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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needless[妈妈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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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黑浓如墨，遮严实了本应破空的星光。
正如青柳立夏的心，没有一点的亮。
离开草灯家之后，立夏并没有回家。他只是在家门外的公园里，揪着草灯送他的手机，双手抵在额前，在长椅上安静的坐着。
手机上还停留着刚给草灯发短信的界面：草灯！回复我！这是命令！
然而，挂念的那个人，仍然杳无音讯。电话打不通，短信等不到。
立夏已经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只会揪着一颗心，轻轻的疼。
直到一个熟悉又疏离的高大身影，从面前公园的南门前闪过，迅速的走向了立夏家的方向...
那身影，像极了清明！
他的腰间，似有白光闪过！
不祥的预感涌上了立夏的心头。立夏猫着身子，跟在了后面。
再一看，站在那玄关开门的，就是立夏的哥哥，清明！
清明为什么会突然在家门口出现？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家，是为了什么？
清明看了眼这十几年来没有什么变化的房子，缓缓的推开了门。
脚步声在走廊啪嗒啪嗒的回响，清明没有开灯。他走到站在自己的灵堂前停下。
“立夏？是立夏回来了吗？”妈妈的声音从温柔变得狠戾，透露着一种神经质，“今天又没有回来吃晚饭，而且不是告诉过你，九点钟我就睡觉了吗？！”
...
“立夏！你竟然不回答妈妈！”
似有翻身下床的声响，妈妈卧室的门，被一双青筋暴起的手，用力的打开了。
妈妈还没有穿鞋子，就寻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来。
房子中一片黑暗，只有清明的灵堂，正燃着点点香火。
清明给自己点了三炷香。
提神的檀香味刺激着妈妈的神经，妈妈瞬间清醒了点，看着这个原本已经死去的清明，瞬间瞪大了眼。
清明半仰起头，眯眼看向妈妈，淡淡的说：“妈妈，不做战斗机的日子，开心吗？只可惜，我是你前夫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你杀了我爸，就是为了让你自己摆脱战斗机的身份，对吧？”
立夏正好停在门外，听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他想到了小时候和清明的一次对话。清明翻了妈妈的日记本，还当着立夏的面，说秘密就不能写在纸上，写出来或者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成为普通人，实在是太好了！两个不相爱的人，本就不能强行在一起...再也不用面对恐怖的战场，满眼的血迹，和锥心的疼痛了！]
爸爸忌日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摆脱战斗机身份之后的喜悦。
清明一直到昨天，才懂得为什么自己的爸爸死得那么早，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清明，只喜欢立夏。
“清明...清明你回来看妈妈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妈妈的！立夏最喜欢清明了，立夏！立夏！你不是回来了吗！快来看看你的哥哥！”妈妈的眼睛充斥着十几年来堆积的疲倦，看到清明，没有丝毫的害怕。
她傻笑着向清明诉说自己的开心，清明也笑，举起了背后的匕首。
“妈妈，小时候你就这么吵，一天到晚的在我面前，吵着说弟弟怎么怎么样...现在的你，依然如此。”
清明没有着急动手，只是用右手摁住了妈妈的脖子。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妈妈很开心...清明就是妈妈的心尖宝贝！”妈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即使她认为这是在做梦，也无法抵抗面对这个已故的人归来的喜悦。
“是吗，那就开心的去死吧...”清明嘲讽的看着妈妈，洗脑之后的妈妈，说话还真是动听呢。即使妈妈口中说出的，都是对清明的喜欢，清明也不想让她继续发疯下去。
视线很暗，立夏在门缝盯着清明，听到了清明淡漠的声音，和妈妈神经质般的开心。
寒光一闪，立夏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清明！住手！”
立夏飞奔而来，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夺走了清明手中的匕首。抢夺的后坐力过大，匕首划伤了立夏的脸颊。
“长能耐了，立夏。但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以前不是说，你不是loveless，你是青柳立夏吗？杀了妈妈，我就可以帮你去掉代号了。”
什么？立夏猛然一惊。
“乖，把刀子给我。”清明看向立夏的眼睛，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变得全黑。
“给你、给你刀子...不...不能给你！”立夏忽然有一瞬的失神。他拿着匕首的手松了松。
下一秒，他就猛地摇摇头。才发现刚才的自己，竟然真的想把刀子递给清明！
“你对我做了什么？！”
立夏的声音惊恐无比，把刀子丢到十几米远。
“立夏，去把刀子捡过来给我，妈妈就让我来杀，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清明的声音忽然温柔，眼中仍旧是充满眼眶的全黑，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挤出来。那样子，像极了恶魔！
不能看他的眼睛！立夏的大脑反映出第一个信号，立刻转过头去，想闭眼拉走妈妈。
“立夏从今往后，不需要妈妈了。乖，立夏，去把刀子捡来。”
混蛋，你在这指挥狗呢？立夏的心尖念想忽然闪过，然而，即使他闭上了眼睛，清明的眼却仍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和捡起刀子的手...
