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幸村.请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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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村再一次推开综合检查室的门，笑眯眯得和站在一边等结果的侑恬打了招呼然后被匆匆送回病房的时候，立海大和关东大赛上最大的黑马不动峰的比赛已经进行了大半。
早几日，幸村就已经特地请侑恬帮他带了个收音机去他的病房。
当时的长谷川侑恬，推推还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一边检查着幸村刚刚递过来的温度计，一边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耸耸肩，幸村笑得百合朵朵——“他们的比赛，虽然不能一起站在球场上，还是希望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好。”隔日，一个网球型的收音机，在幸村做完例行检查之后，安然出现在了床头柜上。幸村拿起收音机的时候，因为刚刚一系列复杂烦冗的检查而皱起眉头的表情，绽放出笑意——真田喜欢的女孩子，还真是可爱又贴心呐。
立海大的比赛，侑恬一直没有去看。无视了某条海带无数次的请求，侑恬理由充分又义正言辞告诉某条在电话那头闹脾气的海带：“赤也，我要帮幸村看病。”
“部长的病一时又不能着急……”那头是切原难得郁闷的语气。
换了个手拿电话，侑恬凉凉得指正某人，“再说，我也不想看到你成为红烧海带头的样子……”。
“……”电话那端不做声了。
“好啦好啦，你们加油就是啊！”不忍心太打击某条可爱的海带，侑恬还是出眼安慰。
“我们会赢的！”收到鼓励的赤也，立马精神了起来。
没有幸村最新的检查数据，其实什么事情也不好做。
侑恬老老实实得等在检查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一堆的检查数据表格。几个凌乱的数字从电脑鼠标下划过的时候，侑恬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刻钟后，接过幸村刚刚出炉的检查数据，检查库的医生和侑恬分析完现在的状况的，一致下了立刻进行手术的决定。
病情拖下去，一直不是办法。
虽然幸村是一个很好的病人，很听话。按时检查按时吃药，按时睡觉，不做那些不可以做的事情。最多到天台吹吹风看看天气。
这个笑容灿烂的美少年，也一致是医院里小孩子心目中的天使哥哥。
但是，幸村也有幸村的倔强。
作为王者的立海大，而幸村又是王者的王者。笑容底下的倔强，却是那么深刻的让人难以说服。
在侑恬接手幸村这桩CASE之前，也有无数的医生，要求过幸村做手术。
昔日立海大的霸主幸存精市，毫不掩饰得揉揉自己的眉心，病号服的外面，披着厚厚的外套。站在初春的病房里，轻描淡写的口吻问道：“你们能有把握做到100%么？”
然后下一句，是少年依旧淡淡的却显张狂的话：“我，不要做没把握的事情。”
堵得所有在场的人哑口无言。
医学。不论再怎么发达，都会出现意外，没有100%的保证，就连简单的小感冒也有0.13%的死亡率，基础的阑尾炎手术也有致命的危险，更何况，是幸村这种巨大的手术。
当场，就只能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方法。而立海大，因为柳莲二的资料，而开始了寻找医学天才长谷川侑恬的漫漫征途。
现在。
侑恬的人，安然地出现在幸村的病房里。女生翻着厚厚的资料，一边适应着尽管是家族医院，却怎么说都还是有些不同的医学设备，熟悉着环境。
幸村的病，起起落落，找不到起色，却一时不至于一下子到病危的状态。幸村一直是微笑着的，淡淡的微笑，饶有兴致得看着侑恬面对着复杂的案卷头大抓狂的样子，也很认真得听真田几乎每天都会报道的训练报告——幸村精市，听说是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教练呐。
不过这个时候，侑恬通常是和真田打完招呼之后，离开病房的。
自从上一次被真田在额上落下了吻之后，看着真田的心境，却是怎么样，都不一样了。
会脸红，心会小小的跳动。看着真田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被吸进去，忘记一切声音。
那种有些狼狈有些花痴的样子，侑恬一直觉得很可耻！
原谅鸵鸟侑恬同学吧。再怎么天才，她也是正常的14岁初中女生一枚。更何况，最新发现，她的天才，似乎只局限在医学和功课上面吧。
可以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吧。
和幸村家交涉的任务，也放在了侑恬的身上。
