激烈，非限定年龄不可以进去。

　　牧于飞最后进入了程秩报的房间号，画面仍旧是一片漆黑。但画面下方的留言却是唰唰飞过。

　　“等开直播。”

　　“等+1”

　　“指路来的，这个主播会露脸吗？真的是那个楼主说的绝美吗？”

　　面前递过来一只半剥好的青桔，程秩微微一笑，露出颊边淡淡酒窝，“这个很甜的。”

　　“跟你不熟。”牧于飞眼都不眨，冷酷拒绝。

　　“我手很干净。”程秩看他眼神，面色微微一白，有些尴尬收回手。他吃青桔的动作很斯文，一瓣一瓣撕下来慢慢的吃，一个桔子吃下去花了三分钟不止。

　　正所谓不喜某人，某人做什么都多余。牧于飞此时就觉得这个程秩真是矫情。心下冷笑，程家把你这人渣给惯的，怎么不噎死你呢？

　　自己拿了青桔吃下，味道果然很甜，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第一个世界那个系统的微型炸.弹让牧于飞印象深刻，可是这个谄媚狗腿的系统却说什么他信用不好，贷不了款，升级不了。

　　牧于飞默了半晌。真就只会拍马屁说好话呗？

　　程秩整理了桌子，见牧于飞早早收拾了桔子皮，一副划开界面的模样，顿了顿，问：“好吃吗？”

　　换作别人问牧于飞本该是难为情的，可现是在程秩，他似笑非笑瞟对方一眼，“还不错。谢谢。”

　　程秩便轻轻笑开，春风拂水似的，眼眸忧郁消散不见。

　　程秩打开了直播，镜头对准着的仍旧是绣架，猛地看到下方留言飞涨，程秩一滞，看了下左上角的在线观看人数，竟然达到了三十万。他只疑惑了一瞬，仍和以前一样，将注意力放在了刺绣上。

　　牧于飞便也看起了直播间留言，有人在科普这副刺绣是双面绣，有人在说主播的手好好看肯定是美人，有人说起主播不敢露脸肯定长得难看。

　　“我觉得这就是一场作秀。平台的作秀！”

　　“唉，不知道谁能让主播露露脸啊！”

　　“虚拟偶像为什么叫虚拟？就是因为不存在不现实，是想像中的理想人物。如果主播真的和陆鸣长的一样，我建议叫警察查查他是不是整容！”

　　“冒着坐牢的风险整容，得不偿失啊！”

　　看着目标一脸专注飞针走线，牧于飞捡着角度坐在设备旁边，确认音量消除才问：“你为什么不露脸呢？长得好看，露脸粉丝不就多了？”说完拿起直播镜头，越过绣架直接对上程秩的脸。

　　直播的观众们心脏停止跳动，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不过一瞬。直播间炸开：

　　“绝了！绝了！”

　　“是不是仿生机器人？是不是仿生机器人？”

　　“我靠我的陆哥哥！！”

　　“我爱您！！！”

　　似乎想不到牧于飞会这么做，程秩双目睁大，“你——”

　　牧于飞露出个恶劣的笑容，“只我一人欣赏怎么够？你这样的脸，应该让星际全网都看见才对。”

　　程秩别开脸，很快又转回头来。“下次不要这样了。”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要把直播镜头抢过去。

　　这样都不生气？牧于飞重新抢过，他能想像到那些观众的疯狂。就算自己见识过不少美男子，甚至自己也算得上出众，程秩的脸依旧叫人眼前一亮，定力不够的，自然会被迷惑吸引。

　　程秩有些恼了，站起身想要转开镜头，牧于飞又把镜头转回去。如此反复三次，程秩回到座位坐下，见牧于飞把音量也调高，闷声闷气道：“你把镜头移太高了。”

　　画面里只有程秩的人，没有刺绣。直播标题就是双面三异绣，而新进来的观众进来就被美色暴击，哪会去想这个主播是干什么的。

　　牧于飞达到目的，自然就把镜头调回了正常画面。

　　“啊啊啊啊！我好羡慕那个帮主播调镜头的助手啊！”

　　“我敲，难道虚拟偶像来自于真实容貌是真的？”

　　“失望，还以为是个老老实实做古华国文化的播主，结果……呵呵。”这条评论很快被淹没。

　　“快快快！查查这个主播的地址！我舅父是网警，让他查查这个家伙有没有整容！”

　　因这次露脸，程秩的粉丝量飞速上涨。梁琳作为经纪人，得到同事的夸赞之后，才发现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她心内忐忑，打电话把程秩骂了一通，声音开的免提，连牧于飞站在门口都能听得见。

　　“不是叫你不要露脸吗？！”

　　“你这是在自找麻烦！”

　　牧于飞勾唇，是啊，一个杀人犯当主播，你当初签约的时候大概想不到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