清明真的没有让立夏动手。很快的解决掉了面前的女人。
妈妈！立夏的心中忽然很痛，就像刀子扎进了自己的心尖。然而他的身体，在如此剧烈的疼痛下，却还是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清明的旁边，一动不动。
清明的身体也微微颤了一下。
“终于可以了，立夏。”清明双手搭上了立夏的肩膀，温柔的看着立夏，仍旧进行着催眠，“世界上没有loveless了，你也不是献祭者了...你是立夏，永远最单纯可爱的立夏...”
“清明，你把我对你仅剩的一点信任，都耗没了...我、我是立夏...不是loveless...”
立夏的眼神聚焦了几次，愤怒而无措的大喊了一句“清明”...最后，他的双眼却还是涣散开来。
“那就不必再有自我意识。跟着我，立夏，我会带你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
呃啊！！
奇雅子代理家主风致，和他的战斗机倪云，正不约而同的捂住胸口，蹙眉闷哼。
“有一位bloodless死去了！难道还有没有被我们找到的bloodless？”风致的声音本来是如风般寡淡，但此时却染上了少见的难过。
倪云的眼睛震颤不已：“bloodless本就稀少...能继承活了千岁的功刀老师之血的人，有互相感知对方存在的能力。可是为什么刚刚死掉的这个人，我们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谁知道呢...想起来，第一个没有被我们感知到的bloodless成员，还是草灯的妈妈呢。她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她是bloodless，直到她死。”
“难道是南律搞的鬼？”
“南律？他和草灯的妈妈，是献祭者和战斗机的关系。怎么了？”风致轻抿一口茶，疑惑道。
“七声学园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在南律那里...我是说，草灯的妈妈，会不会从战斗机变成普通人了？”倪云的声音紧张得要命。
“怎么可能！只要有与生俱来的代号在，献祭者和战斗机的身份，是改不了的。只有本体的死亡，才能永久丢掉代号...”
风致看着手机中发来的讯息，又喃喃道，“草灯现在在奇雅子主宅，立夏也被清明带回来了。走吧，去见识一下，无敌的草灯和清明的弟弟，是有多么的厉害。”
*
草灯坐在清明安排的卧室，手中握着手机，想起了南律说的话。
他已经用精神控制必须依托眼睛的弱点，暗示南律他在演戏，没想到南律竟然说出了那样一个秘密。
草灯在面对南律说出来的秘密的时候，已经猜到了清明会去杀立夏的妈妈了。所以用力的踹了南律一脚。但是又要防止被识破他在演戏，只好作罢。
南律一定在给清明挖陷阱跳...但秘密只有南律一个人知道。草灯无从猜想，只是摇了摇头，看向手中的手机。
其实在监控室一看就知道，草灯整夜未眠，手中一直握着手机。这个郊区的手机信号忽好忽坏，昨晚偶尔在信号好的时候，手机上会收到几条短信，和一些未接来电的提示信息。
他能感受到立夏短信中浓浓的担忧，但是他宁愿不回复立夏，都不愿意坦言自己在清明的控制之下。
草灯的心持续的揪痛，最痛的时候，犹如刀绞。然后，从晚上九点左右开始，这些信息就不见了。
“草灯，睡得好吗？”清明轻推草灯的房门，却意料之中的发现，草灯在床头静静的坐着。
“清明...”
“果然，担心他，担心得睡不着么？”草灯一脸担心，看到清明却还要强装微笑。清明看得分明。
清明走到草灯的旁边，轻轻的撩起草灯的金色长发，把它们捋到草灯的耳后。
草灯的心中升起一股战栗：“没关系的清明，我是你的战斗机，其他人，没有你重要的...”
“是么？”
清明轻笑，拍了拍手。
门外站着的人，如若失魂的走进了门。
“立夏？”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