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ALL影】月影结局—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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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高二那年，乌野排球部合宿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合宿的半夜，日向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惊醒了所有人。然后所有人也就都知道了日向惊叫的原因，睡迷糊的影山钻进了日向的被窝，抱着他睡得死沉。
睡在影山另一侧的月岛，戴好了眼镜，一脸嫌弃地埋怨日向的大惊小怪，一边双手一抓，把影山按回了自己的被窝。影山始终昏昏沉沉的样子，好像真得是睡迷糊了，可月岛分明看见他的耳朵根红得厉害。
影山是故意的？
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月岛翻了个身，背对着影山，心头烦躁地一夜都没能再睡安稳。
第二天训练场上的月岛发挥得不是很好，拦网慢一拍，时间差没跟上，跳跃的高度也不够，影山毫不客气地就对着本人指出了问题，语气一如既往的直白，不带半点含蓄。月岛先是没有回嘴，他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发挥好，不过越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待影山的态度就越发不善。
听了半天的唠叨，月岛终究还是唇角一翘，口气揶揄，“这不是拜国王大人所赐嘛，昨天晚上真是热闹得让庶民无法入睡呢。”
影山的面色倏地就是一窘，他抿着唇，最终没有回嘴地掉头就走。月岛看着那人的背影，前一刻还得意的唇角慢慢放平，变成了淡淡的自我厌恶。
第二个合宿晚上的临睡前，月岛不自觉地就关注起影山，他发现就在缘下前辈喊着准备熄灯的当口，影山偷偷从包里拿了什么，然后迅速地往嘴巴里一塞，月岛的心理有些异样，但是没有吭声。
这一夜，太平无事。但是第三天的早上，影山早起时的精神明显不太好，不像是彻底休息过一晚上的状态，脑子好像比往常要慢了好几拍。上午刚开始练习的时候甚至传错了球，过了一段时间才渐渐转好。
第三个晚上，影山仍然往嘴巴里塞了什么，月岛忍了忍，然后等到第四个晚上，月岛抓住了影山再次要往嘴里塞的手，这次月岛看清了，里面躺着一颗药丸。
“国王大人如果不想让所有人都来参观的话，就告诉我这是什么？”
影山难得有些紧张，他皱着眉低头看了看四周，压着声线给出了答案，“是……安眠药。”
安眠药？影山居然要靠安眠药睡觉？
后来趁着一次休息时间，月岛逼问出了影山服药的原因，也顺带用极其自然的口吻问出了第一晚的缘由。影山难得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不安的表情，“下意识地……有人陪着就能睡得好一点。”
所以才往日向的身边钻？那为什么不往我这边？
国王大人就那么讨厌庶民吗？
“那和我睡。”看着影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月岛倒是半点都不意外，就连他自己藏在眼镜片后的眼神都带着一点疑虑，国王大人是会答应……还是拒绝？
影山有些动摇，“月岛你……要帮我？”
“啊。”月岛反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表情说不出的怪异，“我好不容易才对排球产生了一点兴趣，可不希望被没用的国王大人拖后腿。”
“我才不是没用……”辩解的话，音调骤减，月岛甚至觉得影山的腮帮子都微微鼓了起来。
这大概是月岛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孩子气的一面，不是球场上的那个犀利严肃的国王，也不是球场下对着一只猫都只能笑得一脸狰狞的影山。
在平日单细胞的属性里，又增添了一点……可爱？
月岛别过脸，心头一宽，起码国王大人没有拒绝。
帮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麻烦。
这事不能让人瞧见，就得晚睡早起，好在影山为了排球养成了多年早起的习惯，往往月岛醒过来的时候，怀里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刚开始月岛还觉得影山的病有些奇怪，身边多个人哪里就能睡得好了？不会不自在吗？可是后来他发现，把一个人抱在怀里，的确能睡得很好。就连只有一群高中男生的合宿生活，似乎也多了一点乐趣。
这大概就是网上流行的真香定律。
所以之后会发生那样的事，大概就是因为有人破坏了他的乐趣。
然后他一直压抑着的欲望和愤怒，顿时就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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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和影山的第一次，说是临时起意也可以，说是他蓄谋已久也可以。
在他发现影山周末是和牛岛在一起的时候，月岛终于明白为什么影山说周末不用他帮忙。那个时候，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嫉妒，甚至根本不去思考牛岛是从什么时候起和影山有的联系，连月岛都觉得自己冷静得有些可怕，冷静到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情。
