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该哄小祖宗了》深林有竹

21、第 21 章

　　他还和武战神谈过恋爱？
　　青竹没和他说过这事儿啊？
　　武战神是谁来着？他的记忆中，好像也没有这位的信息了。

　　“我奶奶说，当年武战神和锦鳞尊神特别好，两人总会同游六界，武战神杀魔物千万，但对待尊神特别温柔，出游人界，尊神什么都不懂，都是武战神在照料尊神。”
　　有几个小妖听闻，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对外很凶悍，对内却很温柔，这样的伴侣我好喜欢哦。”
　　黄清清赞同的点头，“奶奶还说，武战神脾气不好，但只要锦鳞尊神说的，他都听。”
　　“会打架，还是战神，竟然是‘妻管严’属性！呜，爱了！”

　　双胞胎猫妖也来了兴趣，问，“老师，你不是说，‘先说说’尊神么，那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武战神了？”
　　“我们以前学六界历史的时候，书里几乎没有关于武战神的记录，要不你给说说呗？你今天不是要来科普六界知识的么？”

　　梅露愣了下，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她是不是说漏嘴了？她没打算说武战神的事儿啊！自从那位大人消失了，锦鳞尊神又陷入沉睡失去记忆之后，天界就下了命令，今后谁也不许再提武战神的事儿。

　　“对啊，老师，你说说武战神呗？”
　　“他既然那么厉害，除魔大战不是胜利了么？那上古神陨落了，后封为神的武战神还在吗？”

　　梅露更慌了。
　　完了完了，她既不能说死了，更不能说还活着！
　　万一尊神想起来什么，又睡了，那可怎么办啊？

　　然而，一道幽幽的声音，在讨论声中突兀的响起。
　　“老师，尊神生于仙山，锦鲤也出自仙山，尊神生来就是神体，天为父地为母，无手足。那么我们班上的余礼，就是锦鳞尊神了？”
　　这疑问一出，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个个齐刷刷看向后排的余礼。

　　余礼愣了下，赶紧摇头，“不是，我只是普通的锦鲤而已，我是妖，哪儿能和尊神相提并论，呵呵。”
　　身旁的玄淙微微垂着眼帘，看身旁的小鱼一本正经的撒谎。

　　那人又问，“可我听说，六界只有锦鳞尊神，没有锦鲤一族。”
　　余礼依然摇头，“你听说的可能不对，我就是尊神的后代，尊神无父母手足，但他有后代啊。”
　　黄清清发出了兴奋的惊呼，“所以武战神还活着吗？他们还在一起？而且还有后代了！那一定是尊神生出来的！没想到哇……”
　　“？”余礼看向黄清清，这位班长同学，你的表情不太对劲？

　　那人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所以，武战神还活着？锦鲤肉的传闻是真的了？”
　　话题竟然又被绕了回来。
　　余礼无奈，“尊神有后代，不一定就是和武战神的后代呀。尊神不可以和别人成为伴侣吗？”
　　“呵呵。”

　　那人笑得有些奇怪，看着余礼的眼神，说不上冒犯，但总感觉别扭。
　　余礼多看了对方几眼。
　　他身上没有魔气，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如果和那小花妖一样，是冲着锦鲤肉来的，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只是个一百年的小妖而已。

　　黄清清转向后排，眼神期待的看着余礼，“小锦鲤，尊神真的和别人有后代吗？你可不能骗我啊，我一直很喜欢尊神和武战神的绝美爱情！”
　　余礼的右手捏着左手的拇指，“我不知道武战神，从未听说过。尊神闭关多年，要不你和我说说这武战神？”
　　惜怀说，“所有的书都没有记载关于武战神的事儿，就连除魔大战，关于武战神也只是一笔带过的。”
　　惜柔附和，“别磕了，小凤凰，武战神应该和众神一起陨落了。”
　　“不可能！我奶奶说，尊神可喜欢武战神了！我奶奶亲眼看见的，只要他们在一起，彼此的眼里就只有对方！”

　　之后似乎还讨论了会儿，梅露很快就岔开了话题，回到了六界历史上。
　　“武战神曾是狼妖修道成仙，列入仙班后，平过四海之战，出征无数，战功赫赫，是公认的天界第一武将军。后跟着尊神修行，飞升封神。他当年啊……”
　　梅露还在夸赞武战神曾立下的卓著功勋，豹妖突然打断，“老师，武战神怎么可以是狼妖？狼妖当时屠妖界这事儿，就应该被妖王灭绝！”
　　梅露惊讶，“这又是哪儿听说的？狼妖为何要屠妖界？什么时候的事儿？”

　　“难道不是的？”两只小豹妖皆有些动摇了，怀疑自己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应该不会吧？我没有听说过妖界被屠啊？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不过是有些奇怪诶，妖界似乎真没听说过还有狼妖。”

