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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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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出去玩的事还是被发现了,齐安乐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自己那贴身丫鬟墨香向母亲告了状。真不知道她是谁的丫鬟。
不出意外的,齐安乐被母亲罚去祠堂跪拜。外加抄写经文三十遍。
三十遍呐,想想都觉得头疼的慌。
气的齐安乐狠狠的瞪了墨香一眼。并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理墨香自己就是小狗。
祠堂的烛火不大亮堂,显得本来就阴冷的祠堂此时更有些吓人。齐安乐却不大在意,来这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跪在那儿,膝盖早已经麻木了。此时估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整个人昏昏欲睡,险些没跪住。
索性就睡上那么一睡吧。
想着,便伏在那案台上。正准备歇息片刻,只听见吱呀一声。定是有人进来了。
齐安乐吓得赶紧坐正。若是被逮到不认真受罚,定然会被罚的更重。齐安乐心脏直跳,一看来者,却是墨香,手里提着紫檀提盒,想必是来给她送吃食的。
齐安乐虽然肚子饿,可却是有骨气的。她心想,自己才不吃墨香送的东西呢。告密者,大坏蛋。
墨香似乎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见齐安乐不理睬她。也无他法,将那提盒放在一旁。也不劝她,也不恼她。半晌,才悠悠的叹气道:
“小姐,你可不要再如此顽皮了。”
齐安乐心里百般个不服。自己只是出门逛街罢了,哪里叫什么顽皮。她又不是没见过自己真正顽皮的样子。也不知最近怎么的,一个个都管自己管的这般严。
墨香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卷子宣纸递到齐安乐跟前。吓得齐安乐连忙问道:
“怎能如此心狠,难道要我边跪着边抄写?”
墨香反倒被齐安乐逗乐了。“小姐,你再仔细悄悄。”
齐安乐细细一看,那纸并不是空白的,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迹。只怪这烛光过于昏暗。再细细一看,这字迹和她的笔法倒是相差无几,七歪八扭的,好生丑陋。
齐安乐大喜,忙唤道:
“好墨香,定是你为我写的。”
墨香笑而不语,只是将那提盒揭开,端出来一盘茯苓饼,递到自己小姐跟前。
齐安乐早就肚子饿了半天了,这又是她最爱吃的糕点。还顾得了什么面不面子,尊不尊严的。何况墨香都帮我抄写了经文了,自己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吧。
齐安乐狼吞虎咽的,差点被噎出白眼儿出来。墨香边劝她慢点吃边给她拍背,顺带着喂两口刚炖好的鸡汤。
食毕,墨香用帕子给齐安乐擦了擦嘴,又为她整理了衣冠。末了,似乎有话要说。齐安乐猜她定是要教育自己,果不其然。
“小姐以后可不要再偷跑出去了。京城如今并不太平,若是小姐出了什么岔子,夫人和老爷该有多难过。”
齐安乐这刚刚吃饱喝足呢,本来五分的困意现在可是十成十。困乏之际,也未仔细听墨香在说些什么。她实在是熬不住了,一头栽进了墨香怀里酣睡。
次日醒来时已是晌午,一阵开眼便看到墨香倚在榻上看着自己。这一睁开眼就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齐安乐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齐安乐有些恼,责怪墨香干嘛要吓人。墨香却不理她,只沉着张脸给她穿衣。
齐安乐心想这墨香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真是有点搞不懂她了。
齐安乐心想:【若说她不好吧,可却也是时时照顾自己,关心自己,昨个还亲自为了我抄书抵罚;可要是说她好吧,哎,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想来,必然是因为我是个孩子,哪里能懂得大人的心思。】
不过说起来,墨香也算不得大人,不过是虚长齐安乐两岁。虽然早就过了十五岁的,已经成年了,却还未被许配人家。话说前些日子,齐安乐急着去母亲住处吃新买的桂花糕时,偶然偷听到母亲和墨香的谈话。说是过了明年,放了她的身,帮她找个好人家。母亲问她愿不愿意。齐安乐当时隐约听见墨香说:
