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穿成炮灰(快穿)》山药莲子羹

11、第十一章

　　宴席过一半，许稚川主动跟导演告罪退席。

　　导演当然同意，事实上他们虽然对卫渊的招待受宠若惊，但是对着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们也老大不自在啊！

　　许稚川把卫渊带走，大家都松一口气。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以后对许稚川，恐怕要更加恭敬了，你看他都能作九爷的主，说退席就退席，根本不用问九爷，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谁还能把他当金主的小玩意看？没有听见九爷一口一个弟弟吗？恐怕对亲生的弟弟都没有这么宠爱的。

　　这一边许稚川跟卫渊上了车，到了卫渊落脚的酒店。他打算这几天就陪他住在这里，不回剧组那边的住处。

　　“渊哥，你不必做这些，你每天已经够忙了，怎么能事无巨细地照料我的事呢？你难道还不放心我？”

　　卫渊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信任你是一回事。我为你做什么，却是分内的事。难道稚川因为信任我，就完全不管我的事情吗？”

　　许稚川想了一下，“渊哥，你这样一说，我似乎真的没有管过你的事情？”

　　卫渊：“......那你来当我的副手？”

　　许稚川哈哈笑，“可别！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这么好的度假，我还要去管事？”

　　卫渊忍不住了，把他搂进怀里，问他，“我知道稚川无所不能，但你可以明白我想照顾你的心情吗？”

　　许稚川笑倒在他怀里，“好好好，你喜欢管就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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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天，卫渊竟然都陪在剧组。
　　他又跟导演商量了一下，把许稚川剩下不多的戏份都挪到了这几天。每天只要有许稚川的戏份，他必定是不早不晚准时在剧组陪着，专注地看着场上许稚川的一举一动。

　　众人看他对许稚川关怀备至，很多时候把助理的工作都做了，而且只要许稚川在场，他的脾气和态度都特别好，渐渐也有人起了心思。

　　有想攀龙附凤的小演员过来眉目传情，被他一个冷眼吓退了。他又让人把这些人记下来，以后有他投资的剧组，他们是别想出现了。他在宴席上对众人客气是一回事，这些小角色在他面前蹦跶他却不能容忍。

　　当然有没想着攀附的人，他们看到卫渊如此对待许稚川，知道也只有许稚川会有这样的待遇，自己何必自讨无趣？于是对他们恭恭敬敬，既客套又混了个脸熟。

　　许稚川拍完一个琰越仙尊在山顶与徒弟钟离冰一番争执后，落寞地迎风吹奏玉箫的场景，准备去找卫渊。

　　他旁边扮演钟离冰的当红小花秦水云对他眨眨眼说：“许哥，我看九爷都快等得像望夫石了，你快过去吧。”许稚川知道她是在看完笑，但是不知怎么的心下一动。

　　这时卫渊看到他们下戏，已经走过来了。秦水云敢在许稚川面前打趣，却不敢再卫渊面前放肆，打个招呼赶紧走了。

　　卫渊看着面前一身白衣，像是冰雪做成的玉人似的许稚川，与他并肩而行准备回酒店。“今天拍完了是吗？”

　　“是的。明天拍完最后一个场景，就可以走了。”

　　“拍完之后就去找她是吗？”卫渊说的是原主的母亲何瑜。

　　“对，渊哥有地方让她先住下吗？”卫渊说得语意不详，但许稚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嗯，我会安排。”

　　“我们要出一趟国。”许稚川也说的很简洁。

　　“我有一趟公务在法国，稚川陪我去怎么样？”

　　“求之不得。”

　　“瑞士的公司也可以顺便去看看。”卫渊说的是许稚川之前在瑞士苏黎世注册的投资公司。后来许稚川又把在股市上的钱投了几笔进去，卫渊派了一些人帮他管理，现在已经可以颇具规模，正常运作。

　　“当然好。”许稚川看向卫渊，正好他也在转头看他，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边走边说，亲密地窃窃低语，看到他们一路而行的不少剧组的人，不禁又一次感叹两人感情真好，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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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拍摄中的许稚川仍然一身白衣，但是脸上的妆容画得惨白憔悴。

　　琰越仙尊盘腿而坐，施法将自己的筋骨血肉一寸寸分离。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对自己进行一场惨烈的酷刑。他的脸色逐渐惨无人色，嘴唇慢慢变紫，然而他生性高傲，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似乎他的感知和肉身已经完全分离。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有一丝神识在，锥心的痛苦就如影随形。他禁不住抖动的双手和紧咬的牙关，青筋暴露的五官都可以看出他的极端痛苦。

