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
-
乔安不骗自己，他其实很享受这一刻。
因为期待已久。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舒沫竟然会比他早起，为他做早饭，看起来，他们“夫妻”很是理所当然。
临出门，舒沫替他打好领带，氤氲的香气扑入乔安鼻中，很柔软的味道。他隐约地在心里激动。
“我们似乎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乔安心情大好。
舒沫手一滞，抬眼看他：“我很感激你。”言下之意，就是我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感谢你。
乔安背脊一僵，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刚走出房门，回头说了一句：“我们是各取所需，你不必感激。”
舒沫望着乔安的背影，手心里似乎还有他领带的触感，滑滑的，却让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不该这样，无意中表现出敌意，这也不是舒沫的作风。
如果那天没有听到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
四月的柳条拥有很嫩的颜色，明晃晃的，像是透明一般，可以看得清纹路。
舒沫远远的就看到在校门口打闹的乔珂与舒克，像是两个极不安生的孩子一样。他们看到了舒沫，跑着过来，一左一右搂着舒沫的胳膊，像是在强姐姐一般，逗得舒沫哭笑不得。
“哎，乔珂同学，不带你这样的，妨碍人家姐弟谈心可不是厚道人做的事！”舒克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紧紧不放舒沫的乔珂。
“见过小气的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嫂子是我们家的，我爱搂就搂，要你多管闲事！”乔珂皱鼻“哼”了一声。
“嘿，小丫头片子，任性成这样，看以后谁娶你！”
“要你管！嫂子，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乔珂迫不及待地接过舒沫手中的饭盒，“哇，糖醋排骨鱼香肉丝！”
舒克撒娇：“姐，我不喜欢吃这个。”
“羞不羞，在学校里撒娇，看我不和李良他们说！”乔珂趁机转过脸笑他。
“你敢！”
看他们闹个不停，舒沫及时打断：“好啦好啦，赶快去吃饭！”
三个人一齐走向食堂，舒克是个小帅哥，乔珂是个小美女，再加上舒沫是个大美女，这一路上三人显眼的很。
“嫂子，看到那个女孩没？老是缠着舒克不放，他俩不烦我都烦了。”乔珂悄悄指着前面的拿着书走过的女孩，刚打完小报告，那女孩便停在了他们面前。
“舒克，上次那两本书我看完了，能不能再帮我挑两本？”女孩长得很漂亮，清新脱俗，怪不得乔珂要告状，估计更多的是不放心舒克，害怕舒克定力不够，跟人跑了。
“好。”说罢，舒克抬腿便要走，女孩却突然笑道：“这位是姐姐么？长得真漂亮。”
舒沫礼貌性的微笑，旁边的乔珂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挡在舒沫面前：“谁是你姐姐呀？还没过门呢就叫姐姐了，害不害臊你！”
舒克像极了一个看热闹的人，听乔珂这么一说，竟然笑出了声，舒沫瞪了他一眼，他便忍住笑意把头偏向另一边。
女孩倒是大肚的很，没理乔珂，对着舒沫弯眼一笑：“舒克总是提起你，用很多很多美妙的词语来形容你，我还以为他是在夸张，没想到竟是名副其实。百闻不如一见，我是肖笑。”说罢，伸出一只手要与舒沫握。乔珂正欲阻挡，舒克便拉过她站在一边，舒沫对于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孩一见如故，喜欢这个孩子的气质，便伸出手：“舒沫。”
“我也是学绘画的，乔小姐说的对，我不该叫你姐姐，或许叫声师姐更为贴切。”
“哦？这么巧？”舒沫有点惊讶，看到女孩手中拿的是有关于计算机的书，还以为她是舒克的同系同学。
“我很敬仰师姐，师姐的作品还在系里有过展示，我还有模仿过师姐的风格。”
这下舒沫可是要愣掉了，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这么出名。
“嫂子，我们走吧！”乔珂拉扯舒沫的手，一个劲往前走。
