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观棋忙爬起来洗漱，严主任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冷老师，你那边什么情况呀？今天为什么不来上课？”
观棋赶紧道歉：“对不起，严主任，我是昨天有点太累了，就睡过头了。”
她刚起来，因为昨天晚上喝了点酒，声音也有点嘶哑。
严主任以为她生病了，关心地问她：“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暑假还给你安排那么多的课，确实难为你了。今天你就别来了吧，这个培训也快结束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观棋谢过严主任，挂完电话后边洗漱边想，正好今天有时间，要不然今天就去那家餐厅问问看？
她特意打扮休整了一番，看上去像是个去高级餐厅吃饭的样子，又换上一个过生日时自己送给自己的名牌包包，才满意地出门去。
时间还早，她先去找钟大爷要一个授权委托书。
钟大爷颤巍巍地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闺女，谢谢你了……”
胡奶奶也过来了：“我也按一个。闺女，不要有压力，我们知道这事不容易，你肯帮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从老人家里出来之后，观棋又到自己兼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报备了这个委托的事情。
律师事务所管行政的大姐问她：“这个也算是法律援助项目吗？总是不收费，图什么呢？”
观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有着当个女侠的梦想，也许是想做穆老大口中那个“爱出声、敢出声的知识分子”，也许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是见不得老人家眼里浑浊的泪水。
她把委托书小心地放进包里，转身大步走出了那气派的写字楼，打算去那个传说中的高级餐厅看看。
“鹤鸣居”是一家主打中西结合新派口味的高档餐厅，装修十分的高雅，白色的墙壁上有淡淡的波浪暗纹，在柔和的日光灯照耀下显得十分贵气。
这种地方，感觉空气都是用钱包装过的，有淡淡的花香味。
服务员殷勤而有礼貌：“女士中午好，请问您几位？”
观棋穿了高跟鞋，比服务员高出一个头，对她道：“一位。”
服务员有点惊讶，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商务宴请，哪有一个人自己来吃饭的。
观棋见她诧异，又问了一句：“不可以吗？”
服务员当然没说不可以，马上有礼貌地领她到大厅里。
她坐下来打开菜单，真TM贵啊，在这吃一顿可以在学校食堂吃一个星期了。
她点了两个菜，心里盘算着怎么叫他们老板。
菜端上来了，一个小炒肉里头总共七片肉，她夹起一片尝了一口就叫服务员过来：“我想见一下你们老板。”
服务员有点紧张：“请问您是觉得口味不好呢还是有其他意见？要是菜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叫厨师长，服务不好的话，我给您叫经理。”
观棋大剌剌地往椅背上一靠：“怎么？我这消费水平没够格见你们黄总吗？”
服务员只好小声地说：“我去请示一下经理。”
过了一会儿，经理也来了：“顾客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观棋还是那句话：“我要见你们黄总。”
经理说：“我们黄总现在不在……”
观棋打断她的话说：“不在？那我等他回来。”
经理很无奈：“您到底有什么要求？”
观棋当然不能提具体要求，只要提要求了，他们就能想办法满足，那她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观棋还是那句话：“叫他过来，我只跟他说。”
“可是……”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前面有个看上去挺儒雅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走到观棋面前：“我是黄束鸣，听说您要找我？”
观棋看着他，一身休闲西装，戴着眼镜，很像个读书人。她在心里琢磨，一个职高毕业的男人，能开这样的餐厅，有这样的品味，一定是有什么故事的吧？
黄束鸣见她不说话，再一次问她：“这位女士，您找我什么事？是我们的菜有问题吗？”
观棋看了一眼旁边的经理和服务员，她们俩很有眼力劲地离开了。
她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对黄束鸣说：“您请坐。”
黄束鸣坐下来，想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观棋对他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跟您说，您家厨师挺好的，做的菜不错。”
她面目清秀，一双没有修饰过的野生弯眉长得又细又长，眼睛也明亮清澈，加上出门前特意打扮过，坐在那里也是让人爽心悦目的。
黄束鸣笑了：“谢谢您的夸奖，能给您服务，是我们餐厅的荣幸。”
观棋也微笑着问他：“我只是想请教一下，您之前在学校修的是机电专业，为什么最后做了餐厅老板呢？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黄束鸣没想到她了解自己的专业背景，笑容僵了一下：“您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专业？”
观棋坐直了身子，正视着他：“那当然啊，黄老板有名嘛！我其实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钟立才？”
