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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觉醒 ...

  •   骤风起,乌云密布。
      落日与月光在乌云里忽闪忽现。
      忽地,天光炸开一道白光,凌天瑶身后那个透明的壳,粉碎。迅速落在地上的,正是大胥国当今的王,凌天瑶的师兄:胥宁柏!
      他一身青蓝色衣袂飘飘,长发挂在腰间之上,手中握着的剑……确切来说,是一把古剑,与公子初戚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样,闪亮的剑上刻着一个刺眼的“决”字。
      而公子初戚的手中,上面刻着的一个“鬼”,这是两柄剑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柳佛烟从失魂落泊的初戚手中夺过古剑,用尽全力,刺向凌天瑶的后背。
      不过霎那之间,古剑从凌天瑶的后背缓缓的拔出,与此同时,握住古剑的柳佛烟口吐鲜血,她的背后站着一个人,他的目光凶狠,手中的大刀收回,他面前的柳佛烟倒在地上。
      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一粒又一粒的沙漠。
      凌天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公子初戚,她的大脑中,是第一次入公子府,而此剑便是挂在公子初戚的床上,没想到,他却要了天潇的命,而此时此刻……凌天瑶用手摸了摸那朵盛开的彼岸花,鲜血染红了手掌。
      众人惊讶,古剑从她的后背而入,并未穿透心脏,她的胸前怎可会有鲜血。
      为何要杀我。这句话凌天瑶是看着公子初戚的双眼说的,没有任何情感,冷冷的一句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阿凌……你听我解释……
      硝烟弥漫着,谁还愿意听你一句没有任何解释意义的废话,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凌将军……一个血淋淋的将士倒在凌楚的面前,他的身后是一群仿佛没有灵魂的杀手,他们的眼球变黑,思维不受自己控制那般,见人就砍!
      胥宁柏将目光转向那个半空中的人,是他,一定是他的箫声控制了这些人,只有将他拿下,或许才能解救这群活生生的人。
      腾地而起,手中的古剑直指天际。
      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这个笑声让人彻骨的寒。胥宁柏并未感到惊讶,只是他被拦在了半路,他对面站着的正是他哥哥的宠妃,这些年在胥氏为所欲为的七妃夭流煞,胥宁柏早就看她不顺眼,若不是他哥哥走之前再三交代,恐怕,他早已将她打入大牢,终身禁止自由。
      狂风骤然,所有人投入战斗。
      尘埃四起,于空中长久漂浮。
      日月同辉,渐入一片浅红。
      南休与他的哥哥殊死一搏,目前来说,势均力敌,一个想要置自己亲弟弟于死地,一个却念有往日情份,处处闪躲。
      凌天瑶独自站在沙漠中央,嘈杂声不断涌入耳朵。忽地,亮出手中的日月辰,直逼半空中的黑衣男子。
      幻象……无数个黑衣人在半空中将凌天瑶团团围住,箫声越来越近,凌天瑶的剑对准所有黑衣人一通挥舞,顿时,黑衣人又变成了一个人,高傲的伫立于半空之中。
      毫发无损。
      呐喊声,撕裂声……伴随着黑衣人的箫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密集。
      人体是无法抵抗怪物的,鲜活的生命怎能抵挡得了冷冰冰的物体,所以橘黄色的沙漠,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片深红。
      主人,主人!这个莫名的声音又出现了,凌天瑶的大脑一片混乱。
      箫声已经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死亡的气息让她无法将自己置身于这场战争之外。
      或许,她并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其实蓄谋已久,不过就是等她长大,找准某个锲机,一网打尽罢了。
      制造混乱,不过就是想要激起某种潜伏已久的东西罢了。
      那这潜伏的到底又是什么,一个古老而又不真实的传说。
      忽然之间,凌天瑶腾地,悬于半空之中,确定说不是腾地而起,而是被某种东西拉扯,升至半空之中,此刻,正与那黑衣人面对面,相隔数十米,目光直直相对,黑衣人的嘴角拉上一抹邪恶的笑容,那双与凌天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望着一动不动的凌天瑶,眼中充满了期待。
      箫声缠绕在凌天瑶到耳边,形成一个圆,将她裹在其中,任凭如何挣扎,那都像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玻璃罐。
      时间慢慢持续,一曲倒奏的《清心咒》吹到一半,天色慢慢的变暗,日月同辉,清凉的白月光也同西边的夕阳那般,染上了一身通红。
      月光变红,血噬黄色的绒毛也慢慢的变成了红色,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靠近它的人,必死无疑。
