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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之。”余鱼见秦桧面色发白,不由好笑,“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管做过什么,朕都不会亏待你。”
秦桧听了,心里一暖,刚要跪下拜谢,就见兵部尚书急匆匆赶来,“官家,金兀术遣使求和,愿放还上皇和诸宗室,只求大将军退兵。”
余鱼接过金兀术手书,这三年担惊受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大将军到哪里了?”
“大将军已攻至黄河,本要渡河北伐,直取金都,迎还上皇。”兵部尚书叹道,“可看这金兀术的意思,是要以上皇和诸宗室性命要挟,逼我军退兵。”
这可就难办了,金人此番议和,官家若是不答应,就是不孝,可若是答应,这数年之功,不就白费了。金兀术定会借此休养生息,若他日后卷土重来,那就后患无穷了。
兵部尚书思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官家,若是议和,官家金口玉言,等金兀术放还上皇,再要悔改可就难了,还是请李相公来拿个主意?”
“伯纪兄病了,莫要去烦他。”余鱼忙摇头,“你且退下,让朕好好想一想。”等兵部尚书走后,他看向秦桧,“会之,你方才还怨朕,不肯使唤你。这两难之间,会之可有长策?”
秦桧啊秦桧,你可莫要让我失望。余鱼心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宠了你这几年,该到你回报的时候了,连手握重兵的大将,你都能想出莫须有的罪名来,料理这一帮废人,应该花费不了多少功夫吧?
他从没想过让二帝和诸宗室活着回来,倒不是讨厌他们,也不是嫌供养他们要花钱,主要是瑗瑗孤木难支,留着宗室众人终究是祸患,但民意难违,就看秦桧有何妙计了。
秦桧霎时一身冷汗,他方才还惶惶不安,嫌官家这些年只拿他消遣,不肯委以重任,现下却如泰山压顶,巴不得一辈子都赏赏花,听听曲,“官家。”秦桧哀求道,“臣哪有长策?”
“会之,你不是想为朕分忧么?”余鱼沉下了脸色,“你方才还说,朕防着你,如今朕要重用你,你反倒推脱起来了。”
“这……”秦桧擦了擦汗,这烫手山芋,让他如何敢接,“上皇与诸宗室北狩近十年,官家与中原百姓俱都倚门悬望,若是放还南归,定然普天同庆。臣先恭喜官家,快与父兄妻女团聚了。”
“是啊。”余鱼也感叹,“朕快把父兄的模样都忘记了,倒是记挂妻女。朕数年来后宫空悬,无亲无眷,实是惦记母妃和妻女受辱,若是宗室女眷能平安归来,也好免朕伤怀。”
秦桧听皇帝宗室女眷一字一顿,瞬间便明白了,“官家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会之果然是朕的知己。”余鱼微笑道,“朕明日便封你为忠义侯,代朕前去金都,迎还上皇和诸宗室,你需要的东西,兰永福都准备好了。”
余鱼拍拍手,兰永福从门外进来,他盘子上端放的,正是一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