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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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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合影,是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她的父母健在,时星最大的苦恼是如何提告学习成绩,不再考倒数第一。
那时候她刚刚跟钟林威在一起。
时星,学霸的气质,学渣的命。从小热爱学习,偏偏只长个子不长智商。每次期末考试回家,都要接受她哥的嘲笑。
时星嘴上从没服过软,说她不是学不好,只是不想学,但心里很清楚,她就是笨。
背地里暗暗发誓,明年一定拿奖状,然而年年发誓,年年“落榜”。
毫无意外,高中没考上。
时星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她哥掀开她被子,绕着床,编一套顺口溜揶揄她,有个小胖妞,从小她缺钙,数学学不会,语文也不行,年年考倒数,还硬装大象。
时星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哇哇大哭,怪她妈只把聪明的基因传给了哥哥,没给她。
当时,时星以为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她妈交了择校费,时星才能继续上学。
她更想好好学习,对得起她妈的钱。
她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也不玩闹,专心看书,但总有男生聚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胆子大一点的就来给她送情书,送零食,还有直接告白的,搞得她烦不胜烦。
那天放学后,一个学校里出了名的男校霸,带着小弟们,嚣张地拦住她,要她当自己的女朋友。时星礼貌拒绝了他,“谢谢,没兴趣。”
校霸不放人,一定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时星不耐烦道,“我不喜欢成绩差的男生。”
校霸显然没料到,时星居然拿成绩说事,这摆明是故意讥讽他。
身后小弟一阵窃笑。
校霸脸上挂不住,反过来嘲笑时星,“牛逼什么,你一个天天考倒数的人,好意思看不起我吗?我成绩再烂也没跟你似的,回回垫底,全校闻名。”
时星毫不示弱,“那也比你这个带人劫道的软蛋强多了!”
“你说谁软蛋?”校霸恼羞成怒,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要打人似的。
时星冷笑道:“怎么?打人啊?我如果怕你,就不姓时!”
小弟们口哨吹得贼响。
校霸脸涨得通红,他今天如果就这么放时星走,那真成软蛋了。他嗤地一笑,轻佻地摸了一下时星的下巴,“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
时星一点不客气,啪地甩他一巴掌。
校霸立刻像被点了的炮仗,cao!挥拳打时星。
时星为了能从她哥手里争来遥控,在少年宫练过五年散打,才不怕他们。她一脚将校霸踹地后退两步。
小弟们一看这阵仗,纷纷上前,给他们老大撑场子。
校霸把拳头攥得咔咔直响,“练过是吧,真巧,我也练过。”
校霸的打架功夫都是从实战中学来的,比时星套路似的的花拳绣腿自然强上不少。
时星躲了两拳,心里就清楚了,她的攻击对对方来说跟挠痒痒似的,而对方的力气却很大,如果挨上一拳,她管保鼻青脸肿。
但她宁愿挨打,绝不求饶。果然她就挨了一脚,跌在地上,一时之间起不来。校霸得意不已,和他的小弟们一起猥琐地笑了。
校霸走到时星跟前,色眯眯伸手去摸她的脸。
时星死死瞪着他,心里盘算着,等他一过来,就狠狠咬他一口。
可就在校霸的手摸过来的时候,一颗棒球,突然径直飞来,击中了他的手背。
校霸登时痛地抱住手,弯下腰,叫了没力气叫。
只见一个身穿棒球服,带着黑色帽子的男生,逆光站在巷子入口,挥了挥手,笑道:
“不好意思。意外。”
“TMD谁啊?眼瞎了脑残了,敢砸强哥的场子,皮痒痒了找揍呢!”
男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校霸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你小子很狂啊,老子的手都被你弄青了,搞不好还骨折了呢,不过我这人一向大方,医药费不用你付了,兄弟们,废他一条胳膊,让他长长记性!”