得到他就好了。
得到他，就是我赢。
日本有一种传说叫做言灵，让语言产生力量，又或许是一种催眠。
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睡不着吗？那就做一些帮助入眠的事情，不需要觉得羞耻，也不需要感到害臊，这些都是身体的本能，我们就是这样出生的，而且做了晚上就会睡得更好。
月岛惊喜地发现，国王大人什么都不懂。从一开始略带抗拒的青涩窘迫，到后来完全不在意地抚摸亲吻，他们在曾经从未想过的领域里越走越远……
没错，越走越远。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月岛没有看到任何的感情，他的言灵奏效的同时，似乎也让他付出了代价。
影山就是那么单纯地相信着，他们的结合就只是为了帮助他入睡。
国王仍旧是那个王座上的国王，庶民也仍旧是那个只能仰望的庶民。
后来影山的失眠症状开始一点点减轻，月岛也开始一点点地疏远影山，期间山口曾一脸担忧又犹疑地过来问他，“你和影山……没事吧？”
“我和国王大人能有什么事？”是回复，也是对他自己的诅咒。
月岛其实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
他气恨影山，既然已经有了他，为什么还要去寻求别人的帮助？即使他们没有交往，但是他却莫名生出了被背叛的感觉。
同时，他也气恨自己。身体的满足和精神上的空洞，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自我厌恶。
一潭清池被搅得浑浊不堪，将原本水面上皎洁的明月，染上了层层叠叠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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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康复后，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回到了正轨上。
乌野又一次聚会时，月岛看着坐在对面扬着从容笑意的影山，那个曾经睡不着的少年已经蜕变成了真正无所畏惧的王者。
而他心中的月亮却始终没有再升起，池面上始终是一片混沌。
月岛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他喜欢的甜酒，他其实很能喝，但是今天他想醉在这里，醉进那滩池水里，或许这样，他就能重新找到自己的月亮。
“阿月？你没事吧？”山口其实之前就察觉到了月岛的反常，可是他总觉得阿月好像是故意的。
“没事。”月岛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支在桌上，说话还算清楚，目光则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的对面。从小就认识阿月的山口觉得，如果这会他还读不懂阿月的心意，可能就真得不配做阿月的死党了。
可是啊，阿月的头脑明明很好，为什么偏偏遇上影山的事情就不能冷静处理呢？这个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散席的时候，山口对着影山说道：“影山，你送阿月回去吧。”
山口的话不是请求，几乎于命令，颇有当年主将的风采。影山张了张嘴，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面颊微红的月岛后，到底没有说出来。月岛醉得并不厉害，人还是站得稳稳地，大家在店门口纷纷道别。
“我先打车。”影山刚想摸出手机，就听见月岛说，“陪我走走，醒醒酒。”
“哦。”影山想了想，没有拒绝。
晚上的道路很安静，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努力值守着，交汇出明暗交接的夜色。不过偶尔会遇到那么一盏提早下班的路灯，将一片方寸之地的光亮给藏了起来。
影山踏进那片阴影的时候，和他并肩的月岛突然停下了步子，声音空灵而清晰。
“和我交往吧。”
不是疑问句，月岛看向影山，远处的路灯还能隐约照出他们的样子。影山也停下了脚步看向月岛，他看了很久，回应的语调平平地，谈不上欢喜却也没有生气。
“你喝醉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月岛冷着脸，“我在和你告白。”
“我不喝甜酒。”
“我也不爱吃咖喱。”
“我还不喜欢草莓蛋糕。”影山觉得这会他可以把月岛的缺点从头数落一遍，“你还总讽刺我是国王，嘴巴毒舌又性格恶劣，所以我为什么要和这样的月岛你交往？”
“我喜欢你，从高二那年开始，也许是从高一那年开始。”月岛忍着额头爆出来的青筋，“这个理由够了吗？”
告白告得咬牙切齿地，大概也就是他了。
“哦。”听到这里，影山略略低着头想了一会，忽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掩藏在黑暗里的嘴角不露痕迹地弯了弯，仿佛从月亮上传来了一声答复。
“那就试试吧。”
这夜，皎洁的满月偷偷地照亮了在黑暗中小心接吻的一对恋人，随即又笑着藏回了云间。
哎呀，请不要打扰他们哟。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ALL影】月影结局—试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