      只见天光乍现,一缕紫红的光,凌天瑶手中的日月辰变成紫红色,她的白发散落在肩上,她的瞳孔变成紫红色。
      正与胥宁柏对战的夭流煞停下,看着胥宁柏,得意的说道:八弟,收手吧,想必你也清楚,这风决后人,若是流着九尾白狐的血,又有血噬相助,这天下,从今以后,恐就与你胥氏无关了。
      胥宁柏没有说话,他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而此刻,又能如何!
      然而走在最前方带头的,正是凌天瑶的守护使:幽!
      他与其他人不同,他身穿一袭红袍,赤手空拳。
      凌天瑶动了动嘴唇,缓缓叫道:幽!
      主人,我们等您太久了。
      主人,我们等您太久了。
      众人齐齐下跪,呼声盖过天地。
      不过瞬间,天地之间又响起了那阵箫声。凌天瑶闭了闭眼,猛然睁开双眼时,就如傀儡那般,挥舞着手中的日月辰,只听嘴里喊出一个字:杀!
      红色盔甲横扫整片沙漠,谁都不曾放过。
      红色的血噬站在凌天瑶的身旁,眼中充满饥渴,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垂涎欲滴。
      干枯的沙漠早已血流成河,鲜红色的血液流淌到凌天瑶洁白的鞋子下方,鞋底下沾满了血液,似乎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沿着小腿的方向一直往上,勾起了欲望。
      凌天瑶挥一挥手中的剑,正在围向她的那一群黑衣人,就如沙漠中的尘埃,随风而散,尸骨无存。
      天儿……隐隐的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焦急地传入凌天瑶的耳中。听到声音,微微的晃了晃头,可是一并传入耳中的,还有半空中传来的那一阵箫声。
      胥宁柏,凌楚,天尘,南休,还有刀小诚站成一排,欲想围攻那黑衣人。
      片刻之间,五人形成一个圆,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冷冷一笑,眼角处得意忘形的勾起。若是过去,他恐怕对这几个人有几分忌惮,毕竟他们是凌天的徒弟,而此刻,他掌控了凌天瑶,莫言说他的徒弟,就算是凌天来了,他也不会忌惮他一分。
      箫声发生了转变。
      凌天瑶将日月辰对准了她的师兄们。
      她快得如一阵风,握在手中的日月辰横扫一圈,自然她的师兄们甚至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便纷纷落于地面,手捂心口,口吐鲜血。
      箫声再一次发生了转变,凌天瑶落于地面,血噬就站在她的身边,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受伤的五人。
      天儿……我是师兄,你醒醒!胥宁柏试图着靠近凌天瑶,欲唤醒她。
      天儿,可还记得,瑶华山下,你脚受伤,师兄背你走了一天。胥宁柏的话温柔,陷入耳朵,无法自拔,这是多宠溺这个人,才会让这个一国之君,放下平时的严厉身份,如此柔情似水。
      见凌天瑶有些恍神,胥宁柏继续说道:你脚腕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凌天瑶知道,她脚腕上有伤,所以常年挂着一串铃铛。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脚腕上有伤的,莫非真如他所说,他是她的师兄。
      她将手中的剑放下,顺着落下的,还有她满头白发,轻柔的搭在腰间,轻声唤道:师兄!
      她的大脑里,若隐若现的浮现出这张脸,冷峻却温柔,成熟稳重却又带有一点孩子气,如此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
      我是谁……大脑如撕裂般疼痛,偶尔的清醒却让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听见一阵一阵的铃铛声,还有“天儿”!
      她似乎跟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后,但是大脑却记不起是谁,也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师父。凌天瑶弱弱的唤道。
      片刻,大脑中便出现了另一张脸,是凌天的,与那黑衣人的脸一模一样,凌天瑶看了一眼那黑衣人,握紧日月辰,腾地而起,剑尖直指那黑衣人。
      剑尖已经抵置那人的眼前,只见那人浅浅一笑,目光温柔,凌天瑶的剑便停在了半空,那黑衣人温声细语,轻柔的唤道:天儿!
      凌天瑶迅速的收回手中的剑,一个翻身,伴随着箫声的响起,她的剑对准了胥宁柏。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因为日月辰已经插入挡在胥宁柏身前的男子身体里,他的嘴角流着鲜血,目光却极致的温柔,浅浅的笑着。这一刻,他苍白的脸色与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凌天瑶的大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公子初戚,他苍白的脸在轿帘的一前一后之中若隐若现。
      凌天瑶迅速的抽回手中的日月辰,大脑之中一片混乱。
      天地之间目眩神晕,厮杀声混入每个人的大脑,死亡在这片沙漠里徘徊,白骨将吞噬世间的□□,一切随风而起的,终将随风而散。

