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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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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初芽拿着手里的社团人员汇总表站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门前陷入了踌躇。
正常流程是敲门,问好,交表,走人。
显然这并没有什么难度,如果忽略前一天和会长本人的尴尬初遇的话。
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换个社团,亲自给会长交表这种事情在其他社团起码是副部长级别的人来做。
然而她加入的是号称冰帝被赋予众望支柱一般的社团——戏剧社。
这个号称显然也是自封,毕竟前面还有会长本人的网球部尚未发声。
即使再怎么强调他们是背负了抒发武士英雄未明于世意志的沉重命运,在初芽眼里也不过只是一群沙雕神经病拿着历史书天天瞎yy罢了。
加入之前她怎么也想不到,所谓戏剧社就是一个戏经的乌托邦,又戏多又神经。
而这群不同于常人的神经病们在开学之初定了这个学期的社团主题——蔑视王权。
如此说来,让初芽这个刚加入社团的一年级生来送汇报表也是情理之中了。
里面那位这个学期要承担被他们整个社团蔑视的命运的会长,乃是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
?
这么中二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初芽国中不在冰帝,并不了解这个称呼的确是这位帝王国中时期的喊话,中二什么的应情应景,倒也可以理解。
这位被称为帝王的男子,此时正坐在与初芽一门之隔的办公室内与网球部军师忍足侑士讨论这个学期网球部的新生情况。
在学生会办公室讨论网球部的事未免有以公谋私的嫌疑。
会长大人表示只是为了节省转移阵地的时间罢了。
立海大某王牌的座右铭大概更适合这位会长来用。
高中二年级和国中二年级当然有了明显的区别,明骚的中二变成了闷骚的中二。
迹部大少爷再也不是那个成天喊着“我是你们的王!”的中二小少年,他开始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
全校大会时仅用一个眼神表示,话不多说,本大爷就是看不起在场的所有人。
委实霸气。
好吧好吧,夸张了夸张了。
迹部少年虽然傲娇但却是个尊重别人的好孩子,从他后援会中一半的人都是男生就可以看出他不平凡的人格魅力。
俗话说,获得同性认可往往比获得异性认可要难得多。
那么这位霸气十足魅力万分的会长为什么会让初芽踌躇不定不敢敲门呢。
事情发生在昨天下午放学后。
少年遇到了暗自垂泪的少女。
经典的偶像剧开头(好像更像男二和女一),如果忽略地点是在男卫生间的话。
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跑错了卫生间的初芽看到迹部的那一刻惊讶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有变态啊!!!!”
源自求生本能的嘶喊恰好也被路过的忍足少年听到了。
初芽少女思维还算敏捷,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迅速窘迫的落荒而逃,并不小心撞到了站在门口一探究竟的忍足。
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忍足少年第一反应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真是人类最原始的快乐。
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吐槽,这对这位一向以背负了随时随刻吐槽命运自称的关西人来说并不容易。
主要原因大概是谁也想不到迹部大少爷也会有被这么称呼的一天。
大少爷本人也没想到,面上稍带无奈的看着门口笑到弯腰的某人,还是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真情实感。
显然四年的共处熏陶也没有让迹部少爷领会到吐槽的精髓。
不过这位总是用故作深沉来达到吐槽最高境界的关西人的确很少笑的如此外放,这四个字也算是一针见血了。
第三次接受到路过人带着疑惑的注目礼,初芽壮士断腕般的伸出一只手敲响了办公室的双开大门。
“进。”简单的一个字,初芽听出了三分薄凉三分讥笑与四分漫不经心。
?
果然看似高冷面无表情的少女加入戏剧社是命中注定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戏多。
低头拉开门,进去后第一件事是转身关好门,暗自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某会长。
初芽被办公室的气派震惊了。
只是一个学生的办公室未免有点太过夸张。
除了相当豪气的面积,还有处处透露出华丽美学的布置。
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是大概有两米长的办公桌,会长就坐在后面。
和旁边的那个人一起静静的看着她。
初芽发现另一个人是昨天撞到的那个,更是深感流年不利。
“那个,我来送戏剧社的新生汇总表。”
“啊嗯?”迹部眉梢微挑,“戏剧社社长貌似不是你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社团胆子大了,面圣竟然不让老大来。
这该死的中央集权。初芽面色未变心中暗暗吐槽。
戏精和吐槽役果然是一家。
“咳咳。”忍足出声。
迹部瞟过去。
“我听说这个学期戏剧社的主题是反抗。”
“反抗什么?”
