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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消失的凌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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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晴,微风,树林外。
我打开了GPS定位和通讯器,迅速的联系了凌冬。
“冬,你在哪?我这边搞定了。”
我气定神闲的说。
“三哥,事情不对头,二哥的GPS一直都没关过,这种错误不像他的作风,我后来顺着他的GPS去找他,居然在森林里捡到了他的GPS追踪器,而且上边还有血……”
凌冬气喘吁吁的跟我快速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焦急的低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哥一直很靠谱的,所以我把他放下之后,过了一个小时我发现他的GPS还亮着,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二哥能干出来的事。”凌冬接着说:“但是我还没有办法联系你,所以我只能自己悄悄摸到二哥的GPS那边去了。”
“他从出发之后就没消息了?”
我急切的问道。
“是啊,都过去两天了,我都要疯了……”
凌冬喊道。
“这样,你先回来找我,我们从长计议。”
我跟凌冬说道。
“好吧三哥,也只能先这样了。”
凌冬无奈的说。
就这样,我在原地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安静的等着凌冬。同时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凌夏的事。
都说特工是最无情的一群人,的确,我们杀起人来根本不会眨眼。
但是我们小队却算是特工中的奇葩了,我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被组织培养的从小就学会了冷血和残酷,但是我们四个人之间却从来没有丢掉那份感情,相反,我们这么多年越来越相亲相爱,俨然就是一家人,彼此谁也离不开谁……
恰恰是这种凝聚力,让我们一直以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无往不利,所向披靡,是组织中不可缺少的尖刀型队伍,精英中的精英。
往往令组织头疼的高难度任务,就会交给我们小队。我们也从未辜负组织的信任,只要我们参与的任务,从来都是手到病除,完美执行。
就像这一次,任务难度是极高的,从准备到实施,组织用了大半年时间,最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启用了我们小队,但是由于凌春另有其它的任务,而且组织对我们小队充分信任,所以只用了我们三个人,凌春并没有参与。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我们小队分开行动的任务。
可是眼前的形势,让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凌夏是我们小队里最稳的队员,出错的几乎从来都是我和凌冬,要说凌夏出错,在我的记忆里就几乎没有过。
像目前这种出发了个把小时还没关掉定位系统,而且居然把定位器给丢了的事情,这还是我头一次见。
凌冬当然也是和我一样了解凌夏的,所以他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我再一次展开地图,仔细的研究起凌夏的路线。按照我们之前既定的路线,他们两个把我扔下之后,要顺着公路继续往西南方向开60公里左右,到瑙丘附近把凌夏扔下,然后凌冬返回南散附近待命,而凌夏钻进瑙丘西北方向的树林准备行动。
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凌冬扔下凌夏,返回到南散附近的时候,他打开定位系统,发现凌夏还没有关掉信号。
当然,这一切是不应该发生的。
凌冬立刻产生了疑问,在接着盯着凌夏几个小时之后,他发现凌夏依然没有关掉GPS而且一动也没动过,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所以他返回了瑙丘,冒着危险去寻找凌夏的GPS,发现凌夏的GPS在森林里的地上,而且上边居然还有血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一直在寻找凌夏,直到我们约好的时间,他才打开通讯系统和我联系,这一切就是过往两天发生的事情。
我看着手里的地图,脑中飞速的思考着过去两天的经过,预演着可能发生的每一种情况,可是每一种情况都被我一一推翻了。
真是奇怪了……
按理来说,是我这边的行动地点更危险,因为根据之前的线报,坤汉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会出现在我的行动地点的,而凌夏要去的那个地方,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所以,危险性其实我这边也是要高于他那边百倍的。
现在我什么事都没有,他反而失踪了……
无奈,我又重新翻看起了地图和之前做计划时留下的笔记,而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不到一个小时,凌冬就开着车和我汇合了,我们两个又重新讨论了一遍发生的这一切,依然是一筹莫展。
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们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我们随身携带的口粮边吃边思考着。两个人全都紧皱双眉,沉默不语。因为从各种可能性都没法知道凌夏发生了什么。
以他的身手,在那样的密林里,即使被几十人包围,也是很容易脱身的。即使无法脱身,也是可以在被擒之前发出求救信号的。
如果是被蛇咬,且不说他身上就有解毒剂,就算没有,这个地方也没有几秒钟就能要人命的蛇。
退一万步讲,即使是被蛇咬死了,总要有个尸体吧……
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情况恰恰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组织除了我们小组的人,知道这个行动的人不超过五个,被出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出卖我们就等于出卖自己的利益,没人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唉……
我们两个继续郁闷的吃着东西。
就在这时,我们手中的通讯器轻轻的震了一下……
我们两个飞快的按下通讯键,不约而同的喊道:“凌夏,你在哪?!”
