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翡纭

19、汇聚的众人2

　　[苍，苍………………]在耳边喃咛的话语就像儿时亲人的呼唤，让沉浸在黑暗的仁慈中的苍羽痛苦的回过神来，在逐渐清晰的眼中倒映的身影陌生却也熟悉，那满满的仁慈，从幼儿时期就没有看透过，即使是如今登上冬岚的王位，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俯视同样的国土与人民，她一样没有看懂过那个明明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亲切与残忍仿若在那人的身上融合成了新的个体，出彩而堕落，却无法让人忽视。曾经她在失去心中唯一的洁净时，那炽烈的恨几乎要撕裂她的灵魂，但在夺得大权的时候那终于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真相却同样沉重到了让自己的世界颠覆。恨不得爱不能，力量的继承所造成的福音在自己来看和噩梦没什么两样。
　　她的名字是那个人所取，苍羽，苍天的羽翼，在冬岚王室所特有的语言里它还有天之结晶的意思。而那人却从未叫过这个名字，就像在起好这个名字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她就完全被遗忘了，她只是冬岚的第一皇女，只是支撑冬岚的下一任支柱。而在血缘上真正与那人有关联的夕夜则即使是称号也不曾在那人脑海中留存过，那人憎恨着自己的血统，也同样憎恨自己有着相同血统的延续，那个小小的会对她笑的妹妹在这样的憎恨中成了必要的牺牲品。
　　漠视和无视那个更为残忍？精灵遗族，这是冬岚的悲哀还是她们的噩梦？被古老誓言约束在冬岚岛的她们连死亡都被誓约控制着。说到这个她是不是该为她那只遗传了祖先血脉百分之一的不同母末弟庆幸一下，至少血脉稀薄的他仅仅是寿命比大陆的任何种族长一点而已。
　　那，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要冒名顶替也要在事前做做功课啊。对眼前的人有些忍无可忍的苍羽叹着气将不知道跑到哪里神游的思绪硬生生拉了回来，头疼的应付面前扮演别人母亲扮的十分假的幻影，就算是自己家出品的幻境也不必要对自己特别照顾吧。
　　够了，镜林的精灵，你玩够了吗？就一句话她喊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无机质的冰色眼睛，雪白的飘浮长发，如若刚才在水晶洞窟中见过那个名叫莉迪亚的小精灵，你就会发现她和现在出现在苍羽面前的精灵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除了没有额头的印记和发色与瞳色的不同，这简直是同一个人。当然，也是有根本上的不同的，眼前的精灵明显比莉迪亚显得有表情的多，她正气鼓鼓的看着苍羽，似乎对每次都没办法搞定这个麻烦的家伙十分的委屈。
　　米思雅，我是冬岚的王，以灵魂供养冬之国的人。苍羽忧郁的压低声线，任何的幻术对冬岚的王都是没有用的，更何况镜林是冬岚的国度是冬岚王的臣下，你是不可能对我做任何没有我的允许下的事情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精灵王的追随者。]米思雅的声音有些不同于她的外表的沉稳，意外的随和。
　　谈不上是安慰，但是米思雅啊，你难道没什么对我说吗？毕竟被你召见很少没有小事情的。苦笑的看着表里不一的自家精灵。
　　[哦，只是通知你一下，里非亚迪斯陛下醒了。]米思雅淡淡的说，[另外，似乎我的前辈莉迪亚和可菲娜都被激活了。]
　　真是了不得的消息。苍羽笑的更为苦涩，无奈的摇摇头，就没什么别的好消息吗？
　　[有啊，你的身体现在和炎之枢机塔的奉献者、这一代的木元素精灵王和风精灵王继承者还有一个有古神力量保护的半妖精在一起。]米思雅顿了顿，[还有，你的神官大人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以及水之使者在一起，当然，也在这片地域里。吾……似乎是第三区的样子。]
　　[竟然还有你不知道底细的人存在？]苍羽惊讶到连自己在使用自己坚持只会听不会说的精灵语都没发现。到让一边的米思雅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这并不奇怪吧，我又不是莉迪亚她们那样的第一阶使徒精灵，并不是所有的种族都在这个空间位面的，但我的能力只能也只可以限制在本空间里。再说了新的种族我也不知道的。]米思雅理所当然的说。
　　[啊，等一下，还有人……今天可真热闹，啊，有了，是……]她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月辉族和本族的混血？不是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月辉族？
　　[对，那个现在叫暗族或者暗神族的，以前在古神代的第一空间叫月辉夕族，本空间叫月辉族。嗯，似乎也有人叫他们神代的背叛者的样子。]米思雅嘀嘀咕咕的说着现今世界占了一半大地的族群的秘史。
　　有时间真该让你给我上上历史课，或者你有没有兴趣写点传记什么的……苍羽有点被打击到的咕噜。
　　[啊？什么？]米思雅奇怪的看着她，米思雅在眼睛中突然放大的样子让苍羽几乎反射性的一巴掌拍过去，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苍羽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先不说这个，为什么你对精灵和暗族，不，月辉族的混血这么震惊？
　　[因为西莉雅对鲁西亚特的诅咒，当年精灵至高者一切元素的主人，精灵王里非亚迪斯唯一的女儿西莉雅公主对那时的月辉族族长鲁西亚特的诅咒。]米思雅顿了顿，在看到苍羽疑问的表情后又开始解释，[鲁西亚特和西莉雅是命定的伴侣，那是被创始神族共同认定的，但是当时所发生的一件意外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奇怪起来，然后西莉雅就下了那个诅咒。]