“墨香从小便在这府中长大的,虽然身份低下,可夫人和老爷待奴婢却是极好的。况且奴婢服侍小姐也快有七八年了,与小姐也是朝夕相处,自然是舍不得小姐的。能继续服侍小姐,陪小姐长大,是奴婢的福分。。。。。。”
这话齐安乐一听就懂,很明显嘛,墨香稀罕自己,不想走。齐安乐当时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可母亲却是不依不饶,好像非要让墨香嫁出去才肯罢休。那日风大,母亲门口的竹林沙沙作响。齐安乐听得不大真切。好像再说什么世道混乱,保命要紧。
齐安乐这个小吃货,当时一门心思想去吃赵管家买回来的桂花酥,也没得什么心思听墙角。便绕过了正门,从母亲住处的侧门进去了。
想起这件事来,齐安乐突然觉得墨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她虽爱管着自己,爱跟自己讲大道理,爱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气,可却是最最喜欢自己的,喜欢到为了自己的小姐放弃了自己的姻缘。齐安乐常常听大人说,姻缘乃是女子的终身大事,墨香为了自己肯放弃这么一件大事。真真称得上是自己的好姐妹。
想到这,镜子里,墨香正生着闷气的臭脸突然变得可爱了许多。她虽然一脸生气的表情,却在仔仔细细的给齐安乐梳头。
齐安乐心里寻思着 ,自己总是顽劣,定是在什么地方惹了墨香还不自知。想来师父曾经教育过说,做错了事需要赔礼道歉方为正人君子。齐安乐决定问问墨香为什么生气,好赔礼道歉。
听到齐安乐的疑问,墨香冷笑了一声:
“小姐,你平日里再怎么顽皮也不打紧,可今个却将家传的羊脂玉佩给丢了。小姐莫要怪奴婢恼你。若是给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小姐你少不了受一顿家法处置。”
齐安乐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她。。。。。。”
“奴婢日日替小姐更衣梳头,小姐身上多个什么物件,少个什么物件,我自然是比旁人还要清楚的。小姐倒也不必太担心,现在夫人和老爷还不知道呢。小姐倒是好好仔细想想,这玉佩可不是一般的玉佩。若是丢在不该丢的地方,可就麻烦大了。”
齐安乐长叹了一口气,想到这玉佩在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手里。京城如此之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取回玉佩。
“小姐也莫要心烦,奴婢自然会帮着小姐的。只是,小姐可不要在如此顽皮了。”
齐安乐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确实丢在了不该丢的地方。”
这下轮到墨香出了一身冷汗了,细白的额头上猛地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珠子。
“小姐,你到底丢那儿了。你可不要吓奴婢呀。”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虽然齐安乐也挺急的。
齐安乐连忙安慰墨香说:
“不必担心,过几日自然就回来了。”
齐安乐天生胆子大,每每出了个什么事情,当下虽然担心害怕,可睡上一觉也就不当回事了。到底是孩子心气。她也没那么担心,转而在好好劝慰墨香不要着急。
墨香用帕子抹着眼泪:“小姐你总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了麻烦也不担心。倒叫我们这些下人为你担惊受怕的。既然小姐说过几日就回来了,不知是要再过几日。若是给夫人老爷发现了,小姐,你可少不了一顿责骂。”
好吧,其实齐安乐自己也不知道要过几日。那个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在诺大的京城找个人可不是件容易事。且城中相似年龄的少年可不少,自己又不知道其他信息,寻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真是件难事。真不知道何时能拿回玉佩。只盼着爹爹和母亲不要发现,这事还得需要墨香帮忙掩护。
不过看他衣着华丽,想来不是官眷,就是富商。想来也是不缺钱的。那羊脂玉佩虽是个祖产的物件,可也并没有稀罕到多少程度。他既然想让她做苦力抵掉恩情,又认得她是这丞相府的小姐,自然会有办法找到自己的。自己只需要等着就好。
不过,要是再见到他,自己定不会轻饶了他。
齐安乐心想:
【我可是奸臣之女,谁更奸可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