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ALL影】光影（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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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挂断了和山口的电话，他们的手机群里也对那则文章表示非常忧虑，不过他们考虑的事情比外界还要多一些，除了忧心影山出柜真得被大众所知以外，他们还要担心那对恋人是不是会就此感情破裂。
——“那个宫侑本来就因为及川的事情在和影山闹不开心吧？现在又出现这样的新闻，对他们不会有影响吗？”
刚刚的电话里，山口是这样担心着的，‘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我们操心？’，月岛随口回了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不是事实么？
国王大人的身边围着那么多兢兢业业的骑士，哪里还需要他们这种庶民的挂心。
月岛坐在大学的校园食堂里，午餐时段，人开始渐渐变多，他点的咖喱饭只吃了几口，可是现在他一口都不想再动了。手机的画面又回到了那条新闻上，放大的照片显得非常刺眼。
牛岛若利这个人对谁都是僵冷着一张面孔，目光犀利地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威胁和压迫别人。偏偏影山总说这不是牛岛的本意，牛岛其实是很会照顾人的前辈。或许真得是这样吧，不过在他们这些外人看来，那份照顾也唯独只对影山而已。
就像照片上，眉目间流露出来的这种体贴。
你们已经分手了吧，笨蛋国王！
月岛压着声音轻啧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单肩包就往外走去，校门口附近遇上了还算说得上话的同学，“月岛？你去哪？今天下午有课呢。”
“我有事。”
国王。
既然是高高在上的国王，那么就应该永远一个人端坐在王座上。
永远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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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的妈妈一眼就认出了影山，而且极为顺口地喊道：“啊！小飞雄！”惊得及川莫名一阵脸红。
“伯母好。”影山规规矩矩地行礼。
“哎呀，不用那么客气，你是阿彻的学弟吧，他国中时就经常提起你呢，出国后也总是在电话里让我录好你的比赛，他可喜欢你啦。”
“那是为了侦查敌情！”及川习惯地开始辩解，明明正式开始追求小飞雄了，但是这些暗地里做的事，他一点都不想让小飞雄知道，真是的，小飞雄应该迷恋于自己的外貌、气质、举动……算了，反正什么都好，如果小飞雄能够重新选择他的话。
“妈妈，飞雄留着吃饭，他喜欢吃咖喱，再加个温泉蛋。”
“我知道、我知道，吃力量咖喱，获发球得分！对不对？”及川妈妈甚至还准确地做出了广告动作，“妈妈我因为阿彻的关系，也是小飞雄的粉丝哦，家里的咖喱也都是飞雄代言的牌子，你喜欢吗？”
“是。”影山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急忙鞠躬道谢，“谢谢伯母，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啦，飞雄就把这当自己家吧。”
及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影山不好意思瞪他，只是继续对可爱的伯母笑着道谢。
“去我房间吧，说话方便一点，毕竟我妈在，充电线也在我房间。”
影山皱了皱眉头，及川看出他的犹豫，二话不说就拉过他的手往房间方向走，“我要是敢袭击你，你就大声叫好了，我老妈一定会拿着菜刀帮你宰了我的，放心吧。”
影山挣开了及川的手，问道：“伯母没有问起你的伤？”
“问了啊。”及川走在前头带路，“我就和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在追他，不过那人有男朋友，所以我就被揍了。我老妈对此表示很无语，反正她也不太管我的事。”
及川回头看了影山一眼，笑得悠然自得，影山蹙着眉头，脑子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他不应该和这个人在一起。
及川前辈的房间，影山是第一次进来，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很和式的家装布置，他以为及川前辈会更喜欢欧美风。
电源线刚刚插上了一会，影山就急着想要开机，却被及川立即拦了下来，“小飞雄是笨蛋吗？不使用充电中的手机是常识吧，反正都已经过了那么久，再等个十五分钟也不会怎样的啦。”
影山没有办法，只能盘膝坐在及川前辈的书桌前，静静等着，桌上面乱七八糟地摊着不少材料，那些材料都是外语，看着也不像英语，是西班牙语？电脑屏幕也开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倒都是英文。影山原本没有打算细看，可是他又想做些事情来转移自己正和及川前辈独处的注意力。
直到余光瞥到了那枚孤零零躺在盒子里的校扣。
“昨晚睡得好吗？”及川按灭了电脑屏幕，让影山的目光没了焦点。
影山这才发现，及川前辈正一手摆在桌上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看他，这道视线太过灼热，自己好像变成了碳火上的烤肉，在一点点地被他烤熟。明明两个人隔得很开。
“嗯，很好。”
“因为牛岛？”
及川的唇角隐隐带笑，影山从这个笑容里又感觉到了以前及川前辈捉弄他的味道。及川前辈大概就是喜欢他慌里慌张的样子，仔细想想，以前他越不知所措，及川前辈就越高兴，相反，及川前辈就会对他说讨厌。
为了不像以前那样被他取笑，影山大大方方地回了“是”。这样回答的话，及川前辈是会嘲笑他？还是尴尬得不再追问？就算及川前辈接受了他所有的过去，但是如果有着恋人的他，却和前男友独处了一晚，应该会看不起他吧。
所以影山没想到，及川前辈会这么笑着问他。
“小飞雄和我睡得话，也能睡得很好吗？”
影山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出声。原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人，是他。