　　内容是什么，我指诅咒的原文。苍羽问。
　　[不知道。]出人意料的米思雅给出这样的答案。
　　？是不能说，还是不清楚？或者真的不知道？虽然最后的答案我都认为不可能。对眼前从幼年就认识的精灵十分熟悉的苍羽，干脆的给出选择题。
　　[不能说。]米思雅笑了笑，似乎在赞赏苍羽的样子，[不过，大致的就是精灵血脉在通常情况下不可以和暗族融合就是了。]
　　就我所知纯种的精灵是从精灵圣树上出生的，而暗族呢？也是在树上？苍羽难得好奇的问。换来米思雅的没好气的瞪视。
　　[什么叫树上？你以为我们是野果还是植物啊。]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低等生物吗？而且也不想想自己的血统，什么叫树上，米思雅又一次瞪视她。
　　此时一阵飘渺的歌声从四周飘出，让听到的一人一精灵都楞了楞。
　　[精神礼赞？谁这么大手笔？用这中精神能力叫你？]米思雅一边沉醉在歌声中一边喃喃。
　　这是文献中所说的神子弦歌吗？苍羽不由自主的向歌声处走去。
　　等米思雅从歌声中醒来，苍羽早就不见人影了，在原地的小精灵懊恼的嘟起嘴，[谁这么无聊啊，用这种在现在大陆上几乎灭绝的能力者召唤，这连还没轮回的死灵都招的回来好嘛，真是的，就是幻境而已，至于吗？我又没害你们。]她咕咕喃喃的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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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满是水晶的洞窟中，被绯夏称为师父的鱼尾男子正看着面前的一人多高的镜子，那里面并没有映照出男子的容貌，而是显现出在古怪洞穴中的绯夏一行。在看到白衣的巫女所佩戴的手环的时候他轻微的楞了一下，从始至终男子在看镜面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即使是看到自己的弟子面临被围攻的危险的时男子的眼睛都没有闪过，但在看到那血色的手环的那一瞬他的眼眸明显的动摇了。
　　[莉迪亚]男子冲着空气平淡的呼唤。
　　在一阵水波一样的晃动中，一个小小的银色精灵出现在男子面前。精致的精灵大约只有成人手掌大小，五官齐全，有着水蓝色的有她自己一倍长的头发，那头发散发着蓝色的光球无风自动的飘浮在小精灵的四周。堇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瓣嫩绿色的花瓣镶在她精致的额头上。
　　[主人]如此可爱的小精灵的声音却是冷冽到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寒战的地步，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空洞，或者说是冷漠到了面无表情的地步，她在半空中向男子行礼鞠躬，然后就安静的等在一边。
　　[莉迪亚，你所看管的七个时间段中，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吗？]男子的声音同样冷冽但却在其中多了几分高洁和上位者的无情感。
　　[请等一下。]精灵闭上眼睛，短时间的冥想了一下。[没有，主人。]
　　[是吗，莉迪亚，你搜索一下近几年天上界的大事年表。]男子思索了一下向小精灵吩咐。
　　[好的，主人。请稍等。]精灵又一次闭上眼睛。这次花去的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了点，但也只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现在开始吗？主人。]精灵询问。
　　[开始吧，只要叙述对主时间流有至关影响的事件就可以了。]男子向身后的精致水晶椅子靠了靠，似乎在寻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是的，主人。
　　新天界历2389年，现任天界主宰，魔神族之长柯丽曼.米纳斯.达尔利亚.罗林斯在天界梵天城出现。
　　新天界历2489年，时间遗族，白圣丝在天界空灵殿自缢身亡，自此时间遗族只留下在空间缝隙中封印的原天界银岚郡王一人。
　　新天界历2499年，发生新历史事件，一切自此年为止的历史被从文献和碑文中抹杀，一切记录从此年开始，所有遗族被抹杀殆尽。改新天界历为神界元年。
　　神界元年，二月……]
　　[莉迪亚，将时间改为时空历。]男子突然打断精灵的叙述，要求道。
　　[是的，主人。]精灵没有异议的改换，又开始叙述起来，[第二空间历96701年，第一纪年末，天界始祖塔，挪亚崩塌，原月神族现在的天界神族坚壁清野，消除所有有智慧的种族。至此第二纪年结束。原创始种族270054种位于上层空间面，下层空间面物种2099384种，高智慧生物8999，在第二纪年后，智慧生物下层空间余下189种，上层空间余下3种，时间空隙中留存15种。其他物种百分之80灭亡。]
　　在椅子上再次向后靠了靠，男子仿佛对一连串的数字有些麻木，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在地上的鱼尾轻微的颤动在地上勾画出白色的光圈，似乎在回应他的心情似的周围的水晶开始散发出种种各色的光文，光组成的文字不同于大陆上任何种族所使用的文字，片刻后十几个词组一样的文字出现在男子面前大约2米见方的水晶上。
　　[魔石吗？真是厉害的妄想，即使是她也没有这样的力量，柯伦索斯啊，你还真是创造了一个有趣的种族啊]男子突然压低的声线中压抑的怒气让空气中的水汽都要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