“王权。”忍足少年忍笑回答。
天知道他知道的时候多么的被戏剧社的作死精神所震惊,从此每次路过戏剧社都仿佛看到了一群公墓。
迹部心中生出了原来如此的感慨,并接受了初芽少女来送汇总表的行为。
表面的中央集权实际还是分封制。
这也是多年来被戏剧社的神经病们折磨的最后妥协。
冰帝在他的带领下方方面面都呈现出唯我独尊的王者霸气。
除了戏剧社,或者说戏剧社在沙雕到无人与之争锋的方面确实也符合冰帝的校风。
正常人永远无法和非正常人正常的交流。
迹部认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必然能够接受求同存异这种先进思想。
无法改变它就放任它。
委实优秀。
忍足认出来眼前的少女就是昨天大骂迹部的那位。
初芽泪点低,泪点低的人有一个共性,就是脸皮也比较薄。
所以即使忍足只是用带着微微调侃的善意眼神打量她,也让初芽有些不自在。
何况面对的两个人都是昨天的当事人,现在对迹部道个歉也不为过,虽然从会长大人的俊脸上难辨喜怒。
初芽只想迅速交了表迅速走,快步走到桌前,见迹部没有要伸手接表的意思,只好低头看他桌子上的文件们,中间偏右的位置那一摞是其他社团的人员汇总表。
初芽伸手将表放在上面。
事情到这已经可以结束了。
偏偏她松了一口气,迅速收手打算走人。
一时不察一不小心打翻了会长身前的那杯色泽泛红的饮品。
骨瓷杯子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初芽少女除了泪点低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反应快,动作也很敏捷。
只见她迅速出手扶起撒了一半水的杯子,另一只手迅速拿起被打湿的文件。
会长除了办公室华丽,办公桌的布置也十分华丽,华丽除了漂亮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繁复。
所以初芽快速拿起文件的同时也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笔筒。
笔筒里满满是不知名的昂贵钢笔,被她碰后向后倒,马上要从桌子边缘掉落。
本来弯腰向前拿文件的初芽只好迅速后仰去接笔筒。
一时没站稳坐着摔到了地上。
笔筒最终没保持住平衡,哗啦啦撒了一地的笔。
一室静寂。
从碰到杯子到摔在地上,事情只发生在两息之间。
初芽少女一顿操作猛如虎,愣是让另外两个人没插上手。
“哈哈……”看着初芽坐在地上愣住的表情,忍足少年又获得了人类最原始的快乐。
当然第一要紧事是把人扶起来,秉承良好绅士风度迅速绕过桌子走到初芽旁边。
“咳咳,没事吧。”忍足伸出手。
初芽迷茫的看了看左手的文件和右手拿着的空笔筒,把文件递给他,随后起身蹲在地上开始捡笔。
忍足接过文件愣了愣,笑着回身放到迹部桌子上。
迹部嫌弃的看了看被打湿的文件,拿起电话打给学生会秘书,让她通知各个社团重新写一份人员汇总。
初芽捡笔的动作也很快,大部分笔都掉到了一个地方,除了偶尔有几只不听话的跑的远。
比如跑到了桌子底下的那个。
初芽趴着伸手够不到,只见桌子对面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拾起那支笔。
初芽抬头站起身,笔在迹部手里。
“对不起。”初芽低头小声说,将笔筒重新放到刚才的位置。
“你没事可以走了。”迹部将手里的笔插回笔筒。
刚才的事情换个人还得说一声笨手笨脚,但初芽那一顿迅猛操作让迹部无论如何评价不出这句话。
一个无心之失,何况对方迅速补救,迹部觉得自己犯不着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虽然他不在意但是……
女孩抬起头来,眼眶发红,俨然是要哭的征兆。
“?”这又是什么操作?
“学生会办公室的地板没有那么硬吧,嗯?”
地板当然是硬的,这只是迹部少爷问她是不是摔疼了的傲娇版本。
迹部少年傲娇属性颇深,行动往往比他的语言更能体现出他温柔的方面。
忍足和他在一起久了听出来他的实际意思,觉得女生多半不明白,正想帮着问问是否真的有摔到哪里。
只见初芽少女委委屈屈的出声,“疼,衣服也脏了。”还伸手指了指撒上些茶水的白色校服衬衫。
显然听懂了迹部别扭的关心。
真是奇了。忍足不禁好奇她神奇的脑回路是如何与迹部对接的。
初芽说完一句好似在撒娇的话后转身走出办公室,好像真的只是在回答迹部不算问题的问题。
忍足奇怪的看向迹部。
迹部对上他的视线,“你那是什么眼神,嗯?网球部的汇总表也重新做一份。”
“遵命。”洁癖伤不起啊,就那么一点茶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