可是从通讯器里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是凌夏,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我们听一万次也不会听错,那是我们最熟悉的声音——凌春!
“你们两个笨蛋!”
凌春生气的说道。
“大姐?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我惊讶的说道。
旁边的凌冬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也静静的在听着。
“你们马上到瑙丘这边跟我汇合,有时间我们再说细节!”
凌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们说道。
“好!”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
关掉通讯器,我们两人飞速上了车,六十公里的山路,我们开出了赛车的感觉,不得不说我们这些人里边,凌冬的车技是最好的,他要是去参加拉力赛,至少也是个前三名的水准了。
时间不大,我们就到达了瑙丘,打开通讯器,根据指示我们钻进了树林,没多远就到达了我们和凌春约定的地点。
就在我们到了地方,正准备开通讯器的时候,突然,从我们身边的一棵树上跳下来了一个人!
我们两个猛地一起向后倒了下去!
同时一起拔出了手枪,指向了那个人——这是我们训练的时候多次演练的防御性动作,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内防守反击。向后倒,比向后退更科学,这样中弹的几率更小,而与此同时拔出手枪指向对方,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击。
这个动作和男人小便的时候的动作很像……只不过我们是背对着地躺在地上的。
但是当我们看见跳下来的那个人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把枪放回了枪套中。
跳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大——凌春。
凌春大概一米七的身高,与既有的对特种兵的印象不同的是,她并不是很壮,相反还有一点点瘦。与我不同的是——我长得十分平凡,身材还算壮硕,但是把我扔到人群中,没人会注意到我。
可凌春完全是一个美人坯子,甚至根本不需要化妆,她的五官就已经接近完美。如果凌春去选美,不说拿第一,也绝对是可以拿名次的那种。
我从来就不能理解一个长得如此出众的女人是怎么样做特工的,我们这种职业都是出生入死的,多一分出众就多一分危险,像电影里詹姆斯邦德那样,也就只存在于电影里罢了。哪个特工敢这么嚣张早就死一万次了。
但是凌春有她的办法,她是我们的老大,并不光因为年龄比我们大,她的能耐也是我们之中最高的……
凌春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但是满意的冲着我们俩点了点头。
“不错,应变还可以,也算是没白学,两个笨蛋。”
凌春调侃的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大姐一手调教出来的能有饭桶么?”
凌冬恬不知耻的说道。
“你可得了吧你,拍你姐的马屁有什么用?还有比你更像饭桶的饭桶吗?”
凌春白了他一眼。
“姐,二哥不见了!”
我没有失掉清醒,迅速的和凌春说道。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在哪!”
凌春淡定的说。
“啊?”
我和凌冬惊讶的叫了起来。
“对,我知道他在哪!他被人埋伏了,对方手段很高,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这一次搞不好我们要栽跟头。”
凌春皱着眉说道。
我们两个听着大姐的话,血都凉了一半。
凌夏中了埋伏?
对方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我们的行踪?
能在凌夏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搞定他的人,并不多!眼前就有一个——凌春!但是凌春打死都不会对凌夏动手,这是一定的。
难道还有和凌春一样厉害的人物出现在这里?