      你说过,你不伤他的。奄奄一息的柳佛烟奋起全身的力量,手中红色的魂链砸向那黑衣人,无论她有多大的愤怒,终究敌不过那黑人长长的袖子一挥,便沉重的砸在地上,口吐鲜血之后便一动不动。
      生命在他的眼中,不过如爬行的蝼蚁,无论那人是谁,只要触及到他,必死无疑。
      箫声一阵又一阵的涌上心头,占据着大量的绝大多数。只留下那微弱的片格,不过,那也是用来装往惜的仇恨。
      战争的混乱,陷入了僵局,昏天地暗,生命如云烟,在这个世上消失,溃散。
      命如草芥,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如这血红色的月亮,龇牙裂齿,像及死亡的黑洞,微微张口,便能卷走一群人的命。
      再过一时三刻,黑衣人的《清心咒》奏完,凌天瑶就彻底失去了理智,那时,唯恐这个天下,都将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剑下亡魂。
      箫声停止了,天地目眩神晕,只见那黑衣人一阵又一阵的狂笑,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只见凌天瑶挥舞着手中的日月辰,将目光狠狠的看着那黑衣人,剑心对准他的心脏,日月辰穿心而过,只见一道红光与他擦肩而过,凌天瑶便站在他的身后,手中再一次紧紧的握着日月辰。
      黑衣人目光惊讶,不可思议,夹杂着恐慌,将身体转向凌天瑶,他却目光里带着一丝嘲讽,片刻之间,受伤的心脏之处,似乎在慢慢的愈合。
      凌天瑶更是不以为然,嘴角拉开一度邪魅的笑容,弯弯的月牙眼里嗜血如命。

      她就如空气里的一缕尘埃,轻轻一吹,四处散去。
      仅随着一阵大风,凌天瑶的日月辰,身上的血红色羽毛,像随风而散的蒲公英,围绕在那黑衣人的四周,形成一个固定的圆,坚不可催。

      只见她轻轻的挥动手中的剑,羽毛迅速的散开,眨眼之间,又迅速的合拢,刺向那黑衣人的身体。瞬间那黑衣人再也动弹不得,握在手中的箫缓缓落下,紧随着那只红色的羽毛落下,半空中的萧,烟消云散,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黑衣人的瞳孔瞪得无比圆,红血丝占据他的白眼球,惊慌失措。还欲开口,却来不及说话,只见天光炸开一道红光,那黑衣人,便死不瞑目,生生世世的精心策划,就在一个瞬间,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数片红色的羽毛归位,日月辰的剑对准了散落在地上的军队,但随着黑衣人的消失,有一半的人化成黑色的尘埃散去。血肉之躯还在拼命抵抗,那支穿着红色铠甲的军队坚不可摧,英勇无敌。带头的幽所向披靡,挡在眼前的一切事物,轻轻一挥手便像一尘埃,散尽!
      失去手中古剑的胥宁柏,赤手空拳,满身是血,精疲力尽。刀小诚,南休,天尘,围在胥宁柏的四周,持久恋战,都已筋疲力尽。
      若他们的小师妹将剑对准他们,或许在顷刻之间就会灰飞烟灭。
      他们也曾预料过,终有一天会是这般情形,但谁也没预料到,她第一个下手的,竟是这天地间的第一大隐患。
      如这般,下一个他要下手的,或许就是曾经最疼爱她的人了。

      一个人若是魔怔了或是生长在夹缝里的意识蔓延生长,思想走到一定的极端,或许人生就与原本计划的相反了。
      凌天瑶不是不再受控制,而此时此刻,是谁也控制不了她。
      她的身上留着狐狸一半的血,拥有狐狸半颗心脏,如传说那般,九尾白狐与风决后人,相见,或许都是这个世间的灾难。
      何况,他曾许诺了一世情缘,剖心救她!

      若天地陷入这厮杀之中,混沌的大地终将被某种东西吞噬。
      世间的灾难便开始了!
      春暖花开的瑶华山中,那一潭弯弯的月牙泉慢慢的变清澈,深受重伤的人已经恢复了一半。
      承决偶然睁开双眼,飘在上空的几个大字落入眼中。
      他迅速的从月牙泉中飞出,只见那四溅的水花,在夕阳之下,形成一道又一道好看的光晕,承决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那荡起的水波纹上落下几片紫荆花,轻轻的飘在上面。
      夕阳斜下的瑶华山,与往昔相比,多了几分静谧。
      吹过的阵阵风中,紫荆花树的影子印成一块一块的黑斑,放肆的在土地上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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