长谷川侑恬的天才名声在外，幸村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否决，先前听闻幸村的主治医生换成了一个同校的女生的时候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又发现竟然是传闻中的医学界的天才少女，立刻二话不说，把幸村全全托付给了侑恬。去幸村病房之前，侑恬打了个电话询问，对方也是表示了一切看精市的意思。
病人的心情和意愿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不想要珍惜生命的人，就算救了回来，也是徒劳。侑恬一直是这么想的。
不过。幸村不是那样的人。
走在去幸村病房的路上，侑恬如是想着。
她很清楚幸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十几日来帮幸村看病，两个人的交际，可以称得上比立海大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除了昏睡的时间，幸村一般都是看看书，或者，和刚刚从大量案卷中抬头的侑恬聊天。少年的语气是狡黠的，温馨的，丝毫没有一个病人会有的死气沉沉。
幸村是很个会讲话的人。很多时候的话端都是幸村挑起的。他们谈论很多东西。
幸村会给她讲最开始打网球的时候的艰辛。幸村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忆过：“那时还很小啊，球拍对我来说还很重。不过，还是选择打网球。”少年的声音，流淌在病房里有一种格外的宁静。侑恬放下手里的资料，听他讲。
“小时候，也闹过脾气。只是把网球当成了一种玩具，不过，家里的人，似乎一直要把我拿出去炫耀一样，所以，就被要求要打得很好。不断的参加比赛……”少年的语气，带着浅浅的不满，不知道是对小孩子的自己，还是对那个时候遭遇的事情。
侑恬也会接话提起自己小时候：“我也有啊，从小学医，不过，后来就是自愿的了。”
“我后来也是自愿的啦。想要凡事做到最好那样，就会很努力得打网球，慢慢地喜欢上了网球。”少年的笑容里，是自信和满足。
幸村也会和她提起真田。那个外号丰富到有“门神”、“木头”的少年。
“侑恬。”多日的相处，幸村已经直接叫女生的名字了。“你知道真田的外号为什么是门神么。
“长的很像黑面神么。”
“错啦，”幸村得意得晃晃手指，“这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最高机密哦！”
“那是什么？”
幸村端端身子，给侑恬讲道：“传说中，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立海大附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幸村精市……”无力的女声。
“嗨嗨，好啦。我说重点嘛。那个时候，立海大的网球部休息室在闹鬼。经常莫名其妙得丢东西。最早发现的是刚刚被仁王拐进网球社的柳生，他刚买的一本最新的小说被人家扯得乱七八糟。唔，就是那个差一点就做完美的绅士吻手礼的家伙。”讲到这里，幸村停了一下，冲着侑恬笑得灿烂。
“……”侑恬黑线。“幸村！”
“呵呵，继续听我说下去哦。我们的休息室是全封闭的，门也是锁得好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很离奇。于是，我就提议贴东西辟邪。那天训练完之后，我们找遍了休息室的每个角落，才翻出一张类似于海报的东西。那个海报，大概是拉拉队她们落在休息室的，海报上的人，唔，是……”幸村顿了一下，“侑恬你猜猜是谁？”
侑恬饶有兴致得听着：“不会是真田君吧？”
“宾果！”幸村捕捉到了女生叫真田名字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多加的一个君字，上次明明就是叫“真田”的啊。“于是一时没有办法，尤其是饱受侵害的柳生的书和丸井的蛋糕，大家就不顾真田一脸黑线了，把那张海报贴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侑恬好奇得凑过去，问道。“接下来呢？”
“呵呵。”幸村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接下来啊，就是很管用啊，我们的球社再也没有丢东西啦。就好像，真的得到了门神的庇护了嘛。”
“……”侑恬继续黑线，站起来离开幸村的床边。“真田的海报，还真是管用啊！”
“是啊，所以，至此以后，真田就成了我们球社门神啦！”幸村满意得拍拍手，看着侑恬一面黑线一面也忍不住笑出来的表情。“侑恬下次有机会，要去我们的球社看看哦，那张海报还在哦！”
“哈哈，好啊！”拿了一只温度计递给幸村，看着幸村老老实实得放入嘴里，“不过，真田的表情，冷冷的，的确能吓到很多人啦！”
时间在玩笑间过去。她和幸村也是如此渐渐熟悉起来。
只是。幸村，你能相信我么。