我和凌冬面面相觑的站在这里,心中感到一丝恐惧。
毕竟,凌春是我们老大,但如果有另一个凌春,她是我们的对手的话,那跟直接宣判我们死刑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们虽然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是拿到凌春的面前,也就只有等死的份罢了。
我们对凌春可以用四个字形容——五体投地。
当年我们小队一起学格斗术,融合了世界各国军队格斗术的精华,以及各种武术的优点,组织自己自创了一套我们自己的格斗术,可以说是十分凶狠了。我们这些人论打,在外边一打十都不会受伤。
而凌春恰恰是我们小队里最能打的,这一点都不合逻辑——她可是个女人!
我在我们小队里是第二矮的,我有一米七九,上边还有一米八五的凌夏和一米九二的凌冬。
我们四个人站在一起,画面就是她一个弱女子和另外的三个保镖……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我们这三个保镖,捏在一起都不够她一个人打的……
正想着的时候,凌春跟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俩跟她走。
我们一行三人以极快的速度在森林里穿行起来。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凌春停住了脚步,举起一只拳头。我和凌冬心有灵犀的蹲在她身后的两侧,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与此同时,凌春一个纵跳,抓住了边上的一棵树,三窜两蹦就上了树……
留下了我和凌冬两个人蹲在地上,纷纷张大了嘴向上看去……
当我回过神来看向凌冬的时候,我发现他依然张着大嘴看着树上,仿佛看见了神仙下凡一样的表情。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刚才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凌春会上树,我们不惊讶,毕竟我们也练过,我们也会上树。
可是这种上树的速度,就仿佛看见一个人用三秒钟跑完了一百米一样不可思议……
所以我们才会有刚才这样的反应。
但是稍稍回过神,我们俩就继续静默的观察着四周。
我们身处险境,不可以发出声响。
而且在凌春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都已经差不多习以为常了……
就算她现在生出翅膀来会飞了,我们大概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她在我们心里,是神……
记得五年前,我们小队在一起训练,曾经开玩笑要三打一,可是凌春毫不在乎,说打可以,但是不能留手。
我们也很认真的同意了。
凌春再三强调,要当死敌一样打,才能练出功夫。
我们也十分赞同的开始了较量——三个男的,打她一个女的。
我们当然知道凌春的厉害,所以自然是不敢懈怠的。但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就在他们两个从两侧包夹,我从正面刚准备进攻的时候,凌春突然出手,一拳就砸塌了凌夏的鼻梁,我甚至没看清楚她用的哪只手……
与此同时她一个转身躲到凌冬的身后,躲开了我第一次攻击,同时也破坏了我们的阵型。
利用凌冬一刹那的迟疑,她从凌冬的背后一窜而起,直接给我来了个“从天而降”的打法……
还没等我看明白她在哪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我绊倒了,转身就是一个鞭腿把我扫了个满天星……
我当时就昏过去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冲着我笑嘻嘻的凌冬和他身旁贴了满脸绷带的凌夏,还有坐在旁边一脸没有表情的凌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后来凌冬跟我说,他投降了,没有被打昏,但是被凌春抓住领子扇了六个耳光——凌春跟他说不准投降……
好在凌冬脸皮厚,凌春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所以扇了几个耳光当教训,也就不了了之了。凌冬这小子后来跟我说,大姐扇的耳光其实一点都不疼,根本就没下黑手。
那是,大姐哪能下得去手打你个臭小子,毕竟你是最小的那个嘛……
我心里恨恨的想。
凌春能打是有原因的,我们只学一套格斗术的时候,凌春已经早就学会了之后就开始学别的。当我们把组织格斗术学会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八极拳,泰拳,散打,俄罗斯SYSTEMA格斗术,以色列格斗术,甚至还学了一点咏春……
不得不说,天才有的时候就是难懂。
所以她经常骂我们是笨蛋,没办法,和她比起来我们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笨蛋呐!
就像她刚才叫我们来的时候在通讯器里喊我们笨蛋一样,我们连反驳的想法都不会有,只有认同,无尽的认同……
不大一会儿工夫,凌春又用刚才见我们时候的那个方式,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再一次把我们俩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次我们没拔枪罢了。
她用低低的声音告诉我们,她已经检查过附近了,没什么异常情况,我们再往北走3公里左右,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说罢她一摆手,我们两个站起来接着跟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