舒沫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肖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以后见面再聊。”
女孩和煦一笑：“师姐慢走。”
到了食堂，乔珂满脸愤懑地戳着饭，舒克看不惯，索性便不再看，转头对舒沫说话：“肖笑是个才女，很多大公司都在请肖笑为他们画游戏人物图。”
“所以你就想让她替你姐夫公司画？”
“不是，姐夫公司里有专门的设计师，不需要我多次一举。我只是要她帮我一个忙而已。”舒克略显神秘的一笑，勾起了舒沫的好奇心。
“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舒克拒绝透露，埋头开吃。旁边的乔珂早已抓狂，愤怒地神色似乎燃着烈焰：“喂，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提那个女的呀！”
“不和嫉妒心极强的女人说话！”舒克瞥了她一眼，又迅速低头吃饭。
“哼！她就算画得再好有嫂子画的好么？嫂子的画可是名扬校内！”乔珂一扬头，转变方案，改拍舒沫的马屁。舒克听了这话，抬头，对乔珂一笑：
“此话有理！”
舒沫看得无可奈何，索性撇开头去。现在正是食堂是高峰期，偌大的厅内挤满了手拿饭盒的学生，熙熙攘攘而拥挤，舒沫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往人群里瞥了一眼，舒沫的视线在某个地方定格。
很熟悉的背影。
看了两年的挺拔身材，看表时贯有的小动作，飘逸的长发没有了，换成了精练的短发，英俊的相貌一如当初，还是会有很多小女孩时不时地偷偷望着他，捂嘴偷乐。他无意瞥一眼，与舒沫的视线相撞。
舒沫点头微笑。
他眼中满是惊诧，随后是一抹如春风般祥和的笑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舒沫看着眼前的人，心中荡起无数涟漪：“好久不见。”
乔珂与舒克同时抬头，同时惊讶，同时喊出：“肖主任！”
主任？舒沫不解得看着他。
“我飘了一年，还是觉得留校比较好。”他低笑，眼中尽是看不出的沧桑。
“姐姐你们认识？”舒克问舒沫，舒沫点头，“是大学同学。”
平平淡淡一句“大学同学”，没有了当年的欢喜。
“舒克是你弟弟么？怪不得那么优秀。”
舒沫浅笑。
“原来肖主任和我嫂子认识的，真巧！”
嫂子？他微怔，乔珂一句“嫂子”令舒沫也不由得寒了下，本能地想要阻止，却忽然发现，自己凭什么要阻止？
“原来你已嫁做他人妇了，恭喜。”他眼中掠过一丝失落，本以为可以转瞬而逝，没有想到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让舒沫觉察到了。
该说什么？谢谢？还是训斥他，问问他为什么突然之间音讯全无？
舒沫苦笑，这样的相遇太过于尴尬，谁能承受？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起身，潇洒地走掉。旁边的小姑娘轻轻地捂嘴偷笑，他还是一如从前那样受欢迎。
肖囿于。
肖囿于。
肖囿于。
舒沫在心中轻轻念着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不觉跌宕起伏，看来所有的风平浪静都是假的了。舒沫呵舒沫，这些年的修炼，为什么这么不堪一击呢？
晚上乔安回家，他已习惯有人等的感觉，很温暖，虽然隐藏的是不可预知的阴寒。
结婚两个月有余，乔安看着厨房里晃来晃去的身影，心里又是安心，又是空寂，猛地，心被高高挂起！
不知觉之间，结婚已经有了两个月，那么接下来的十个月，是不是应该开始倒计时了？
曾今动过不好的念头，就这样留着舒沫一辈子。
但是被枪决了。
舒沫，她。。。。应该会爱他。。。。。
乔安不能肯定，或许换成否定句，他才会肯定地承认。
舒沫，不会爱他！
像一道惊雷，乔安开始粉碎。
“怎么了？”舒沫白皙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之下吹弹可破，眼中的温柔易显无疑。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即便是说出令自己心冷的话，也可以用很温柔的方式表达。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乔安低头。
“那我去给你放水，洗完澡你就早点睡吧。”舒沫转身走向浴室，乔安盯着她的背影，眼中有点模糊。
算了，就这样，不要强人所难，不要强迫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