黄束鸣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你说什么？”
观棋继续对他说：“我其实想跟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棋棋，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后面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观棋回头，看见申嘉祥迈着一双长腿过来，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太真实。
他走到两人旁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黄束鸣说：“经理您见笑了，我叫钟立才，前两天在这吃饭，我老婆非说那天我带了别的女孩子来。您给我做个证，有没有这回事？”
观棋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肩膀上使了点劲儿，像是在暗示什么。她于是也不说话了，看他怎么说。
黄束鸣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嘿嘿笑道：“没有的事儿，钟太太，钟先生没有和别的女孩子来这里吃过饭。您就放心吧。”
观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配合地沉默着，没再继续说刚才的事。
黄束鸣对他俩弯了弯腰：“钟太太刚才非说要见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您二位慢用，我就先去忙了。”
申嘉祥感激地对他点点头，黄束鸣挥了一下手，转身离去了。
观棋脸色不善，小声地问申嘉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坐到她对面，指着前面的菜说：“出去再说。快吃，128块钱的小炒肉呢，别浪费了。”
说着，叫了一声服务员，让她加一碗米饭，一双筷子。
观棋有点不忿：“想吃不会自己点吗？这小炒肉可是辣的。”
他指指另一个菜：“豆腐不辣。”
她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些菜我一个人都不够吃，你还来跟我抢。”
他讪笑着看她：“主要是你一个人吃，我在旁边看着，你不尴尬吗？”
“不尴尬啊。”观棋漫不经心地说，“特别爽啊，为什么要尴尬？”
服务员已经把他的饭和筷子拿上来了，他夹了一片小炒肉：“我尴尬，行了吧？感觉你对我意见特别大。”
观棋对他夹走一片肉表示很不满：“总共就七片肉，你吃了我一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被辣得直扒拉米饭，咽了几口才对她说：“不会痛啊，特别爽啊，为什么良心要痛？”
大爷的，开始学她说话了，耍无赖了。
她三下两下把小炒肉里的辣椒夹了几块到他碗里：“行，不痛就都归你，辣可是一种痛觉，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他无奈地看着她，忽然低声笑了，好声好气地对她说：“好了，赶紧吃完走吧。”
两人吃完饭出来，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一起去了停车场，他招呼她上车聊。
关上车门，他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你刚才为什么要去餐厅找黄束鸣？”
她转过头不看他，没好气地回答：“我想去找就去找，关你什么事？”
他被噎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去找他，不就是为了钟立才的案件吗？但是你不应该这么鲁莽，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观棋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钟立才的案件？”
他有点无奈：“冷观棋，你以为我就是个吃闲饭的吗？我第一天在建委那里跟你说会督办廉租房问题的时候，我就回去研究这个案件了。然后我们发现这个黄束鸣还有别的事情……这个我还不能跟你说太多，你要记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做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下。”
观棋又一次被他训了。但是这一次，她没觉得生气，也没觉得委屈，感觉他更多是在跟她解释。
她想了最近的好多事情，恍然大悟：“那你们……你们弄这个培训班，是为了在我们学校附近，方便监视他？”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像她的智商终于有所进步一样：“有一部分原因吧，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她没太明白：“那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认真地回答：“别的原因就是冷老师课讲得好，我们慕名而来呗！”
冷观棋转过头看前方，没再看他。
他又来一句：“想笑就笑，不要憋着。憋伤了又回来拿我出气。”
观棋真忍不住笑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出过气？”
他表示很委屈：“你哪天没拿我出气？把我训得跟小狗似的，还在一群人面前训。”
她对他挥了挥小拳头：“训你是对你客气，平时我都是直接出拳头的，一个拳头能让人倒地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