站在幸村的病房门前，侑恬第一次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她虽然做过大大小小的手术，但都是在别人的请求下，几乎没有人会计较成败，只有满满的相信和鼓励——那个时候，就连她的父亲，也告诉过她，尽最大的努力就好。没有人，给过她很大的压力。
然而，幸村精市不同。
幸村精市的病，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得提出来一项手术。尽管她本人有着很大的把握，可是，她再厉害，也不能把风险降到0。
而且她，不能改变XF的剧本。她，更不能让立海大的那些人失望。
幸村精市，是朋友。
似乎，碰上越是在乎的人的事，越是棘手呐。
想着，侑恬还是象征性得敲了一下门后，推开了那扇病房门。
病房里一片宁静。
只是幸村不在。
倒有真田静静的背手对着窗户。看到侑恬推门进来的时候，略显疑惑得转过身来。
“真田。”把门敞开着，侑恬单手抱着厚厚的资料，冲真田打了声招呼。
真田走了过来，替侑恬拿过手里的资料，放在病床对面的桌子上方。“长谷川，找幸村么？”
“谢谢，”很自然的吧资料交给真田，侑恬看着他放在自己一项习惯放的位置，心里被浅浅的触碰了一下，“恩。真田知道幸村去哪里么？”
压压帽子，“幸村被307的小朋友拉走了，说要陪她们玩。”真田淡淡的答道。语气清清淡淡，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跳动——幸村的确在307的小朋友哪里，不过，却不是被动的拉去，而是主动的。
临走前，幸村笑眯眯的合门的时候，说道“真田，这可是留独处的机会给你们哦。”
“小召？”回想了307的小朋友的名字。侑恬随意得问道。
真田点点头，“是的。”
“噢。”女生应下了之后，便是一室无语。
侑恬找了一张椅子在桌前坐下。
很久没有和真田呆在一起了。气氛微妙得很奇怪，却不讨厌。
记得她和真田第一次乍见的时候，就是被真田一路带过来，然后进入他们的世界。那时候，那么的理所当然，无畏无惧。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开始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而加速了呐。
侑恬埋头看着厚厚的资料，转着笔，心思乱乱的，一时什么也看不进——虽然两人离得不近，但因为病房的安静，似乎，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索性放下笔。侑恬转了一下椅子，面朝真田。
真田正看着女生。这会儿被直直撞进了眼睛倒是吓了一跳。有些无措的把视线转向一边。
侑恬托着下巴，浅浅的开口，“呐，真田，你说，幸村会接受手术么？”这个问题，她纠结了好久好久。
“什么手术？”真田剑眉一皱。
“急性多发性神经根炎的手术。”侑恬想了一下，吐出一串很专业的名词。
真田细细听着女生一个一个的发音，不是没有听说过幸村的病，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完整的病名，正式的名称。“一定要手术么？”
侑恬的视线，转到真田的眼睛里，看着他，道：“现在，手术，是唯一的办法了。”
真田不假思索：“会。”看着侑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真田解释道：“幸村，他很想回到球场上去。”很想回去，想和大家一起在球场上奔驰的感觉。
女生的语气淡淡的，视线停留在真田的脸上，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得问道：“呐，真田相信我么？”
侑恬的表情很认真。真田没有停顿得回到道：“相信。”
“恩？”有些诧异少年快速的回答。
真田看向女生。侑恬的表情，是格外的认真，真田的心一动。一直听说，认真的人，最美，他一直不觉得。这会儿看到侑恬，似乎才发现。
“我，相信侑恬。相信侑恬可以帮幸村战胜病痛。我想，幸村也是相信的。”
这是真田第一次叫侑恬的名字，女生柔软的名字，从真田的唇齿间吐出有一种格外的味道。醇香，暖意，含着很多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信任。
侑恬抬头，看着真田。少年的表情，也是认真的。带着鼓励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
少年的眼眸，格外的漆黑，带着点星火闪过。
女生的唇瓣轻启，“呐，弦一郎。谢谢你，相信我。”
谢谢真田，愿意相信我。
那么，幸村，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给你重新的生命和运动的活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幸村.请相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