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十人》清欢学长

2、62路的昨天

　　当有坏事要发生的时候，人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心情不好，在今天早上起床之前，我是不知道有什么坏事要发生的。
　　前天下午，莫名的烦躁。在公交站牌面前，我把晚上的去向交给了命运。62路先到就回家，6路先到就去喝酒。果然，6路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62路、天怪冷的，我是这么想的，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只过了零点一秒，但我在脑海里却挣扎了整整一个世纪。最后我屈服了命运。
　　6点开门的小酒馆，我6点多了一会会到，就只剩最后一个空座，看来疫情之后的人们喜欢放纵，问了服务员。说：“有人四点多就来排队了。” 一个人喝酒是需要境界的，境界高的人，能够享受孤独带来的快感。我显然是境界不够的。没两口就开始有些上头，也可能是我空腹的原因吧。无奈之下，叫了Z陪我一起。 Z总是姗姗来迟，一直交代给我带点东西吃，以及顺门口两个棒棒糖，他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的把所有事情忘掉了。 音乐，酒精，昏暗的灯光，没一会就摇摇晃晃，去厕所干吐没有吐出来，毕竟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 散席，坐车回家。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再也挡不住胃里分泌的胃酸腐蚀我的胃袋。找了一家经常深夜归来买饭的烤面筋。老规矩拿了菜，和老板照常的闲聊了两句。老板突然对我说：“帅哥，你在拿串土豆和面筋吧”。我迟疑了一下，大脑本身就缓慢的运作，最终觉得自己还是能承受起这个价格。然后老板又来了一句：“送你的。” 人总是能被陌生的人暖到，虽然我是这家的熟客，但是我也知道老板是记不住我，每天晚归的人那么多，我也不是那么能让她深刻记忆的人。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我的颜值吸引到了老板，但是老板一直没有正眼看我。所以，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帅气吸引到了老板，况且我的帅气只值一串土豆和面筋也不是我能接受的。 离开店门点了支烟，冷的我瑟瑟发抖，冷的我想哭。抽完之后回去，老板问我：“帅哥，几点了。”“11点了。” 我当时没有理解到这是什么意思，接过饭之后惯例的一句：“谢谢您。”就走了。 填饱肚子，又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我是被突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吵醒的，那种电钻打墙的声音很是刺耳。再三的回笼觉没有成功，想去寻找源头，但是寒冷阻止了我。又刷到沸羊羊怀孕的视频（小羊在玩游戏，懒洋洋亲到了沸羊羊，又恰巧沸羊羊肚胀，以为自己怀孕），就没有在注意到突突突的声音了。 起床洗漱，洗漱完发现突突突的声音还没有结束，跑到窗边一看，王德发，对面怎么被趴了。随后在家里说了一声，室友没有回我。一会室友出来，我还在窗边看，男人的快乐就是一堆人在窗边看挖掘机。他加入我的快乐时候的也发出了和我一样的感慨，王德发，怎么趴了。烤面筋没有，理发店没有了。。。 也是看到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昨晚为什么老板会多给了点东西。我也很后悔没有把面筋吃完， 我也是仿佛明白了，老板最后问我几点了的含义。干一行会有爱一行的操守，十二点钟的迁徙，最后一个小时，又能送出几串面筋。 我们谁也不知道。
　　原来有的人，真的会被留在昨天。 原来有的人，你见了之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谁也不会想到，有时候一句几点了就是你和一个人最后的一次交流。再见了我的烤面筋，也再见了，那些被留在了昨天的人。 ——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