　　余礼侧头，看向玄淙。
　　不知道玄淙看了他多久，视线微抬，就与他四目相对，眼里尽是对对方的探究。

　　多凑巧？
　　他还不知道自己以前和武战神谈过恋爱，更加不知道武战神是狼妖封神。
　　他对玄淙又总是出现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不是……也有什么渊源？

　　玄淙挑眉：看着我，在想什么？
　　余礼回神：是你先盯着我看的。你看了我多久？
　　玄淙：从你说你是你自己的后代开始？
　　余礼：……

　　这家伙真讨厌。
　　他从不可能对小孩子们说，你们崇拜的神是我哦，所以不可以再想着吃我了哦。
　　小妖们会觉得他疯了吧？

　　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余礼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

　　今天课堂上所听到的，下课后，梅露立刻就汇报给了胡离。
　　就连胡离都觉得惊讶，“怎么会传出狼妖屠杀妖界的传闻？简直不可思议！”
　　梅露点头，“这也难怪会有喜欢用武力解决的同学总想为难玄淙大人了。”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我回头和妖王禀报一声，查一查这传闻的源头是哪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胡离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不止是去人界需要统一的学习，六界对于历史的科普学习还是得继续，新出生的小孩儿可不能不懂历史，更加不能歪曲了历史，抹黑那些为时代奉献一生的人。”

　　*

　　放学后，余礼的脑子也是乱糟糟的。
　　稀里糊涂的跟着玄淙走到自习室，稀里糊涂的听玄淙的话拿出了历史书开始做笔记。
　　玄淙的话是听见了，可没过脑子。玄淙让他写什么，手上就做相应的动作，可他完全没把玄淙的话听进去，写出来的字歪七扭八，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懂。

　　“啧。”
　　玄淙不耐烦，蹭的从余礼对面的椅子上站起身，两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撑着上半身，缓缓朝余礼压过去。
　　“小鱼，没带脑子出来，我们就回去。”

　　听到对方压低了嗓音，隐忍着怒意，余礼回神，赶忙道歉。
　　“抱歉，我……在想别的事。”余礼轻轻拉着玄淙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拽动两下，“别生气嘛，老玄。”
　　“哼。”
　　“我错了嘛。”余礼立刻认怂，垂着脑袋，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几乎瞬间，玄淙那种莫名冒出来的火气立刻就消失了。
　　玄淙俯视着余礼，这个视角，只能看得到对方的头顶，那头蓬松柔软的金色长发，在夕阳下晃得耀眼。

　　“错哪儿了？”
　　“嗯？”余礼抬眸，看着玄淙。
　　玄淙紧抿着嘴唇，看上去似乎很想对他严肃，却又没能掩藏住那股无奈。
　　余礼弯起蓝色的眸子，笑盈盈的看着对方，声音软软的说，“我不该在玄老师给我补习的时候开小差，玄老师原谅我嘛。”

　　黑色毛茸茸的兽耳，从玄淙黑色的头发里冒出来，蓬松的狼尾巴在身后摇晃得厉害。
　　玄淙声音依旧冷冷的，很低沉，“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以前真的和武战神谈恋爱了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余礼单手托着下巴撑在桌面上，仰头看着玄淙，另只手揪着他衣服晃了两下，“老玄，你说，我们都对彼此有熟悉感，你入过我的梦，可以在我的结界内使用法力。会不会……我们以前谈过恋爱？你看，你也是狼……唔！”

　　他只是想象了一下，玄淙会不会是他的旧识？
　　可能并非武战神，但他们都是狼妖的话，至少会是认识的吧？

　　只是试想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余礼的头突然巨疼，疼得身子不稳，全身无力的趴在桌上。

　　“喂，你还好吗？”玄淙扶起余礼的肩膀。
　　见余礼脸色煞白，玄淙长臂一捞，把余礼从对面椅子上拎了起来，抱到了怀中。
　　“缺水？还是别的？”

　　余礼缓缓摇头。
　　只要不去想，他的头就好多了。

　　余礼坐在玄淙的腿上，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他的怀里，眉心紧皱。
　　他的记性是不怎么好，但不是没有常识。
　　不能缺水，是因为除魔大战后，元神受损，留下了后遗症。
　　可头疼绝不是。

　　倒像是某种限制他记忆的术法。
　　可能还做了第二层限制，比如，不允许他自己解开这道术法。

　　“小鱼？”
　　玄淙的声音充满了担心。

　　余礼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膛，“老玄，你帮我揉揉脑袋好不好？”
　　“好。”玄淙揉着余礼的太阳穴，“头疼？这样的力道怎么样？会弄疼你么？”
　　余礼轻轻摇头。

　　不疼。
　　甚至很安心，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