房间里太安静了，比刚刚的小巷还要来得安谧，连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听不见。他和及川前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气氛，没有拌嘴，没有赌气，没有排球。
在感慨他们可能真得长大了的同时，心底又涌出淡淡的悲伤。
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那个会拌嘴、会赌气……只是单纯憧憬着排球的时光。
影山躲开了及川前辈的眼神，那是前辈在球场上的眼神，明亮又坚定，是他曾经深深着迷的目光。影山瞟到了手机屏幕上，电量刚刚跳到了5%，是不是可以用了？
及川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又换了个问题，“那个人看到这篇报导，会和你吵架吗？”
“不知道。”影山的眼睛继续停留在手机上。
“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很爱你，一定会很信任你。”
“侑前辈和及川前辈一样，有时候很幼稚，会钻牛角尖，变得不讲道理。”
及川愣了愣，笑道：“小飞雄，你知道自己这话还能有别的意思吗？”及川坐直了身体，眼睛炯炯发光，“听上去会让人觉得……你会和宫侑交往，是因为他像我？”
“是这样的。”
在影山肯定的答复里，及川的表情完全被震住。
“我当初拒绝侑前辈，就是因为他很像你，而我接受侑前辈，则是因为他比及川前辈更好。”
影山目光坚定地望过去，语气里不带一丝的犹疑。及川牢牢地盯着他，妄图瞧出一些佯装逞强的破绽，可是影山的蓝眸镇定清澈，最终及川只能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青筋正一根根地在往外蹦。
及川以为自己已经从妒忌的感情里逃脱了，原来只是没有碰上飞雄的嘴。
“小飞雄啊……那么多年了，你的表达能力就没有长进一点吗？”
“及川前辈不要和我说话就好了。”
影山撇过脸，紧绷的心情却突然放松了一些。似乎比起和及川前辈甜甜蜜蜜地谈恋爱，这样相处才是最好的，这样……就好像回去了，回到那个及川前辈不肯教他发球，但是他也只需要看着及川前辈打球的时候。
手机的电量已经超过了10%，影山拔出充电线开机，电话很快就拨了出去，传来嘟嘟的声响。及川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拉开了影山打电话的手，迫使他看着自己。
“当初你做选择的时候，觉得我不爱你，现在呢？”
及川的脸已经凑到了影山的面前，炙热的呼吸比腕间的肌肤碰触还要来得灼热。
“飞雄，爱着你的我，还是觉得他更好么？”
电话那头传来侑前辈的叫喊声，和及川前辈提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影山觉得有些头晕。
果然，他不应该和这个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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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雄怎么说？”
高速道上，宫治开着车问道。宫侑刚刚挂断了影山的电话，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的闷闷不乐。
“他说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见面了，让我也别过去，像上次那样，等风声过了就好了。”
“飞雄说得也没错。”宫治瞥了一眼有气无力的宫侑，“那你没告诉他，你已经在路上了？”
宫侑不服气，“我想见自己的恋人，有问题吗？”
宫治笑而不语，“牛岛的事，他和你解释了？”
“他说什么都没有发生，问我相信他吗？我当然回答相信啊。”宫侑说完，自嘲地笑了起来，笑音里还有一些内疚。毕竟在看见新闻的那一刻，他是动摇过的。
宫治也听出了他的自我嫌弃，“如果那条新闻里的人是及川的话，你还能回答出相信这两个字吗？”
“说了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讨厌死了！”宫侑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位置上，“我真得很讨厌那个人，如果他还在国外，小飞雄根本不会想起他。为了让飞雄不在梦里看见他，每次见面我都会和飞雄做很多次，做到他精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任何事情。我相信，在我的努力下，飞雄迟早有一天会忘记他的！”
“你这样，叫做自欺欺人。”宫治微微握紧了方向盘，“还有，不要在我这里撒狗粮。”
宫侑哼着气，拿出手机翻看着那条新闻的后续，可是脑子里又慢慢思考起治的问题，如果那个对象换成及川的话，他还能恢复冷静吗？
车子的电台里放着听不懂的外语歌，音调慢得很，宫侑怎么听都觉得充满着悲伤的味道，他不耐烦地将电台关掉。
“治，我是不是真的……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幼稚愚蠢，说话不过脑，语调不客气，放心，这就是你。”宫治答得又快又准。
“你个混蛋！是不是趁机骂我！”
“不过。”宫治转了个音调，“你那爱开恶劣玩笑的性格，的确在和飞雄交往后，收敛了很多。”
“因为我脑袋里每天都在想怎么和我的乖宝宝飞雄恩恩爱爱，没空想那些玩笑。”宫侑答得直白又老实，宫治听了一笑，侑在这种事上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害臊。
宫侑其实也知道，自己不能总这么烦躁下去，对他、对飞雄都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像治说的，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好想快点见到飞雄啊。
不过很快，手机里又跳出的一篇文章，让宫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再度跌宕起伏。
“……不可能……骗人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澄清：排球国手影山飞雄患有抑郁症！入住温泉旅馆，是因自己常年受失眠困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ALL影】光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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