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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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回忆向）
波鲁萨利诺其实早就见过阿格莱亚。
那时候，战国元帅还是战国大将，他去送空元帅紧急下发的机密文件，但是战国桑和卡普中将喝茶去了，不在家。
是她来开的门。
她那时多大？
好像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少女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鬓间簪着一朵纯白的茉莉花，虽然还未完全未褪去青涩，却已经开始展露出将要怒放的美丽。
波鲁萨利诺承认，他当时的确有被惊艳到。可那也只是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欣赏，并不足以完全催化觊觎之心。
而且鉴于泽法总教官的前车之鉴，战国桑将她保护的非常好，整个马林弗德知道她存在的人寥寥可数。
直到海圆历1500年，已故去的海贼王罗杰用他的死拉开了大海贼时代的序幕，伟大航路的海贼数量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几乎整整一年，所有的高级将领在一线战场疲于奔命，马林弗德反而成了警备最松弛的地方。
可能是无法忍受这种笼中鸟一样的生活，她留信出走了。
等这消息传到战国桑这里，阿格莱亚早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也有派人去找她，但阿格莱亚对于如何摆脱军方的追捕非常有心得，饶是他亲自出马，还是被她逃掉了。
少女回头时狡黠灵动的眼神，成为他至今还念念不忘的一幕剪影。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向泽法老师讨教过追踪反追踪的技巧，看来这门功课可以得全优。
偶尔她也会刻意让人拍到证明她安好无恙的照片。
年轻少女穿着墨绿色的夹克衫和窄脚长裤，头上戴着一顶宽檐的棒球帽，行李袋被一只手反手提在肩上，背影干净又利落，和在旅途中结识的，一位银发蓝眼的女性结伴而行。
虽然只拍到一个侧脸，但也能看到她微微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快活极了，完全将担忧她的父亲忘在了脑后。
或许是被少女的情绪所感染，战国放弃了将人强行带回马林弗德的想法，转而让部下在暗地里密切注意她的安全。
而这个部下，就是他。
自从接受了这个任务，他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她今天到了哪里，是否遭遇危险，晚上闭眼想的最后一件事情便是她的剑术似乎又比之前又有进步了，好像也长高了，还是一样的瘦之类的总结性陈述。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他观察她，已经有700多天，注意她的习惯已经成了会自然而然去做的事情，一点一点的陷入泥沼，一日复一日的不自知，她也逐渐成为冗杂工作和残酷战场中唯一能让他忙里偷闲的存在。
这样的观察生活一直持续到某天深夜，他接到一个电话虫才被突然结束。
只有大将以上级别才能动用的非常召集令被触发了，目标地点是她前天才抵达的落脚之地，西海，奥哈拉。
一边向战国大将报备，一边准备出航，然而在航行途中遇到了飓风的阻拦，他晚了一步。
她已经和萨卡斯基起了正面冲突，初出茅庐的年轻剑客和成名已久的海军中将，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然而她还是寸步不让。
“非常召集的命令只限于攻击岛屿和学者，为什么要对无辜平民出手？”
“在绝对的正义面前，必要的流血和牺牲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他的那位同僚用一贯的铁血作风回答了她的质问。
“被谁允许？”她站在避难船的第二节桅杆上，以俯视的姿态看向众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条性命可以被他人轻易夺去。”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以正义之名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这话传到他的耳边，让他莫名的露出笑容，天真热血，执拗勇敢，她从照片上单薄的镜像中活了过来，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类。
之后还发生了很多事情，迟了一步的库赞终于赶来，联合鼯鼠和火烧山对萨卡斯基进行施压，斯托洛贝里在他的授意下进行斡旋，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对所有避难船所有的岛民进行甄别，平民可以被放过，但如果发现学者，格杀勿论。
她听到这个最终提议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擦了擦眼睛，然后放下武器，乖乖的登上了他的军舰。
波鲁萨利诺知道她还是很难过的，她也是个历史考古爱好者，不过感兴趣的方向是那些失落的古断代文明，而且她和岛上某一位女性学者交往过密，互为知己。
无论是为了已经故去的友人，还是为了这座即将陨落的知识之岛，流泪是可以被理解的。
可惜他口袋里并没有手帕，只能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帽子，在宽大的帽檐底下被遮住的，她的眼睛，是叫人一见便难以忘怀的颜色。
在他带来的阴影下，她的眼睛里波光流转，比他见过的任何奇珍异宝还要令人惊叹，惊叹造物主是多么的偏心，将这么独一无二的颜色赠予了她。
“想理解人生只能追溯过去，但要度过人生则应向前展望。”他用如此语言安慰她。
她自始至终保持沉默，没有说话，直至抵达马林弗德，战国大将在港口等她。
在船舷靠岸，登船梯被放下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他，“如果没有办法理解过去，未来只不过是现在的重复。无意识的原地踏步，是没有办法往前走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里是马林弗德。”他屈起中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姐这样，是会让大将为难的耶~”
她歪头看着他，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他替她摘下被削掉半个帽檐的帽子，粗糙的手掌在毫无阻隔的情况下摸上她的发顶，“很高兴，与你拥有共同的小秘密。”
男女感情进步的第一大秘诀，便是借由共同的秘密建立隐秘的联系。
“很高兴，能与你有关。”波鲁萨利诺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近似呢喃的低语消散在风中。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