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寂静无声》繼木

15、第 15 章

　　「叮咚」

　　应时生黑了脸,嘴裡罵著到底是谁打扰了他的遊戏,边下床出去应门。不消一刻他回到房裡,抓起周卓寧的头发逼他吸了一种气体,他便浑身软绵绵的倒下了。应时生估量了他沒有反抗能力,更是把他脫了个精光,还把手铐解了,笑吟吟问:

　　「你猜是谁来了?是你的男人陆少潾啊!我早說过他会来的,但想也想不到会这麼巧在这时间来。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要让他把你若舍难离的送给我,不如让他主动嫌棄你,让他不再有反口的机会,你猜如果他知道我跟你以往的关系,大少爷出身的他会作何感想?他还会要你这种二手货吗?」

　　周卓寧瞪大了双眼-----不要!不要!你已经毀了我一次了,你还要毀掉少潾吗?周卓寧开口呼喊,但喉咙裡只发出了微弱沙哑的音节。

　　那恶魔特意換上了浴袍,让陆少误会他们刚刚偷情約会的日子。

　　「应先生,很久不见了。」是陆少潾的声音!周卓寧鼻头一酸,竟一时掉下淚来。从不流淚的他,竟然只听到他的声音便放下心来,任由眼淚霭霭流下。

　　周卓寧一时矛盾,他不想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让陆少潾误会,但一方面又想他发现自己,把自己救出去。一时间,只能眼睜睜的躺在那儿,看著被自己的眼淚沾湿的床单。

　　陆少期期艾艾的开口:「嗯,很抱歉这樣唐突来找你......」他语调之卑微是周卓寧未曾听过。怎麼了,少潾,你为了要成功,真的要如那禽兽的愿,连尊严也不要了吗?

　　应时生听一向骄傲如天之骄子的陆少也对他低声下气,顿时自我感觉大好,好容易才忍住了大笑的冲动,装模作樣的对陆少道:

　　「不好意思,关於这件事,我待会再跟你谈。现在天气颇冷,我想先替我的情人盖个被儿,我想陆少爷应该不反对吧?」他走到房门边,又回过头道:「說起来也真巧,我的情人跟陆少也算旧识,交情也不错的,你說这是不是天意?」

　　陆少一听,大觉不妥,便抢在他身前冲进房內,本来这行为极不礼貌,但急於看戏的应时生不介意,还侧身让他通过。

　　陆少僵著身子站在房內,惊讶与愤怒,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应,他看见他一直放在手心裡珍视的爱人全身赤裸,懒慵的躺在那儿,脸泛潮红,且身上还有微微汗湿......

　　「为什麼......?」陆少艰难开口,似在问应时生,似在问周卓寧,亦似在问他自己。

　　「为什麼?不为什麼。」应时生坐在周卓寧身边,假意替他盖上被子,还顺著他腿部的線条摸了一遍。无奈他被餵了药,动弹不得,任人鱼肉。

　　不!少潾!你不要相信!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周卓寧淚了满面,嘴巴张张合合,咿咿呀呀,卻是半句說话也說不出来。

　　应时生当著陆少潾的面吻住周卓寧的唇,陆少潾既愤怒又悲哀的盯著他们,应时生还向他示威道:「你不知道吗?从六年前我们已经认识交往,那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鬼呢!我们常常会一起出来见面,难道小寧从不告诉你吗?哼哼,也难怪的,你也只是个用来消磨时间的代替品而已!」

　　不是真的!你別相信!少潾!望著我的眼睛,別被他骗了,我爱的只有你啊!我爱你,相信我们之间的承诺,相信我。周卓寧闭上双目,近乎絕望的搖头。

　　咚的一声,陆少突然跪在地上,向应时生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恳求道:

　　「求你把卓寧还给我吧!我为你介绍其他的男孩子,我不能沒有他的!求你了应先生,我认识不少漂亮的人,男的女的任你挑!」

　　「放屁!以我现时在时装界的地位,我要什麼顶尖模特也可以,我用得著凭你吗?你看那边的照片,多少是世界顶尖名模,漂亮人儿,都被我拍下来了,我要什麼人便有什麼人,哈哈哈!」

　　被陆少下跪的优越感让应时生兴奋过头,什麼该說的不该說的都给讲出来了。

　　不要!少潾!別为了我向这人渣下跪,我不值的......我不值得你这樣做。陆少潾应该是神采飞扬的天才设计师,是他所欣赏喜爱的人!你应该更有傲骨啊!

　　周卓寧以嘶破自己喉咙的力度扯开嗓子,如果这会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开腔,为了他也值了。

　　「少......潾......我......只......爱......你......一......个......人......別......相......信......他......」

　　周卓寧的声音极嘶哑难听,但在场的另外二人也清楚听到了,应时生沒想到他突然开口說话,坏了他的好事,便重重的甩了他一个巴掌,见他呼吸急速,施虐欲从下腹窜了上来,举起手又想要甩第二个巴掌。

　　陆少还沒消化掉周卓寧的话,便见他的樣子极为不妥,以往他气喘发作时不会这樣又急又快,且进气少,出气多,竟还有鲇抽搐现象。

　　陆少瞟见地上滾著一个小瓶子,待看清了瓶身上的标签,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混蛋!你让卓寧吸了什麼?」

　　然后他从地上弹跳起来一拳打飞了应时生,他撞到了头,还沒来得及站住,陆少又连连揍了他几拳,应时生终於昏倒。

　　陆少立刻用被子包住周卓寧,安抚他道:「別怕!我在这裡,我立刻送你去医院。」說完裹在他的额角印上一吻。

　　周卓寧沒明白这是什麼状況,只知道自己快呼吸不到空气了。他只管揪住陆少的衣领,口中还喃喃吐出:「我......爱......你......我......爱......你......別......信......他......」

　　陆少搂紧他,哭著大喊:「对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別說,我们这就到医院!」见周卓寧已经缺氧昏迷,他的手都因为太使劲抓住他的衣服而发白,陆少激动的覆住他的手,哭喊:

　　「行了吧!行了吧!徐警官!洛斯兰!那混蛋的罪证都錄到了!你们快进来救卓寧!他快不行了!」

　　语音刚落便有三个便衣探员冲进来弄醒了应时生,然后逮捕了他。陆少也等不及救护车来了,立刻抱起周卓寧,坐上了等在外面的洛斯兰的车子,直直往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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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总爱抱著周卓寧窝在那阳台小沙发上聊天,记得某天他曾亲著周卓寧的耳鬓,甜蜜的问道:「卓寧,如果你能說话,第一句你要說什麼?」

　　『世事哪有如果吶?』他比手语。

　　「如果有呢?让你有說话的机会?」

　　周卓寧歪头想了想,笑著:『叫爸爸妈妈吧。呵呵。』

　　「我說认真的,別逗我!」陆少佯装怒道。

　　『我认真啊,每个人生下来也先叫爸爸妈妈啊。』

　　周卓寧装傻,呵呵直笑,见陆少还在鬧別扭,便捉住他宽厚的手掌,一笔一划的写上:

　　『好了好了,我会先說:笨蛋!』

　　陆少又在鬧,他才续写上:

　　『笨蛋,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爱......你......少......潾......」

　　相信我,我沒有骗你,沒有背叛你。就算失去了声音,也会在心底裡默念一千遍一万遍,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听得见吗?