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缘浅的初恋》风子圻

5、第五章 洛空羽

　　南筠月完成照料花草的工作之后，返回居所，意外发现她的房间门口站着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靠近，转身抬眸，笑语盈盈：“筠月，有没有空，陪我聊天。”

　　“若顾公子允许……”南筠月语调温柔而优雅，入耳极为舒适。

　　裴秋然微眯着眼：“我跟他说过了，他同意。”

　　南筠月温顺地点点头，“请。”

　　二人进入房间，南筠月迅速而不失优雅地为来客和自己泡了一壶茶。

　　裴秋然抿了一口茶，开始了讲述：“我喜欢离，喜欢了好久好久。曾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落难之中，眼看着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是离挺身而出，将我救下。我从未见过离这般好看的人，理所当然的，我对离一见钟情，心动不已……”

　　南筠月安静地倾听着，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故事。

　　“……离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对我的告白，离一直是冷漠地拒绝。但我不肯放弃，死不要脸地继续追随着离，你说，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南筠月轻轻摇头：“不奢求任何东西，不奢求多大的回馈，只要对方不排斥你，你便如此欣喜。如此单纯的喜欢，如此温暖的情感，怎会惹人生厌。只是，岑姑娘，除却庄主对你的救命之恩，以及对庄主模样的心动，你还喜欢庄主什么呢？”

　　裴秋然毫不犹豫道：“离强大的实力，亦使我心生仰慕。”

　　南筠月：“听岑姑娘所述，筠月认为，你对庄主的喜欢，并无男女之情。”

　　裴秋然瞪大眼睛：“那是因为……”

　　“即便庄主与你同为女子，亦无。”南筠月轻轻的话语却重重地打断了裴秋然的反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筠月并不否定岑姑娘对庄主的喜欢，只是筠月认为，岑姑娘只是向往庄主的实力，以及庄主的模样，应当足以倾倒众生，以致岑姑娘误以为自己对庄主一往情深。”

　　岑秋然沉默。

　　南筠月继续说道：“岑姑娘今日突然寻筠月交谈，想必是隐隐察觉，却无法确认心中所想。岑姑娘，情之一字，是依靠两情相悦维系，即使你当初真对庄主动了心，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也只会痛苦收场罢了。”

　　岑秋然鼓着腮：“筠月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那么会说啊！”

　　虽没谈过，但见过不少，南筠月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随即一愣，惊觉自己记忆有恢复的迹象。

　　还未等她继续回想，裴秋然却突然惊讶道：“诶？空羽回来了？”说着，她起身走向门外，南筠月只好回神，紧随其后。

　　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一个蓝衣少年长身玉立，墨发飞扬，气质清冷如皎月孤松，完美精致得过于锐利的容貌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裴秋然好歹习惯了少年的模样，呼吸只是停滞了一瞬，随即她赶紧捂住南筠月的眼睛，“筠月，回神，呼吸。”

　　南筠月万万没想到，她一直以来的淡然自若，竟会因为一个人的长相而被彻彻底底地打破，这般模样，怎会存于人间？所幸有了裴秋然的遮挡，她总算是恢复了呼吸，低着头，不敢再往少年的方向看。

　　裴秋然见南筠月恢复后，便质问少年：“空羽，你的面具呢？”

　　洛空羽清亮凤眸中似有澄澈月光，轻轻掠过南筠月，定在裴秋然愤怒的脸上，微微一笑，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将过于锐利的容貌柔和些许：“坏了。”

　　好听得难以言喻的声音让南筠月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裴秋然惊讶地扶住南筠月：“筠月，你竟然是个声控？！”

　　“何、何为声控？”南筠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就是喜欢声音好听的。”裴秋然看了一眼不再说话的洛空羽，无奈解释，“你先回房间，我跟空羽谈谈。”

　　南筠月如释重负，难得的不顾礼仪，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我听裴行烈说少谦受伤了，你没事吧？”岑秋然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问道。

　　“少谦遇到了弑命洛的洛主，起了冲突，伤得不轻。”洛空羽坐到岑秋然旁边，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起因经过，“我没什么事，就是近期无法控制少谦了。”

　　“你回庄是最好的打算，只是庄里来了两个外人……”岑秋然柳眉紧蹙，“这样吧，我来保护他们，你负责养伤。”

　　“可我听裴行烈说，你在找我娘？”

　　岑秋然脸色略僵，突然有点不敢看洛空羽那张与他娘一模一样的脸，支支吾吾：“那个……顺其自然吧。”

　　洛空羽奇怪她的反应，但没有过问，只是说道：“少谦受了重伤，你多担待。”

　　“放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岑秋然为了防止洛少谦发疯伤人，与顾铭彦的接触越来越多，只是又一个月过去了，她却始终没有感应到洛少谦有伤人的举动。

　　对此疑惑不解的她跑来问南筠月：“筠月，少谦没伤着你吧？”

　　南筠月比她还疑惑不解：“他为什么要伤我？”

　　岑秋然环顾四周，见除了她们再无旁人，便悄悄地问：“筠月，你是怎么看少谦的？我看你对他很友好的样子。”

　　“少谦他很好啊，虽然有时候脾气怪怪的，但意外的很好哄。”

　　很好哄？岑秋然一脸懵逼，性格凶残暴躁、喜怒无常的洛少谦，很好哄？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他就没有一次控制不了情绪动手伤人吗？或者表现出失去理智的攻击甚至破坏性行为？”

　　南筠月微蹙秀眉：“少谦以前这样过？为什么？”

　　岑秋然：“哪有为什么，他天性如此，遗传的易丧失理智，行为不受自己头脑控制，性情变得暴戾难控，如果不是因为他娘有经验，死在他手里的人恐怕不知有多少个呢。现在顶多是丧失理智的时候被捆起来而已，若是一时不察，也不过是会不小心弄死几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