　　像是隔了一个轮回那么漫长，骨血终于被抽离出来，琰越仙尊慢慢倒下。红色翻滚的一团凌空悬浮着，又“倏”地一声窜回到趴伏在地的尸身上，等待钟离冰的到来，才会再次出现。而地上的琰越仙尊，早已没了气息，连神魂都破碎消散了，只有脸上残留着一丝解脱的释然。

　　许稚川趴在地上，等听到导演“咔”的一声，才坐直站起来。导演又对他说：“恭喜景和杀青！”递给他一个红包。

　　众人愣了两秒，才开始欢呼拍掌，又都恭喜他杀青。刚才许稚川的表演太逼真震撼，他们看着琰越仙尊如冰如雪的天下第一人，挣扎丧命，都情不自禁难过起来。

　　许稚川知道这时候的红包是所有剧组的传统，只要是扮演死人了，都会得到一个去晦气红包。

　　许稚川接过，道了谢，又跟导演和其他一些比较相熟的人告辞，才换过衣服随卫渊一同离开。

　　卫渊一直等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等到上了车，才一把抱住他，声音有点后怕，“我觉得以后不能再让你演这样的场景了，我受不了。”
　　刚才他的那种垂死的衰败演得太过逼真，似乎真的在他面前活生生自戕一样，他如何能面对这样的场景？

　　许稚川拍拍他的背，安慰他道：“都是假的，我不好好的吗？以后不拍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渊才放开他，但是仍然紧扣他的手，似乎真的怕他突然消失一样。

　　许稚川一边跟他说着闲话，一边不时地拍拍他的手背。他能感觉到卫渊的话明显变少了。他没想到一个扮演出来的虚假场景，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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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回到酒店收拾东西，等会就要去找原主的母亲何瑜。
　　以许稚川知道的信息，何瑜就住在这里附近的小镇，所以他们才打算拍摄完去找她，因为实在是顺路。

　　许稚川在一边坐着，看卫渊收拾，一边为他：“你还好吗？要不我们再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卫渊把袖子折了一下，方便他收拾，回他说：“没事。说好今天就今天吧。”

　　许稚川又细细看他的面色，觉得确实跟平常一样，才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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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稚川和卫渊到了何瑜住的那栋筒子楼，楼道很狭窄，卫渊让保镖在楼下等着，自己和许稚川两人上去。

　　许稚川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此时他看到门口有半截鞋印，看上去不像是女人的鞋码，他看向卫渊。

　　卫渊摇摇头，以眼神示意门把，站到了门的另一边。

　　许稚川点点头，轻轻握住门把一拧，果然没锁。他迅速打开门，里面扑出一个精瘦的男人，手里举着菜刀，凶狠地砍向他。许稚川一个退后避开，伸脚一踹，把他踢翻在地。

　　男人还想起身，被一个箭步进来的卫渊狠狠踢到手腕，菜刀落地，卫渊又往他心口踢几脚，把他生生踢晕过去。

　　许稚川进门后立刻往各个房间去找，谁知从对门窜出一个人，很快地跑出门口。
　　许稚川一时不查被他跑了出去。
　　卫渊也没留神，但他立刻按了几下手腕的手表。不多时楼下的保镖提着一个人上来了，正是刚才逃窜的人。

　　保镖把捉到的两人拖了出去。留下的保镖仔仔细细地查了一下房子，确定没有人。
　　许稚川跟卫渊相视一眼，留下两个保镖，带上其他人打算到楼下和附近找找。

　　此时听到楼梯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停了一下，慌慌张张往回跑。

　　保镖赶紧去拦。

　　许稚川连忙出来，看到一个四十岁出头，娟秀美丽的中年女子。
　　她被保镖拦住，还警觉地想要冲出去，但在看到许稚川的一刹那，“啊”一声，怔住了在原地。

　　许稚川让保镖放人，一脸温和地走向女人，问：“你认得我吗？”

　　女人眼泪哗一声就下来了，一个劲地点头，紧紧看着他，“小景......”她抬起手想碰他又不敢，就站在那里目光热切又悲伤。

　　许稚川上前一步，把她抱住，轻轻说：“妈妈，我来找你了。”

　　何瑜痛哭出声，趴在许稚川肩头哭得不能自已。

　　许稚川等她稍稍平静了一些，带她进屋。

　　何瑜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慢慢收住哭声。她抬眼看着她日夜想念的儿子，差点又再次落泪。

　　许稚川给她擦眼泪，温柔地对她说：“你相信我吗？我们先离开这里，我等会再把缘由告诉你，好吗？”

　　何瑜当然说好，儿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没有相不相信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