小弟们呼啦啦一拥而上。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林威!”伴随着话音,一群背着棒球器材,身材健壮的男生出现在巷子口,“你小子怎么一训练完了就跑,追都追不上你。站这儿干嘛?怎么了?呦,打群架啊。”
校霸和他的小弟们原本气势十足,一见来了一群人高马大,看着不像高中生但又带着校卡的家伙,气焰顿时小了下去。
声音洪亮的男生尤其高壮,举起棒球棒,指向校霸,那样子比真正的□□还□□,“喂,你,跟我们威哥道歉。我们威哥的球多么高贵大方,怎么能砸在你的猪蹄子上,完全暴殄天物,马上把球捡回来,跟我们威哥道歉。”
校霸被他震慑住,硬撑着面子道:“谁给谁道歉,是他先动的手。”
“能让我们威哥动手,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恩戴德,警告你,我的耐心就跟你的长相一样糟糕,立马把球捡过来,道歉,再去警局自首。”高壮男道。
“你们不讲道理,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应该是他自首才对!”校霸争辩道,话里竟有几分委屈。
戴帽子的男生笑了,“你欺负人家女孩子的时候,不讲道理,轮到你被欺负了,就拿道理说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谁都听出来这是在反讽他。
时星适时地笑出了声。
校霸难以置信,他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一个比他更横的,打架吧,人家手里有棒球棒,逃跑吧,偏偏路口被堵住了,实在不敢嚣张,只能硬撑场子,“你要干什么?警告你,别乱来!”
戴帽子的男生手伸进口袋。
校霸紧张地盯着他。
男生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校霸无语,“一言不合就报警,没你这么玩的。”
男生道:“一群男生袭击一个女生,地址是……”
不等他话说完,校霸带着他的小弟,一溜烟跑光了。
男生的同伴们哈哈大笑。
男生看向时星,时星已经从地上起来,正在拍裤子上的土。
“你没事吧?”男生问。
“你快把报警取消,如果警察来了,学校肯定给他们处分,说不定还会开除,那他们就完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
“我没报警。”男生笑道。
“啊?”
“放心吧,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快回家吧。”男生转身走了,跟同伴们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星突然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回过头,冲她灿烂一笑,微一耸肩,没回答。
时星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打定一个鬼主意。
没多久,学校里突然传开,时星跟棒球队的威哥在一起了,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队友找到威哥,钟林威,问他是不是真的,能交到校花做女朋友,不愧是他们威哥。
钟林威一脸懵。
他有女朋友了,怎么就他不知道?
高壮男,张新海,笑骂钟林威不地道,“是不是英雄救美那天,跟校花勾搭上的?都在一起了,还装什么,是男人,就把细节交代清楚。快说说,怎么把她追到手的?”
钟林威想了想,决定找时星说清楚。
篮球场边上,合欢树下,钟林威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那个,我找你,是想跟你说,那天的事,我……你跟我的那事,谣言不是我传的。”
时星含着棒棒糖,看上去无比淡定,“我知道。”
钟林威长舒一口气,“你知道啊。那就好。”
时星拔出棒棒糖,道:“是我传的。”
钟林威惊讶看着她,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星不紧不慢解释道:“有你罩着,那些男生就不敢天天来骚扰我。我就可以安心学习了。我打听过了,你没有女朋友,如果你有了,需要我澄清,我会还你清白。”
钟林威看着女孩沐浴在夕阳中熠熠生辉的白皙脸庞,和她脸上懒洋洋的笑容,双眼一眯,像个奸商,“我不能白白挡枪。有什么报酬?”
时星想了想,“从今天开始,到你交上女朋友为止,你的早餐我全包了。”
“你确定?”
“当然了。”
“那我可事先提醒你,我们练体育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时星噗嗤笑了,“你放心,一个你我还是养得起的。”她哥上大学学的金融,前段时间把她从小到大攒的零用钱借去投资股票,小赚了一笔,她现在可是身价过万的小富婆呢。
然而时星从没在外面买过早餐,根本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给钟林威连续买了两个月的早餐之后,她破产了。
这事千真万确。
钟林威练体育的,饭量本来就是正常人的两倍,更麻烦的是,市面上常见的牛奶、猪肉、鸡肉等食物,他都不能吃,里面添加剂多,激素多,他只能吃特供。
特供就意味着量少,量少价格就贵。
时星头一次知道,一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牛肉三明治,居然能卖五十块,一杯牛奶,能卖30块。
钟林威吃的不是饭,是人民币!
时星很快倾家荡产,她不好意思跟妈要钱,就想办法去打工,说来也巧,碰上拍广告的,临时需要群众演员。但没想到,好不容易轮到她面试,演员副导却说人招够了,不需要了。
时星拦住副导,认认真真告诉他,“我不是来试镜群演的,我是来试镜主演的。”
演员副导许是觉得她太不知天高地厚,想逗逗她,“小妹妹,上来就演主演,你有经验吗?”
“她有没有经验?”时星一指坐在一旁化妆的女主角,眼里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幼稚。
“她?”演员副导笑道,“你没在电视上看见过她?”
“有经验也未必行。我觉得我比她演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